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挽幽这个年轻人,真的没有丝毫自知之明,先前?她杀了魔尊那么多属下,频繁跟魔域作对?,早就在魔尊那里拉了不少仇恨,现在见?到魔尊,她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算了,居然还敢跟魔尊叫板。 仙盟长老听着谢挽幽与魔尊争锋相?对?,丝毫没有危机,冷汗都要下来了。 她怎么敢的啊! 眼看?魔尊眼中的风暴愈发可怖,仙盟长老急忙打了个圆场,也不顾什么脸面了,拉着谢挽幽就想要撤退,生怕谢挽幽被盛怒的魔尊一掌拍死。 魔尊却好像没打算放他?们就此离开,从上座的阶梯上一步步走了下来,对?谢挽幽道:“玉合宗之事,本尊今夜想跟谢岛主单独谈谈,不知谢岛主意下如何?” 仙盟长老一听,顿时警铃大作! 什么“单独谈谈”,怕不是想支开他?们,对?谢挽幽下毒手,这单独谈了,回?来的谢挽幽还会是健全的吗! 绝对?不行! 还好谢挽幽这次没有不知天高地厚,而是拒绝了魔尊:“不必了,毕竟魔尊大人看?上去也不是诚心想谈。” 魔尊也冷冷道:“谢岛主在石寒山设下陷阱,不也是没将魔域放在眼中?” 两?人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仙盟长老看?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好先行让步,忍痛将五条灵脉给了魔域。 谢挽幽不赞同地皱眉:“长老,你?不该把?灵脉让给魔域,我那诛魔阵——” 仙盟长老心惊跳,恨不得一掌把?她拍晕,让她没法在魔尊面前?大放厥词:“唉,你?就别说了!” 真把?魔尊急了,他?们怕是都出不了石寒山大殿的门! 为了保命,区区五条灵脉算什么? 谢挽幽却对?这个结果极不意,与仙盟长老争论了几句,便兀自离了队伍,不愿再与他?们同行。 随从看?着谢挽幽离去的背影,犹豫地同仙盟长老道:“长老,您看?谢岛主……” “随她去!”仙盟长老自己都快烦死了,五条灵脉是他?亲手送出去的,甩锅都不好甩,被盟主知道,他?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罚。 …… 谢挽幽在黑夜中御剑前?行,忽然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她猛然一个急刹,被那道黑影生生停。 谢挽幽冰冷如霜的神稍稍起了点波澜,对?着拦路之人淡淡道:“还有什么事吗?魔尊大人。” 封燃昼落在树梢上,敛起背后的羽翼,听着她冷淡的语气?,目光微冷:“我不拦你?,你?就真的这样走了?” 谢挽幽微微侧头,十分?坦然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因为你?我之间的情缘吗。” 封燃昼快被她气?笑了,幻化的人类眼眸逐渐变回?原本的兽瞳。 一点红在他?眼中悄然蔓延开来,显出几分?诡谲的妖异,他?靠近谢挽幽一步,低头看?她:“原来你?全都记得,既然还记得,你?为何要走?” 谢挽幽淡淡道:“是记得,但是我暂时找不到那种?觉……而且我想,你?看?到我变成这样,肯定不会到高兴。” 封燃昼心中原本积蓄起来的那点怒意,莫名在她这句话里消散了。 “所以你?就宁可不见?我?”封燃昼真不知说她什么才好:“谢挽幽,你?真是……” 谢挽幽后退了一步,别开眼,声音低了一些:“对?不起。” 封燃昼看?着她,好半晌没有说话。 他?能觉到,谢挽幽对?此是恐惧的,就像她现在一样,明明意都被清心经隔绝,只留下黑白?的记忆,她还是会因为怕他?难过?,不愿见?他?。 可因为清心经的存在,她其实连恐惧都觉不到。 一想到现在的谢挽幽其实是在靠本能着他?,他?就生不起任何气?了。 他?知道谢挽幽会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修炼清心经,以增强对?拂霜剑的控制,那几天里,谢挽幽对?他?和幼崽总是会冷淡一些,并且症状和持续时间还开始逐步加深。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石寒山,便是因为谢挽幽这次的症状持续得太久,并且已经好几天没跟他?联系。 这样的断联难免会引发一些不太好的联想,所以封燃昼才会亲自过?来查看?谢挽幽的情况。 方才见?到谢挽幽时,他?确实被谢挽幽眼中的疏离刺了一下。他?了解谢挽幽,是不是在演戏,他?自然能看?出来,正是因为看?出这是真实的冷淡,他?才会生出那种?狠不得将谢挽幽生下去的暴情绪。 又恨,又不舍得真的吃了她。 由故生忧,由故生怖,在这一刻,封燃昼终于懂得了这句话。 对?面的谢挽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不看?他?,封燃昼缄默了片刻,终究是选择原谅她。 勉强下那股将她碎在怀里的暴望,封燃昼语气?平缓地开口道:“你?就是这样道歉的?” 谢挽幽掀起眼睑,目光有些茫然,似乎有些不明白?。 封燃昼说:“过?来。” 谢挽幽迟疑了一会儿,像一只警惕的猫,细细知片刻他?身上是否带着危险信号,确认安全以后,这才朝他?那边缓缓靠近。 她这么一靠,就像一脚踩中了某个伪装良好的陷阱,封燃昼扣住她的,将她困在怀里,不允许她再退开,谢挽幽挣扎无果,安静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封燃昼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是不是很害怕?” 