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沒錯,第一個副本是一座暴民村哈哈哈哈哈,所以女主才會被混淆~~人下一章就出來了!!! 第三十章 红帽女巫 ◎妳觉得我是人。◎ “艾尔德爵士?你怎么在这?” 男人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看那些人鬼鬼祟祟, 便一直跟着他们,妳没事的话就快开门吧,我带妳出去。” 里面的人沉默了。 “妳到底有没有事?”艾尔德不耐烦地敲了敲门, 其实对比他之前的态度,可以算是温和。 但少女的声音坚决;“我没事, 你先离开吧。” “妳没事还不开门?快点开门, 我带妳离开, 这附近不安全。” 男人敲门声更加烦躁,莳萝可以觉到整个木门在晃动,对方力气不小。 “我不会开门的。” 莳萝坚决坦白的态度让艾尔德愣了一下,随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气笑一声。 “呵,妳怀疑我是人?” 莳萝默默抵着门, 对方的确不是人, 却也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好人, 她无法保证艾尔德爵士是不是和那些人一伙,森伦堡到底对琼斯镇那些自古传的“风俗”知情多少, 又默许多少, 她不信身为堡主之子的艾尔德一点关系都没有。 毕竟他一开始也对银骑士的调查相当抵触。 “这扇门抵抗不了人,但我不会开门,请你快点去别的地方吧。”她固执地重复, 同时也希望对方明白一个人逃比两个人更方便, 她一个人也比他更有办法大展身手。 门外的人没说话,一切似乎归于沉默,就在莳萝松了一口气之余, 后背突然袭来一股凶猛的推力。 碰!碰!碰!男人发狂似地用力捶打木门, 整栋小屋摇摇坠, 有一瞬间莳萝都要以为他就要闯进来了 她死死抵住门板,隐约间听到刷地一声,像是剑被拔出剑鞘的金属摩擦声,莳萝几乎控制不住要尖叫的冲动。 谁能告诉她谷外人究竟有什么病?! “随便妳去死吧,蠢货。” 他离开前还不解气,用力往门上一踹,咚地一声,莳萝的背都有些隐隐作疼。 她不敢大意,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果然,脚步声没有走远,很快又出现在木屋附近,重新向门靠近。 莳萝实在受不了这个臭脾气的封建贵族,小女巫舔了舔手上的伤口,干涸的瓣被鲜血滋润,带着一些甜美和恶毒的诅咒也要口而出 “莳萝?” 穆夏。 窗外依然是一片茫然的黑暗,少年干净澄澈的声音就像黎明前的曙光,他似乎永远都能在她危机时刻及时赶来,但现在的莳萝却觉不到半分温暖。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唯有上的鲜血滚烫灼热。 少女张着嘴,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艾尔德爵士他……” “他看到我就逃走了,妳没事吧?我一直在找妳!” 穆夏的语气听起来充担心,不难想象银白无瑕的骑士跟着星辰的指引,穿过黑暗的森林,一路冒险犯难只为寻找一人。 就像每个受难的公主在等待的骑士,完美的童话即将来完美的结局。 “我……” 我很好这三个字怎么样也说不出口。莳萝哆嗦地摸索出身上那只盐笔,微微放在手心捉紧。 “我看到人了。”她颤抖着声音。 穆夏似乎不惊讶,他声音急促却不失清晰:“我也是听到尖叫声循着找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莳萝我带妳离开吧。” 骑士成功找到受难的公主,只要开门就能赢来快乐的结局了。 一整夜紧绷的情绪几乎在此时溃堤而出,莳萝双肩一松,再也不堪负荷,她疲惫地抵着门板,却依然没有要开门的打算, 她有气无力地开口:“穆夏,我找到罗素爵士的剑了,青铜做的剑身,剑柄是黄铜的法槌。” 穆夏安静了很久,久到莳萝以为他走了,才听到他轻轻一声:“谢谢妳。” 莳萝突然有一种觉:其实对方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种无力抵抗的荒谬让莳萝想发笑,命运是诸神的游戏,现在她是切实明白了,如果自己是局外人,那这场游戏可真她娘的有趣,她都想自己给自己下注了。 “莳萝?我们真的必须要走了。” 穆夏轻轻敲门,与艾尔德爵士不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开口要莳萝打开门。少年永远表现得像一个完美的王子,耐心地等待少女主动敞开心房,扑入自己的怀抱。 但紧闭的木门却依然不为所动, “穆夏,我给你的香包还在吗?” “恩……还在阿。”穆夏似乎不太理解她的问题,毕竟现在可是生死关的时刻。 少女却像是状况外,开始和他闲话家常:“里面我老祖母传下来的驱草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觉得闻起来像老太婆的裹脚布。” 