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电话,说你妹妹已经没事了,骨折打石膏,静养。”那人把手机丢过来,“你在睡觉,就帮忙接了。” 温故跟打篮球似的连忙接住,果然发现大姑给他发了微信,告诉他不用担心,还发了几张温归呆呆的自拍,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摸了摸鼻尖问,“窝大姑都告素你了啊?” 包括他收到温归从高台摔伤的消息后就很冲动的直接翻墙出校的蠢事,因为温归是和爷爷一起住在偏远乡下,暴雨天打出租上高速,不太现实还危险,大姑让他先回学校,等情况稳定了再联系。 林止醒嗯了声,“她很喜你。” 于是温故怔了下,将水银计调整到一个方便说话的位置,仔细揣摩了下林止醒这话,略带嫌弃的反驳, “讲,她特别哭,所以我小时候老欺负她,让她养的小乌摔跟头,故意买两冰条然后在她面前全吃光,她能喜我,下辈子吧。” 林止醒取过水银看体温,顺着他的话说道,“看来你们家的人哭,是遗传。” 此话一出,温故窘迫地吐了下舌头,给了他一拳,然后去换衣服。他拎了件米配蓝字的卫衣套上,最后戴上帽子稍稍低,碎发略微遮挡眼睛。 温故知道自己很会隐藏情绪,也很能硬抗。初三竞赛失利后,他有次发烧折腾了3天,喝水也会反胃酸,但每天都死撑到竞赛班的晚自习结束才回家,半夜被各种噩梦纠。 发烧,失眠头痛,恶心反胃,提前招和非议的力,还有童年留下的梦魇的折磨。 但第二天去学校,他依旧是那个晃晃悠悠、转笔刷题的顽皮学生。 家里仅有阿姨负责卫生和做饭,没人管,只有陈哲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强行拽他买药。 但也不知道为何,一见到林止醒他抑着的情绪就会失控,要强的外壳被撕碎,出躲藏的脆弱面。 好像林止醒能给他,莫名的安全。 昨晚梦魇也来找他了,但漆黑与冰冷却都被一种温度替代,不像太那样晒的人浑身发烫,倒像是林止醒身上的温度,恰好好处的暖和。 温故挠了挠头,想问为什么你在的时候就不会做噩梦,但不知怎么就话到嘴边却成了句“很快就是新年了”。 原来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从蝉鸣聒噪的盛夏,迈过红叶金秋,走往白茫凌冬。 “嗯。”林止醒支起桌板,从纸袋里拿出热气腾腾的白馒头递来,随后是打包的豆腐脑和两个小煎包,煎包的底部焦焦脆脆的。 温故意识到这是给自己带的,连忙接过,举着手里馒头啃了一口,很香,是淡淡的甜,鬼使神差的他又补充道,“如果能再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话音刚落,两人却都是愣住,半响后林止醒率先开口,“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解释不清,觉缘分这种东西玄学的。”温故的眼底略过一丝茫,忽然就坐直了。 “你知道莫比乌斯环吧,德国数学家约翰·李斯丁和莫比乌斯在1858年发现,其他纸环都是双侧曲面,只有它是单侧曲面。” 第40章 占有作祟 永恒的一个面,蚂蚁在环带向前爬,会不断回到原点,在三维空间中是不可能的可能。 林止醒点头,沉声补充道,“据几何学的质,直线上点线的结合关系是不变的,不会重合的两点注定不会重合,就像一张纸就是有两个面。” “但莫比乌斯环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于是让本不会重合的两点在错位的时空里相见了。”温故觉自己有些词不达意,但撞上对方的视线后,他就明白林止醒已然知晓他内心的想法,甚至是瞬间意会。 当初在老房因为误会结下梁子的事,就像是莫比乌斯环带,让他们原本平行的世界有了集,才拥有后来的故事。 “要是没有许胜京这事,我们会不会到现在都还是很普通的关系?”温故忽然发问,“两年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甚至不会是朋友,只是隔壁班打照面的班长,也许偶尔会简单寒暄,但更像是陌生人,毕业后也就各奔东西相隔天涯,淹没于汹涌人中,不会再有联系。 林止醒正将《名卷编》放进书包,听到这儿不知为何手忽然一僵,厚厚一沓试卷猛地滑落在地,吓得温故差点被馒头噎住。 他的眼神很淡,弯捡起。 温故疑惑地看他,迅速解决掉馒头,忍不住笑起来,“你放心,时光倒这种时间就不可能发生,咱俩现在关系好得很,以后肯定经常联系。你,我,陈哲彻和课代表,那肯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按他们这帮闯祸的人的格,就算大学和工作都在不同地方,以后肯定也会陈哲彻带头然后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玩过来。 他拎起书包追上站在门旁准备出寝的人,语气嚣张地说:“实在不行我就延着莫比乌斯环跑回去,然后再给你来一拳怎么样,你看看是想要鼻子呢,还是脸?” 然后就被林止醒敲脑袋制裁。 两人也因为这句话边斗智斗勇边推边前往教室,就差没把地砖都给掀光。 今天周六,下周二其实就是除夕夜,但云中也是的够紧,硬生生要把他们扣留到周下午5点才放行,唯一人化的就是最后两天不讲课,自主整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