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搭配155章,莳萝泪打逆子。 ps:两百章了……茶今年一定可以完结qaq 第二百零一章 考验女神 ◎擅自打开了什么奇怪的世界。◎ 莳萝几乎要原谅了雅南, 当然仅限于此刻,毕竟谁能不原谅一只在手上滚来滚去的绒球! 其实雅南的化形依然是蝙蝠,只是在女神的梦境中被剥夺了翅膀。鼠形姿态的魔物玲珑圆滚, 恰好是一手可掬的绒球大小。丝绒黑的皮毫无杂斑,甚至在光照下闪烁着午夜深蓝似的粼光, 漂亮极了, 可以说是从囊都透着一种女神造物的致。 莳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最的还是穆夏那种一陷即入的皮大袄,但雅南这种可以放口袋的暖手宝也不错。 终于得到母神慈的目光,可惜雅南无暇享受,四只惊慌的小爪子正忙着把自己成面团,莳萝不得不用双手捧着他,免得它一路滚下去。 最后, 雅南成功把自己蜷成了一颗球。 莳萝摊开手掌, 看着一颗绒球体,差点以为是哪个兔子掉的尾巴。她完全找不到他的脑袋,就连爪子也都收得好好的, 只留着绒黑皮裹成一球, 进入完全自闭状态。 女神虽然还无法完全理解眷属,但换一个角度,她还是很擅长驯服不听话的猛兽。 在仔细观察下, 两手指如冰凉的蛇, 准确地捏住小老鼠的后颈。 莳萝用手指吊起浑身僵硬的老鼠,轻轻晃着这颗黑绒绒的球体:“雅南,我能做到的绝对比你想得更多, 这是最后一次, 受吧, 我只对眷属的宽容。” 丰沛的光当头灌下,金澄的空气如动的蜂,雅南无处可躲,只能受着温醇的热度宛如融化的油糖,轻盈地覆盖着他身体每一吋。 不要、不要……小老鼠扭动着脑袋,试着做最后顽强的抵抗,但对上女神那对漆黑如夜的眼眸,所有挣扎都被没了。连光都无法染指那样的颜,因为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的定义。 这里是母神的梦境,母神创造的光不会伤害自己。 雅南小心翼翼受着太的温度,像是少女轻呼在绒上的气息,又像是温暖的血重新在身体涌动,像是自己又活了一次…… 他想起来了,曾经在死寂的冥河之下,那时的自己死了却也没有真正死去,腐败的身躯困在血茧无法动弹,残破的灵魂夜祈求着救赎。 他像个虫子一样浸泡在整整十五年的黑暗和诅咒之中,与冥河食腐的蜉蝣作伴,独自承受着漫无天的等待。 所以雅南永远不可能忘记,那一冥河的夜晚升起了明亮如星辰的光,那光比月亮还温暖,比太还温柔。曾经冷的暗河彷佛母亲的羊水,温柔地包裹自己,直至他重新诞生。 那是新生的光芒,是母神的光。母神的力量取代了月星辰,照亮了死者的世界。 莳萝看他呆愣愣的样子,实在无法从那对黑漆漆的豆豆眼看出什么。小女神把僵直的老鼠好好放在手上,又默默忏悔了几秒,抬头再细调了下光。 午后的光不像晨曦的刺眼,也没有正午的灼热,而是万物沉淀下来的重量,空气溢着厚实的香气,宛如新晒的棉被,沉重温暖的力量在皮肤上。 光催着一捧捧油亮的橄榄叶。它们随风摇摆,筛筛作响,银白碧绿的花叶在少女头顶上编织了一面致的翠伞。上头缀着的粉白花絮与夜晚的月桂如此相似,香气浓郁,却是金芯镶着一圈象牙白,彷佛每一朵都催散着盛夏的炽香。 白盛夏的月光森林醉得像是一场梦,不,它本来就是梦,莳萝不由得移动脚步。 恍惚间,她彷佛嗅到了穆夏的气息,下意识想拨开橄榄叶,走向森林深处,也许那里藏有那只的踪迹,散落着自己最后一片记忆…….但一只叫声尖脆的杜鹃鸟提醒她这又是一次来自梦境深处的惑。 莳萝猛地醒神,不免懊恼。 