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众人都纷纷看向陈南。 杨鸿年笑着说道:“小陈,你是怎么想的?” “患者是一个什么情况?” 陈南认真说道: “患者并非血瘀证。” “望舌要看舌质舌苔,同样也要注意舌态。” “患者舌颤抖,不居中,这是因为有内风!” “而舌质晦暗,舌苔薄白,脉象上盛下虚,弦紧沉迟,这属于肝风内动,失守。” “并非是气滞血瘀。” 此话一出,陈南相当于彻底否定了刘泉之前的诊断。 刘泉闻声,脸瞬间拉下来,像极了一个口癖患者久治不愈面肌塌陷的样子。 赵建勇则是本没有回头看陈南一眼。 而杨鸿年却眼睛一亮,陈南刚才的一番话,似乎点到了杨鸿年的最的那一个点上。 瞬间通透了起来! 肝风内动! 杨鸿年作为科主任,虽然是庸才,但是也是有能力的。 这个社会,能站在高处的人,绝非偶然或者巧合,他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杨鸿年也不例外。 杨鸿年师承三晋名医陶老陶训义,晋省中医药研究所之前的老所长,对于脉诊有着独特的研究。 所以,杨鸿年的脉诊水平是有的。 他在一开始就觉到了,这不是一个瘀血证患者该有的脉象,上实下虚,内有虚风啊! 只是,杨鸿年很好奇,陈南是怎么发现的呢? 他的脉诊,竟然这么厉害? 要知道! 脉诊传承,是中医传承中最难的一个环节。 全凭悟和经验的积累。 缺一不可! 陈南才多大? 能有多少临经验和心得悟。 不对! 忽然,杨鸿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陈南的爷爷,是陈景亭啊! 这也是源城民间名医啊! 就连自己老师陶训义,也经常对陈景亭赞不绝口。 果然,世家还是有些东西的。 也难怪陈南有傲气。 此时,刘泉正要辩解说话。 而杨鸿年直接一个沉默技能打断对方施法,对着陈南说道:“详细说说!” “包括治疗方案!” 刘泉瞬间愣住了。 杨鸿年的沉默技能直接把他打的晕乎乎的,竟然还有晕眩效果?! 甚至,一口75年的陈年老气差点没上来给憋死。 陈南见状,没有在意,反而趁机施法,决定把刘泉一套技能带走! 于是,陈南说道: “我觉得,我们不能使用陈旧的思维和固化的思想去使用中医!” “中医,是辨证论治,并非辨病论治!” “并非所有的脑挫伤患者,都是瘀血证,我们应该据患者情况,重新思考患者的主证!” 说道这里,陈南用自己的中医思维,认真分析和解释起来。 “头为诸之会,脑为元神之府。 人身健康时,体内平秘,气血调畅。 人体之气血升降有度,运行有序,协调均衡,则头脑清宁而灵觉知。 一旦头颅为外力冲击,则巅中气血混杂,淆,清气不升,浊上干。 火随冲气乘机潛位,肝胆气由是亢逆,逆扰于上则目眩头晕,化风走于四末则振掉而不利于行,犯胃则呕恶,旁及五官则耳、目、口、鼻、舌为之失灵。 《内经》曰:“在内,之守也。”既化风逆上,失于维系,则真失固。 且肝下肾,则伤更甚矣!” 说道这里,陈南停顿片刻。 而此时! 杨鸿年却被陈南的这一番话说的如痴如醉! 甚至,俨然有一种说到了心坎上的觉。 陈南对于患者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而且,这还是一个新的思路。 是和以往认为脑挫伤患者血瘀证截然不同的诊疗思路。 是一种打破了常规治疗方案和一些专家学者理论的方案。 但是! 偏偏这种方案,有理有据,言之有理,让人听了觉不由心悦诚服,最起码也值得深思。 而一旁的何端康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没错! 就是陈南说的这样。 陈南的分析,同样让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刘泉却眉心紧皱,想要说话,但是……没有机会,沉默技能的效果依然没有过去。 他只觉自己的血条正在不断减少。 内心怎一个“草”字了得?! 陈南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 我认为,治疗之法首须潜降逆! 然真已伤,倘若不滋填本,潜其而终不潜,降其逆而逆必难降。 所以,单纯的滋补,是不可行的。 需要重镇降逆的同时,进行滋补肝肾。 据于此理,我认为,治疗之方当以“镇肝熄风汤”最为合宜!” 陈南的这一番话,让现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中医是什么? 是辨证论治! 而辨证论治的基础,是望闻问切的诊断。 显然,陈南的诊断,和他的病机分析,甚至是诊疗思路都十分契合。 往往,辩证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细节处,来决定成败。 陈南的这一番话,让现场众人都开始思考起来。 杨鸿年内心其实已经认可了陈南的想法。 甚至,他脑海深处,都开始滋生一种重新审视自己和陈南关系的冲动。 但是! 刘泉这个时候,直接反驳道: “我不认可!” 这一次,刘泉也取了上次赵建雄被陈南拿捏的教训,有理有据的说到: “大量典籍、病案,以及现在脑病领域国医大师徐文先生都认为,脑震、脑挫伤和脑裂伤等均为瘀血证。” “毕竟,脑挫伤以后,脑组织中有大量的淤血,导致神经水肿坏死。” “这是符合现代医学思维的一种中西医结合诊疗思路!” “《黄帝内经》中瘀血学说中同样也有相关记载,《伤寒杂病论》、宋代《局方》、金代李果《医学发明》……等都有相关记载。”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的认为,自己的思路和理论是正确的呢?” “难道你觉得,自己的能力,最够开宗立派?还是说可以重新修改指南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