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相间的鱼漂恰逢此时有了动静——有鱼上钩了。 黎燃并没有着急扬杆,他耐心地把握着时机,在点漂后出现黑漂的时候果断扬杆,一条活蹦跳的鲤鱼于是被勾出水面,任它如何挣扎依旧改变不了收于牢笼的命运。 看着近在咫尺的成果,黎燃一边收线,一边笃定地开口,“所以,他会回来求我的。” “……” 眼见他如此笃定,宋弘毅也不再多说什么。 …… “网络暴力何时能够停止?今,演员辛阮在长明海海滩处遭海浪卷走,下落不明,目前搜救工作还在继续,然而关于网络暴力的问题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 辛阮海滩遇难的事,上了时事新闻,收音机里,播报口条的女主播语气沉痛。 听到响动,黎燃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声响的来源——六七十岁的一个老人,正悠闲地坐在马扎上,脚边放着一个黑的收音机。 收音机的声音并不大,黎燃他们离得有些距离,所以只能听到叽叽哇哇的声响,听不出具体内容,不过黎燃隐约能听出是时事新闻。 黎燃有每天听时事新闻的习惯,因此很是悉里面主播的声音,看了眼腕表,也是时事新闻的时间了,不过他今天却没什么听新闻的心思。 …… 钓鱼结束后,他们各自回家,黎燃回到了别墅。 黑的库里南缓缓驶入院内,黎燃习惯地抬头朝着廊下望去,从前的辛阮总在那里等自己回家,无论是天还是下雨,每每抬头都能看到辛阮的身影。 如今廊下的灯光依旧明亮,只是再不见那人的身影。 口传来闷闷的不适,像是被谁用枕头蒙住了一样,黎燃抿起嘴,他收回视线刻意地别过头去,不再看那里…… 回到屋里,黎燃把今钓上来的鱼给厨房去处理。 “先生,小姜的事,您一定要管啊!”姜管家面走了过来,他已经知道儿子进医院的消息,沟沟壑壑的脸上是泪痕。 见状,黎燃不免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姜管家从小看着他长大,彼此之间的情自然不用说,只是姜子墨的事情…… 片刻后,黎燃出声道:“他近来处理了公司一些比较棘手的事务,可能是对家下的黑手,姜叔放心,我会让人查清的,他这段时间在医院静养,有时间您多过去看看他。” 黎燃隐瞒了一部分事实,避重就轻地宽了姜管家两句。 有黎燃的话在,姜管家于是放心了许多,然后便又想起傍晚时分公安局打来的那通电话,动了动嘴,他面为难正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却见黎燃摆了摆手。 黎燃以为姜管家还要说姜子墨的事,便借口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便朝着二楼走去。 “可是……” 事关重大,姜管家还想开口,黎燃却是已经转身离开了,见状他只能无奈地止住话语,看着黎燃上楼的身影,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焦急…… 偌大的二楼冷冷清清的,只有黎燃一个人和他哒哒的脚步声。 黎燃其实很喜狗,只是辛阮对这些过,母亲又再三叮嘱,他便放弃了在家里养狗的念头。 试想如果当初他不考虑辛阮,真的养只狗的话,此时狗子肯定会摇着尾巴来接他,也不至于他一个人如此地清冷孤单。 思索至此,黎燃在心中冷哼一声。 想他养了辛阮那么久,辛阮却扭脸便跟他提了离婚,呵,当真是个养不的白眼,连只狗都不如…… 在二楼楼梯口站了片刻,黎燃便回到了房间。 自从出生以来,他从未像今天一样说过这么多的话,眼下只觉得嗓子眼像是冒了烟一样不舒服,隐约记得头柜的屉里有药,于是便拉开屉开始翻找。 然而没找到治嗓子的药,却看到里面放着的一个打火机。 黎燃瞥了一眼,似乎是有些眼。 黑底描金的打火机从工艺上就能看出是个轻奢品,价值应该不菲,只不过打火机的身上分布着深浅不一的几道划痕,划痕处漏出了银的底漆,异常的突兀丑陋。 像是被谁摔坏了,是个残废品。 黎燃将打火机拿了出来,他的拇指擦动齿轮,齿轮带动打火石,下一秒便擦出了高高亮亮的火苗。 哦,还能打出火,也不全是个残废品。 黎燃在手里把玩着,他摩挲着打火机上的划痕隐约有了几分印象,这东西好像是辛阮送他的,不过这打火机上的划痕是怎么来的,他却是没有丝毫的印象。 较深的印象就是辛阮似乎总喜买一些七八糟的东西给他,喜的不喜的,有用的没用的,他都会买。 就像是手里的这支打火机,即便知道自己不烟,辛阮依旧是送了这个给他。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辛阮还没有那些让人厌恶的小动作,想着辛阮也是一片好心,他不想驳了辛阮的好意,觉得应酬或许能用得上,便收下了。 然而事实却是本用不着,所有人都知道黎总烟酒不沾的习惯,所以没有人会在他的面前烟。 只除了辛阮。 又想起那天辛阮当着他的面点燃香烟的场景,黎燃黑曜石般的眸子愈发地暗沉。 隐约记得辛阮似乎还送过他一条宝石蓝的高定领带,这么想着,于是他将打火机撂在了头柜上,起身去隔壁的衣帽间翻找。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