中间有会来事儿的人,知道他们上位者极好面子,既不能堂而皇之地指出他的错漏,又要避免他陷入尴尬。 于是有人问他:“裴总,也喜听《super star》吗?” 裴竞序径直走进来,了大衣,往沙发上一坐,冲台上的小姑娘抬了抬下巴:“嗯。听听。” 原是一句打圆场的话,大家没想到他真会坐下来。 此时,在座的每个人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打量着怎么把这尊请走。 关婧是懂眼力见儿,裴竞序不见得是想听《super star》,但他一定是想听许听晚唱歌的,她将话筒往许听晚怀里一:“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让晚晚给您唱。” 许听晚还没从他进来的画面中回过神来,此时,她怀里捧着两个麦克风,疑惑地看了裴竞序一眼。 五分钟前,眼前的男人还告诉她,自己在应酬,五分钟后,他就出现在包间里了。 裴竞序眉眼带笑,摊掌比了请的姿势。 “我唱得不行。”她环了环,学着裴竞序抬了抬下巴:“要不你来?” 除了许听晚之外,在场的只有季嘉实、关婧、孔泽知道他俩的关系。余下的四个人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疯狂地进行头脑风暴,想着怎么将许听晚趾高气昂的话圆回来。 这时,有个男生打头阵似的出来圆场:“她的《super star》是酒醉版的。” 边说,边走上前,去接许听晚的麦克风。 坐在下面的男人盯着眼前的场面,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她喝酒不唱《super star》,一般唱过情关。” “过情关,裴总您还了解...” 话说一半,所有人都噤了声。 倒是孔泽,在这个时候把身边的队友卖了出去:“一起吃个饭怎么了?帮她把把关怎么了?你现在可以把了。” 那人咬着牙,坐立不安地揪着他的腿:“孔泽你是不是有病?” 然后,他讪讪地看了裴竞序一眼,对上裴竞序追问的眼神,他破罐子破摔地摸起桌上的卡牌:“那来都来了,裴总一起玩?” “真心话大冒险。”孔泽看到后,翻了个白眼,桌上那么多卡牌,他摸了个真心话大冒险:“我觉得你这个举动冒险的。” 孔泽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突然往前坐了坐,卸了架子,一副乐于参与的模样:“怎么玩。你说。” “...” 光牌太没意思,有人提议玩uno卡牌,输的人再去从真心大冒险中卡。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裴竞序上桌之后就没输过。 反倒是许听晚,场场输,次次。 得还都是一些真心话的卡牌。 她真的可以将今晚称之为向裴竞序的表白夜。 而坐在一旁的裴竞序每次听到她的回答,都会出一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我’的神情。 要不是关婧知道两人在一起的细节,她甚至要跟着众人一起起哄:“分享一下你追裴总的心路历程?” 这原是一题大冒险,愣是被一群八卦的人完成了真心话。 但是这事说来话长,许听晚没想好怎么措辞。 裴竞序却没让这个问题落在地上。 “她分享不出来。因为是我追得她。”他举了举手里剩余的卡牌。 玩了一个晚上,他终于输了。 大家的注意力立马从许听晚那儿转移到裴竞序身上:“快快快,快一张。” 一个连顶级财经周刊都极难预约的人,现在落在了他们手里,因此无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们都赚翻了。 裴竞序顺手出一张,翻开,摆在桌面上。 那是一张真心话卡牌。 上面写着:最近一首让你产生情绪波动的歌是什么? “《哀的美敦书》。” “这都什么问题啊。”被为难了整场的季嘉实率先发出疑问:“这副牌真的是出自同一个厂家吗?” 大家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兴趣。 “我们都输一个晚上了。裴总既然过来捧场,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稍微了一点之后,他们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耍无赖。 “想让我做些什么?”他倒是大方。 可真到提要求的时候,他们却陷入了沉思。 越界的不敢提,过分的不敢提,谈钱又太物质。 最后不知是谁没骨气地说了一句:“那要不唱首歌吧。” 本来也是一个没什么新意的提议,但一听许听晚说自己都没听裴竞序唱过歌,他们又被起了好奇心。 “就《哀的美敦书》吧,怎么样?”说着,季嘉实已经帮他把歌点上了。 裴竞序从来都不是那种扭捏的人。 听到前奏,他就弯身拿起台面的麦克风试了个声。 这首歌一直在他的歌单里,夜深人静想起的时候,总会听上一听。 可他并不是一个喜唱歌的人,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开口唱过什么。 今天被怂恿着站上台,一来是因为他不想拂她朋友的面子,二来,这首歌在暗恋窥不见天光的时候,无数次地成为他心底的哀求。 如果他能唱出口,将喜摊牌。 那么今晚,似乎正好。 前奏缓慢地转出来。 在这之前,没人听过这首歌,他一开口,才知道这是一首粤语歌。 而粤语歌似乎天然带着浓重的叙事。 他坐在凳子上,一脚踩着横杠,另一条腿随意曲着。 包间里的灯似乎很配合前奏。 他唱第一句的时候,光从他身上挪开,陷入黑暗。 “哀痛得递来警告信。” “来自一位拥护十年,衷心的观众。” 独自用声音撑起了画面。 前面几句,是对喜之人进行摊牌。 他只是沉着声音低唱着,没有太大的情绪。 直到唱到那句:“真的不敢讲价太多。” 情绪突然涌入。 “成为你密友,是最没用宝座。” 白的灯光恰逢此时地照在他身上。 许听晚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不敢寄厚望能吻你。” “衣角也愿能摸摸。” “真的不敢,讲价太多。” 后面少有掉下来的情绪,高部分一阵高过一阵,应该是所有单箭头的喜中必经的挣扎。 从摊牌到挣扎,最后却只剩哀求。 他唱完这首歌,自己似乎也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手里的麦克风紧了紧,指节泛白。 所有人都沉浸在氛围中,只有一个母胎单身,从未谈过恋的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指了指屏幕上移动词条。 “那个,下一首是《奇迹再现》,我的歌。” “...” 低落的氛围瞬间被人打破。 孔泽骂了句:“有病。” 那人委屈极了:“干嘛呀!你不相信光吗?” 于是,包间在一句句“新的风暴已经出现”中重新嗨了起来。 细腻的总是一些情充沛的女孩。 关婧立马去搜了《哀的美敦书》的评论区。 “哀的美敦,不就是ultimatum的发音吗?译为最后通牒。晚晚,我说得没错吧,他真的暗恋你。” 这时的许听晚已经知道裴竞序暗恋她的事,但她看到评论区关于“哀的美敦”的解释还是愣了一下。 回去路上,她总是时不时地偷看裴竞序,裴竞序察觉到她的视线,好笑地问她:“还看?” “我怎么不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这不等着你慢慢探索吗?” “那么关于你喜我这件事,我还需要探索多久?”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充好奇。 “很久。喜你呈几何级数上升,每天都有新课题,你要抓紧时间探索。” “裴老师,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赶上你喜我的进度?” 裴竞序扭头看了她一眼,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有说话。 直到夜晚,他用舌一遍遍地探索她身体的时候,他才告诉她。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