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哑然,猜到这只小棕狗就是他手机上粘的那的主人,到不是很惊讶,只是见它跑来的姿势,一点说不出的别扭,但在黑暗里实在是看不清。 “打灯。” “啊?”思绪忽然被打断,温故有些发愣,抬头看着林止醒,一时间竟没听懂人话。 林止醒耐着子重复了一遍,“把手电筒打开照明,既然进来了,就做点有用的事。” 温故噎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也懒的开呛,就在林止醒身旁蹲下,乖乖按开了手电筒,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补充说,“记住啊,我跟你只是暂时休战,暂时互信。” 林止醒不置可否。 一束刺眼的白光划亮了昏聩的黑暗,照亮了林止醒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也照清了深藏在棕发里,那个血模糊、污浊不堪的伤口。 第6章 联手 是血。 扑面而来的厚重腥臭味裹挟着黑暗袭来。 噩梦般的死黑中传来糊不堪的低语声,像是谁在恶毒的咒骂,扼住你,疯狂地想将你拽入永无止尽的暗夜。 四面都是墙,本逃不出去,你只能任由沾血的手掐住你的咽喉,挣扎地对上如吐着红信子的蛇般,怨毒的目光。 温故的突然呼了。 他知道是谁。 “你和我一样,我们一辈子都逃不掉。”那人神经质的笑着。 温故眼前黑了大半,耳朵开始听不见声音,就像落水者即将失去意识前那样到窒息和难受。 胃部的翻江倒海的恶心阵阵袭来,突如其来的晕眩让他晃神,头痛裂。 手机啪的掉在地上,温故只觉有一只手猛地扣上他的腕部,把他从天旋地转的黑暗中扯了回来,至此死黑竟似水般退却,不情愿却被迫将现实世界吐出归还。 温故短促地息着,起的冷汗居然在片刻内就顺着下颌线打在地面,眼前废弃老式电视的那种发黑还没完全消下,他本能地挣扎着睁开眼抬头,想去看那只手。 居然……是暖和的。 梦魇肆之时,从未有人心怀善意拽着他离开过。 但他却突然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把那个自己藏回内心深处的小角落。 有些东西不是他该渴望的。 温故的呼缓缓匀。 就见林止醒指尖动了下,然后才不动声地松开了手,眉头轻皱,“你......晕血?” 温故这下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捂住脸闷声闷声地反驳,“谢、谢谢啊......但我不晕血。”他的嗓子沙哑的可怕,透着疲力竭的无力。 旁边那人显然没有相信。 “真不晕,刚刚只是没心理准备,一下被刺到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平时什么鸭鱼都是阿姨做好的,连刮鱼鳞都没机会看,我亲眼见过最大的伤也只有皮肤擦破了那种程度。” 温故立马东扯西扯地解释,就见林止醒的脸越来越黑,偏过头去,本懒得再和他说话。 这下好了,林止醒彻底把自己当成养尊处优的没用草包了,妈的温故,你怎么黑起自己这么狠。 温故叹了口把手机捡起来,重新把光束投向小棕狗。 算了随便吧,好歹是搪过去了。 林止醒从书包里取出剪刀,按住小棕犬的前爪,十分小心地剪去伤口周围的,再拿出双氧水冲洗,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清出来。 往伤口上倒双氧水的受堪比往上头撒盐,小狗碰到双氧水的瞬间颤抖,就要把爪子回来,但却被林止醒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按住了。 温故忍不住看他。 手电筒的光很刺眼,但落在林止醒身上后,却化为了柔和的浅光,描摹出男生如雕细琢的玉般,无可挑剔的侧脸。 这人还真是,比想象中要不冷漠一点点。 他信了,林止醒和许胜京绝不会是同路人。 “喂,凑近点。”林止醒在用棉签把碘伏抹到伤口上,也没有特意抬头,出声提醒温故,“我要看不见了。” 温故的走神被抓了个包,尴尬地挠了挠头,哦了声,老实当个工具人,过了老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反驳道:“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旁边那人没搭理。 有了光的加持,林止醒迅速绑完了绷带。 小棕犬是很有灵的家伙,知道是谁帮他减轻了疼痛,朝两人地摇着尾巴。明明前脚还不能碰地,这茸茸的小家伙还是绕着两人瘸着腿跑了好几圈,一跛一跛的十分滑稽。 温故摸摸它的脑袋,“它晚上住哪儿?” 林止醒正把纱布棉签理回包里,“不清楚,它会自己找地方。” “那许胜京不会再来找它?”温故有些惊讶。 林止醒摇头,“这人虽有待动物的心理,但喜新厌旧,捉过就会失去兴趣。” 温故噎了下,“所以你那天晚上来是因为发现许胜京对这只狗……?”他旋即得到了肯定的回应,没有恍然大悟的欣喜,只有扑面而来的震惊。 林止醒拍拍小狗,示意它回家。 他发现这事是在一周前,他和另个同学去文印室帮老师取资料,恰好撞见许胜京鬼鬼祟祟地翻墙出学校。 那同学之前和许胜京待过同个班,告诉林止醒这人以前发过一张,被剪了尾巴的猫的血淋淋照片到朋友圈里,那同学越想越害怕,但又憋在心里不敢说,只能先把这人拉黑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