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时候也冷冰冰,但还蛮萌的嘛。 他拎着调板和画笔出去时,连眉梢都还带着笑,林止醒刚调整完画架的高度,看到水桶上的字迹时挑了下眉,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来坐好。 “我美术课的画都是以象派出名……”温故先打预防针。 “但你学什么都很快。”林止醒坐到他旁边,拧开几盒全新的丙烯颜料。 这措不及防的话让温故一愣,林止醒很少会做出这种评价,上回联考其他学校有人的作文被打分,他也只是嗯了声表示知道了而已。 一定是情蒙蔽了双眼,温故惭愧地想,随后开始认真“听课”。 “画苹果是最基础的,先略勾勒出轮廓,其他颜再调好一层层铺上去。”林止醒手里的笔一动,画纸中央就出现了一个极淡的初稿,力道控制很好。 “那么多颜都能调出来?”温故好奇。 那人把笔递到他手里,“只给三原,试试你的创造力。” “那肯定不能让你失望。”温故掏出银丝眼镜戴上,格外认真地开始尝试。 林止醒托着下巴安静地看他,似乎任何他手指没留神粘上颜料、画笔整只掉进水桶的蠢事都不愿放过。 画画的过程让心安静,温故想林止醒小时候应该经常来这里,这里有他和家人不可多得的美好回忆。 哪怕是尘封多年,久到外面的建筑都要翻修,当年的事物也依旧存留。 苹果很快就画完,温故左瞧右瞧觉得还像模像样的,正想问问林止醒怎么样,发现那人不知何时拿起记号笔,在写什么。 他也蹲到旁边一瞧,发现那人正往塑胶水桶上写“温故”这两字,字迹端正漂亮,和很多年前的“林止醒”连在一起。 有种他错过的时光,也曾经参与过的觉,林止醒的秘密花园与世界,会永远他的到来。 他眼睛有点酸,但不想要表现出来,索使坏往林止醒鼻尖上画了一道天蓝。 那人撑起薄薄的眼皮,却任由他胡来。 温故得了便宜卖乖,发现林止醒的肤偏冷白,怎么样折腾颜还是很帅,直到他在这人左脸颊上费力地画了一只小飞猪,右边写了个“傻瓜”。 这两者配上林止醒没有表情的脸实在是太逗了,温故靠着折叠椅就开始噗嗤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哈哈哈哈哈,你换个彩服就可以去保卫祖国了。” “画完了?”林止醒目光微沉。 他笔都握不稳,憋住笑点头。 就在点头的那瞬间,他被林止醒捏住下巴吻过来,浅尝辄止到完全来不及深入,但温故能觉到自己鼻尖变得的。 “你把颜料蹭我脸上了?”他摸了一下顿时瞪大眼睛。 谁料林止醒夺走画笔,相当不客气地蘸颜料来了两笔,他的脸也顿时漉漉起来。 温故的想逃跑,结果被制的死死的,只能边笑边躲也成为“小花狗”。 男生的胜负上来干脆用手去回抹颜料,谁料他抹了几笔林止醒就亲他几次,格外纯情的蜻蜓点水,把五彩斑斓的颜料全都还给他。 温故被惹得都快没脾气了,他按住这人不让他跑,主动贴上嘴,耳尖微红。 林止醒见状也不再蜻蜓点水,和他缓缓换了一个绵悱恻的吻。 刚刚喧闹的画室顿时变得安静,只余有细微的水声与气息声。 温故半眯眼睛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和林止醒接吻很舒服,甚至是意犹未尽,有些沉醉。 他很喜。 他们靠在一起好久,才再度分开。 温故看着林止醒脸上的“傻瓜”,忽然噗嗤再次笑起来,又蹭了一身颜料。 闹到最后他的脸比林止醒画的还夸张,衣服上也都粘了颜料,蓝紫混杂。 洗脸时他们又像小学生似的迅速上演了甩水大战,衣服上的五彩颜料晕染开,发梢全是水。 最终是林止醒手掌心写一个“傻瓜”,温故手背留一个“白痴”,才达成和解,勉为其难休战。 就在那人关笔盖时,温故已经累的只剩力气吐槽,“原来幼稚传染起来这么可怕,嘴都被你啃疼了。” 然后捂住说丢脸,死都不愿意让林止醒检查有没有破皮。 画室里有不少能玩的,更何况温故和同学密室逃玩多了,趁那人在把他的苹果大作贴起来时,习惯地研究起来。 他发现很多画背后的署名除了邹吹笙,还有林止醒的名字,虽然铅笔字迹青涩,但都没有被擦掉。 画都强迫症般地对齐,也正如林止醒所说,邹吹笙确实有些完美主义,但她是自己的儿子的,要求虽高,但并不介意他的不完美,喜他幼稚的签名,看到他一点点的成长。 至少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温故走进左边的房间,看见书架上还放着绘本,他随意翻开一本,发现被撕坏再用透明胶补起的环衬页,有行淡淡的铅笔字。 【这是妈妈送给我的生礼物,今天睡前爸爸妈妈来亲我,说会永远我,我也永远他们。 ——林止醒10.9】 他的心瞬间一阵难受与心疼。 这本名叫《失落的一角》,每页都有撕扯的痕迹,但都被小心翼翼地贴回复原。 一个有缺角的圆,最后终于找到了角得以完整,却发现完美的圆,因滚得太快而失去了沿途风景和原来的快乐,最后他幡然醒悟:原来不完美才是最大的完美。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