门外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闷笑:“只要真的能驱赶人,再强的臭味我都忍,何况这是妳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喔,不,第一件礼物应该是苹果。” 莳萝轻轻倒一口气,寒夜的空气冰冷彻骨,她近乎无法呼。 “我还送了一个给科尔太太,你记得她吗?” “莉莉的母亲不是吗?” “她和我说,你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穆夏咽了一下,有些支吾地羞赧:“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在那之前,她从来没见过你。” 少年微微一顿,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科尔太太。”冷静的声音毫无暧昧。 穆夏下意识回:“那时在市集……” “她那天一整个早上都在找莉莉,本没有到过市集。” 隔着一扇门板,曾经敞开心谈的二人都沉默下来。 “莳萝,妳觉得我是人。” 穆夏的语气似笑非笑:“还是一个穿着银盔甲的人。” 他没有像艾尔德爵士的恼怒,只是冷静地自嘲,就彷佛听到一个不怎么有趣的笑话。 是阿,谁能想到人会穿着身银,以神之名大摇大摆来到案发现场。 莳萝瞪着窗外的黑夜,尽可能不漏情绪,快速道:“银要刺穿人的身体才有作用,第一晚的时候,镇长用银杯装酒,所有人都有喝酒,只有你没有。” 穿载的银盔甲只要身上没有伤口就不会有严重的影响,但人的身体无法承受被银净化过的酒,只要浅浅一口,就能让他们发狂现出原形。 穆夏听起来百般无奈,却又努力保持耐心解释:“那晚我要夜巡,当然不能喝酒,我很庆幸我守住戒律,因为当晚我就在和人誓死战斗,还救了那个警铃人,这些妳不都一清二楚吗?” 明明是被冤枉的人,他却反而卑微请求:“莳萝,我们真的要快点走了,我和那恶魔手过,那不是人类能想象的力量。” 他不说还好,一说莳萝就想到那晚。 她就和今天一样、和黑的人仅仅隔着一扇脆弱不堪的木门,但厄运始终保持沉默,就连现在也是。那未曾面的人彷佛在沉默中告诉她:自己不是他的目标,他不会伤害自己。 一切都说得通了,哪怕他演得再怎么完美,依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如今在少女的回忆中通通串联起来,形成一张完整的网。 她早该知道了,每当少年及时赶来……不、也许是在更早之前,当他循着气味来到苹果树前,她就该知道了,一个徒步行走的骑士,因为他本不需要马。 没等到莳萝的回应,穆夏无奈地笑了:“就因为我比较会认人脸,不喜喝酒,我就该被怀疑是人吗?莳萝,这太荒谬了。” “我也觉得很荒谬,一个人打扮成骑士的模样,说什么要为另一个猎的骑士报仇,不但荒谬又可笑,穆夏这个名字是来自被你夺取身分的骑士吗?” 莳萝觉到身后一震,悬梁上陈旧的尘埃抖落下一阵灰白的细雪,那是某人一拳重击木板的声音,她听到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太好了,她怒他了。 就在莳萝以为他要继续解释、甚至是怒骂自己时,少年冷不防一句: “妳拖延时间那么久就是为了设下结界吗?” 心脏在一瞬间结冻,当对方终于如自己所愿翻开手上的身分牌,莳萝脑袋只有一片空白。 她缓缓退开身子,手中紧紧握着盐笔,先前被男人搥击多次都没有动摇的木门此时裂开了一条漆黑的大; 那双非人的眼瞳比白昼时更加明亮,在不见月的黑夜中宛如两颗熠熠燃烧的星辰,普通的人类没有那种光芒,她早该知道。 少年骑士站在门外的身子拔依旧,但莳萝已经不再到安心和信任,地上延展而出的影就宛如天使落下漆黑的羽翼, 就连月灵也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尖叫。 安柏曾经告诉她,越是危险的魔物就越喜用神祇的美丽和圣洁来伪装自己,不然怎么得人类轻易上当。 莳萝缓缓抬头,对上那双眼睛。 金绿的眼睛残留着炽热的烟硝,融金的强大魔力在其中缓缓转,仅仅与他凝视,炙热的力量就足以穿着凡人的灵魂。 人。 那曾经可靠忠诚的骑士只是他披上的人皮,也许穆夏还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这不是什么骑士和公主的童话,这是真真实实的小红帽遇上了。 “我不是唯一拥有双面面具的人不是吗?”年轻的人语气很冷静:“女巫小姐?” 作者有话说: 大家可以再回去看22章,圣堂使用银器招待客人,如果村庄的人传说是真的,银在这里会比食物还珍贵,圣堂的银器早就该全部融掉去做武器,这是只要长期和人手的人类都知道的常识,所以莳萝当时就觉得有古怪。 然后咱们小骑士是在场唯一没有喝酒的人,因为酒是用银杯装的,他一直讲正事吓大家,就是避免有人要举杯敬他,一只心眼贼坏的小。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