梦呓始终是人类最神秘的言语,解梦与预知是一体两面,女巫们的梦通常是一些对天地万物的应,莳萝就曾在梦中预知了些许未来的幻象。 但长存于天地间的女神们从不会入梦,蒸发的水和落花都能轻易传达她们的旨意。莳萝之前只是透过入梦,驱散她那些孩童信徒的梦魇。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前所未有、专属于自己的新能力,很有潜能,但同时也暗藏危险。 所以不能之过急,自己先前不就一注意,给雅南反拽入梦境了…… 对了,雅南!莳萝猛地低下头。 刚才一顿胡思想,手上就有些,下意识就用大拇指轻轻起手心那颗皮球,于是又柔又软,越摸越上手…… 少女看着掌心一摊融化的黑麻糬,不确定雅南这是被吓得腿软,还是怎样。 她小心翼翼将小老鼠放在草地上,离了些距离。 柔光瞬现,黑发少年重新落在地面上,他低垂着脑袋,姿态温顺得不能再温顺,彷佛没了骨头。没等心虚的莳萝说什么,干脆利落又是一个跪地谢罪。 “母神,我明白了,是我错了。” 莳萝不知道雅南忏悔的真假,这孩子狡猾得和蛇一样,换脸和蜕皮一样,不知道要拨开几层皮才能看见真正的面容。 穆夏一个中二少年还能好好说些道理,雅南就是完全一个我行我素的熊孩子,但这是她的眷属,她有责任教导他是非对错。 这一次不是命令,少女朝他伸出了手,温厚的光重新拥抱少年,彷佛从不曾离开。如若是假的,她单手五指山随时镇他,如若是真的,她很乐意伸手扶他起来。 月女巫对孩童和少女永远都存在着一份额外的宽容,莳萝也对世界的异类抱有同病相怜的耐心。 但雅南却会错意了。 他看着莳萝伸来的手,没有起身回应,而是维持着跪地的姿态,轻轻把自己的脑袋放了上去。 少年苍白着脸,眼底的蓝近乎溢出来,细密的睫羽彷佛挥翅的水鸟。莳萝就直直看着一滴眼珠顺着他的脸庞落下。 哭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莳萝已经无法收回手了,光将少年的面容照着闪闪发光,苍白的脸恍如破碎的水晶,晶莹的泪珠不断砸碎落下,最后全都落入少女的掌心。 雅南轻轻用脸颊蹭了蹭,莳萝有一瞬间想着他和穆夏还真的是兄弟,喜伸脑袋让人摸摸。 如若这也是演戏那该有多可怕啊。少女越心软,女神的心就更冰冷,越是在意就越需要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开口给予他最后一个考验:“告诉我,雅南,你在想什么。” 无法撒谎,雅南乖乖张开嘴: “母神,妳重新给予我生命,重新给予我选择的权利。那我现在选择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请妳引导我走向正确的光明吧。” 说完,少年着泪水,像珍惜着什么心之物,轻轻吻在少女的掌心。 莳萝接受了,她轻轻回自己的手,倾前扶他起来。 雅南却不肯。 “那母神妳还允许我为妳歌唱吗?” 这个孩子似乎一直牢牢记着这件小事。少女想起游船上的少年,美好不是虚假,她不给予他微笑的鼓励。 少年受到鼓舞,恨不得当场献唱:“如若母神愿意,我可以随时为妳表演,几千几百次都可以,我永远不会到疲劳!” 小女神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但还是笑着说:“胡说什么,你又不是匣中小鸟。” 雅南却是眼睛一亮,彷佛她说了什么启蒙的福音:“如果母神愿意,可以找盒子把我关起来,我变成刚才那样子待进去刚刚好,我很小,只需要一张手帕,不会占空间……母神可以把我随身携带,只要一想听歌,我就在里面……” 这孩子疯了!