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算是温故原本打算提前招去的学校,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他对云城中学意的。 他喜这里的一切。 “我们学校风气自由点也好,你想很多年后咱可能早忘了化学公式,但肯定记得在班里偷吃零食的事情。”陈哲彻含糊不清地说,“哎老温,要不你开后门给醒哥也传一,反正现在也离得近。” 温故闻声愣了下。 确实近。 班级每周换一次座位,现在他已经从窗外换到了门旁,隔着走廊看见4班最后一排的林止醒,有时候后门没关,走廊上经过的其他兄弟还喜特意探头进来给温故来个锁喉。 但现在不一样,他和林止醒自几天前纸条的事情后就没有再说过话,就这样开始冷战,但温故又没法解释。 他既不能吐自己晦暗的喜又不能将林止醒卷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里。 “你俩……文艺汇演那天是不是吵架了?”陈哲彻想想又小心问道,“虽然看着像壁咚,但我站那么远也听不见吵架声,唉早知道当时劝劝了。” 陆探戈:“壁咚?” 温故脸有点烧的慌,坐起身不知该如何解释,脑袋都是间柔软的触。 恰好此时上课铃声响起,替他解了围,大家该回教室的回教室,该闭嘴的闭嘴,都纷纷翻开作业。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西装、京剧脸女生、沈萱回来的消息、合唱……但印象最深的还是更衣室门口的意外。 温故推开笔盖时想到,林止醒就连都和人一样冰凉凉的,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只因为不喜。 后者吧。 教室只余有翻书声和刷刷的写字声,走廊也静静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埋在题目中。 突然,有刺耳的滋啦声打破宁静,白炽灯闪了两下猛地熄灭,不光教室陷入漆黑,走廊、整栋楼都黑暗一片,教学楼外的光亮顿时清晰起来。 “啊!吓死老娘了!!!” “卧槽!怎么停电了!!!跳闸了吗!??” 眼前的字瞬间就模糊了,意识被从题海中猛地离开,温故有种霎时间变成盲人的错觉。 班级瞬间就跟炸了锅似的吵闹起来,还有其他班的人趁着停电跑到走廊中央绕一大圈,模仿陈百岁的巡查姿势。 经过的班级都被他惹得大笑,一帮人就跟没见过停电似的兴奋。 “喂!都回班级去!无法无天了是吧?”陈百岁的怒吼声突然通过广播传来。 为非作歹的学生立马蔫了,受惊吓地连忙溜回班级。 课代表被吓得一灵,抱头趴桌上不动了,“鬼片啊,不是停电了吗为什么广播还有声音,闹鬼了吧……” “在校的各班班主任请注意,由于个别线路问题导致暂时停电,请立刻前往班级维持秩序,确保学生安全,下面讲通知再播送一遍——” 温故敲了敲课桌,维持秩序,“大家都回到座位上,老师马上就到!” 同学们听到班长发话,也渐渐安静下来。 老徐急匆匆冲进来,估计是听到广播就杀下来的,跑的气吁吁,“刚刚停电的时候我正在泡茶呢,差点把开水浇到我办公桌的仙人掌上。” 大家都被逗的大笑起来。 “其实在咱们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老传统,就是每回停电的时候,班主任就要到班级里讲故事,我高三那年云中也停电过一次,那晚班主任和我们黑灯瞎火的唠嗑,分明都是在讲闲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记到了今天。”老徐靠在讲台桌旁缓缓说道。 还真是代代相传。 温故忽然想到自己包里有个手电筒,是有回为了修东西像暴躁保安借的,今天刚好打算换回去,于是连忙掏出来丢给教室中间的男生。 那人会意按开,手电筒的光束就跟聚光灯似的照在老许身上,在黑板留下一个圆形光影,就跟演出开始的主持人似的。 “哎呀,还带手电筒了,看来我们班长晚上学习很认真呢,这种暗推神大家可要学习啊!”老徐大趣儿道。 “推推!卷王!暴啦。”有同学在起哄,陆探戈还故意拿手肘撞温故的桌子。 温故被逗乐了,扶着额头也笑,“对对对,哪有人用手电筒半夜刷题,采矿呢?” 老徐在台上看着底下一帮孩子互相闹腾,突发慨,“其实现在的生活幸苦的,每天都是写不完的作业,右手中指处的茧又红又肿,多期待摆高中苦海,赶紧长大去工作,去闯世界。” 温故下意识抓住中指,注意到还真有有一个不明显的小茧。 “可真正长大后,你们会发现高中其实很美好,一个班级甚至能悉到不回头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甚至看字迹就能猜出这是谁的试卷。”老徐看着大家,沉浸在回忆之中。 “长大后所有人都在匆匆向前走,谁会像你此刻身边的同学这样,一天有这么长的时间陪伴着你,陪你偷吃零食,陪你闲聊,陪你做那些天花坠的梦。” “那些关于梦想,关于情,关于穿越时空的梦。” 温故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人是会注定会长大,也注定会分别的。 后来老徐再说了什么,班里的同学在笑什么,他都没有听进。 只是突然将椅子后移,轻轻拉开后门往外眺去,目光落到对面的四班。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