莳萝赶忙打断少年的奇思妙想。 雅南似乎在方才的惩罚中擅自打开了什么奇怪的世界,他在无数次确认莳萝真的不需要自己化形待在随身携带的盒子后,才失望地应下,脸上干涸的泪痕都忘了擦。 莳萝心如死灰地想,她的教育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 梦想落空,失魂落魄的雅南依然乖巧表示: “今后只要没有妳的吩咐,雅南就绝不任意行事。” 说起这个……莳萝叹了一口气。 “我原先也是这么希望,但现在恐怕做不到了。” 雅南惊讶地抬起头。 “穆夏已经闻到你的气味了。”莳萝记得对方在赛场上的疯狗模式。那小记仇得很,圣城还存着那件西里斯皮大衣,怕是这会穆夏已经在筹谋着给自己上一双鼠袜子。 “你们之间定要不死不休。我不想手你和穆夏的争斗,所以在不牵扯无辜之人下,雅南,我允许你自保,” 雅南自然一点也不怕,少年的眼眸亮得晶蓝的光,在心的女神面前誓死要血战恶。 他甚至还有心思上眼药:“母神,妳不知道他有多恶,这只野兽恋暴力,喜人,他当众把我的手指一折下来,还说要把断指收集成一盒送给妳当礼物……” “好了,我要醒来了,你也回去吧。” 雅南站在原地心不甘情不愿,莳萝看着他突然有些好奇:“对了,你是怎么在梦中召唤我的?” 雅南也没有隐瞒,得意地表示:“我请那些血女巫编织咒语,我在梦中向你祷告。母神,她们还会做很多事…..” 莳萝知道让他说下去没完没了,改口催促:“先回去吧,你也在圣城,总会见到面。” 话音刚落,雅南已经不见踪影。 碧绿的橄榄树彷佛被鲜血染红,一朵朵红玫瑰烂开在枝枒上。花瓣飘过眼前,带起一丝亲昵的腥香,莳萝从中嗅到了悉的气息;魔法的味道,女巫的手笔。 “……殿下……” 苍白开始侵蚀绿地,突然的狂风暴雪吹散了羊群,梦境即将瓦解,莳萝知道自己应该要醒了。 “……莳……莳萝殿下……” 少女顶着风雪,终于找到了那朵开开阖阖的玫瑰,宛如一张女人的红。 “不要……不要相信雅南……不要相信……红和黑是一样的……” 莳萝有了一个猜测:“……血女巫?” 玫瑰在失去血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找海女巫,在大钟的魔法消失前……去找海女巫!” - 黄铜金盆被爆出的火焰烧成一顶焦黑的扁盘,魔药的引香瞬间变得焦臭难闻,安洁莉雅几乎虚瘫软在地,另外两个血女巫赶忙扶住她,三人换眼,知道是成功了。 “都滚出去……”房间那张天鹅绒布盖住的大上传来嘶哑如病重老人的声音。 血女巫们早已暗中达到目的,立刻听话地迅速退下。 上散的黑发如乌鸦掉落的羽,少年身下是丝绸包裹的被羽,雅南不想动,他还在回味那个梦,一只没翅膀的老鼠被少女柔软的手掌轻轻托在手上,温柔抚摸着。 “母神……”在四面绒布遮掩下,少年忍不住偷偷滚了一圈,就像他在少女手上时的样子。 但随着他的动作,本就散开的绸衣出苍白的皮肤,不,那片皮肤已经不再是白──异常妖的彩占据了整片口,鲜红玫瑰的刺青盛开在他心脏的位置,漆黑的荆棘一路延伸至腹部,就像深深镶在血里的枷锁。 只要一有逾矩的念头,野玫瑰就会扎得更深更痛,自雅南苏醒,神力的桎梏就时时刻刻带着刺痛的警告。 那热辣辣的痛彷佛血在冰冷的身体重新涌动,被桎梏的心脏似乎又重新跳动起来,疼痛怎么会是惩罚,那是女神给予的祝福。 少年张开眼眸,漆黑的发丝下如鸽血,暗光莹莹。 “请我吧,请我胜过那只黑吧,母神。”他再也忍不住倾吐方才深藏的真话。 作者有话说: 小:我会魅惑 雅南:我会哭哭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