谢挽幽想了想:“没有,我觉不到害怕。” 封燃昼:“你?再想想。” 谢挽幽就又想了想,继续很坦白?地平铺直叙:“好像是有点害怕,害怕你?生气?,害怕伤害到你?。” 封燃昼说:“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被伤害。” “你?生气?了,”谢挽幽靠在他?前?,闷声说:“就在刚刚。” 封燃昼心口突然泛起了一阵小小的刺痛,他?轻轻摩挲谢挽幽冰凉的侧脸,哄小孩子?一样道:“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害怕才不肯见?我。” 谢挽幽又强调了一遍:“我没害怕,我觉不到。” 封燃昼很配合地“嗯”了一声,又是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夜下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 谢挽幽动了动,被封燃昼按住了后脖颈,封燃昼低头看?着她,目光很深:“我有办法帮你?破除清心经的影响,试试吗。” 谢挽幽犹豫了一下,隐约觉那个方法不是什么正经方法。 封燃昼似乎察觉到她的顾忌,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蛊惑道:“小白?也来了,你?也不想明天见?到小白?后受不到开心吧?” 谢挽幽果然被他?的话说得动摇了,陷入了思忖当中。 封燃昼没催促她,垂眸细细端详她。 谢挽幽今天穿了很正式的岛主服制,一层叠一层,间坠了一枚玉佩,有种?十分?肃穆的寡。 谢挽幽没察觉到封燃昼的注视,考虑了片刻,抱着破除清心经的想法,点头同意了封燃昼口中的“治疗”。 拂霜剑在她身后疯狂震颤,如果它是人,此时嗓子?恐怕都快喊劈了,可它那令智昏的主人却还是对?它不理不睬,第n次忽略了它的警示,毫无防备地走进了那只魔的巢。 房间里黑漆漆的,谢挽幽进了门,环顾了一圈:“不点灯吗?” 封燃昼合上门,回?身看?她:“不需要。” 谢挽幽看?到他?在黑暗中折着幽绿的眼睛在靠近,忽然有种?想后退的念头:“我要怎么做。” 封燃昼口吻十分?正经:“躺下。” 谢挽幽看?到那边有张,顺从地躺下了,接着一板一眼地问:“然后呢?” 封燃昼没说话,走到边,拉过?她的两?只手腕,用手铐扣住了,然后固定在了头。 谢挽幽:“?” 这只手铐谢挽幽很悉,正是那只可以锁住灵气?的手铐。 谢挽幽试着抬了抬胳膊,很老实地问:“不是要治疗吗,为什么要锁着我?” 被清心经影响的谢挽幽不仅被走了七情六,连那股机灵劲都好像被走了,老实得紧。 封燃昼慢条斯理地将外袍下,而后伸手拽住她的脚踝,居高临下道:“这是必要的步骤。” 谢挽幽有些不相?信:“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种?步骤,毕竟我给别人看?病的时候,并不需要把?人锁起来,也不会……摸别人的腿。” 封燃昼撑在她身上,目光很深邃:“不懂是正常的,因为这是偏方。” 哪怕不会动情,身体是有本能的,谢挽幽逐渐到喉咙发紧,偏头避开他?狎昵的亲吻:“我觉得不太靠谱……你?还是把?我放开吧。” 封燃昼尾音里染上了几分?低哑:“靠谱不靠谱,试过?了才知道,你?说是不是?” 谢挽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封燃昼的亲吻仿若和风细雨,十分?温柔,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危险,她想了想,含含糊糊地应了下来。 封燃昼继续道:“还有一点,我需要确认你?的七情六恢复的情况,所以整个过?程中,你?需要诚实地把?觉告诉我。” 谢挽幽觉得这个要求合理的,于是认真地答应了。 封燃昼莫名轻笑了一声,而后俯下身。 是一个很缱绻的亲吻,和风细雨,不紧不慢,可谢挽幽却莫名想到那些埋伏在丛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 耳边传来很黏稠的声音,谢挽幽被他?抬着下巴,完全无从躲避,下意识哼了几声。 可下一秒,一切都变了,潜藏在丛林中的野兽亮出爪牙,对?猎物伸出了利爪,在堪称凶狠的亲吻下,谢挽幽逐渐呼不畅。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谢挽幽气?吁吁,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到封燃昼问道:“现在是什么觉?” 谢挽幽顿了顿,履行承诺,老实答道:“你?咬得我很疼,而且,有种?很奇怪的觉。” 封燃昼“嗯”了一声,伸手抚上她身上繁复肃穆的服饰:“谢岛主的衣服很好看?。” 忽然被夸赞衣服,谢挽幽警惕而犹豫地回?道:“……谢谢夸奖?” …… 封燃昼的银发扫过?谢挽幽的脖颈,时而拂过?谢挽幽紧闭的眼睛,封燃昼灰蓝的眼眸染上了猩红,呼发沉,哑声问:“现在又是什么觉?” 谢挽幽的脖颈和脸上都染上了烟霞般的绯红,漂亮得紧,听到封燃昼的问题,她睁开含着意的眼睛,老实回?答,最后咬道:“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觉得……我已经恢复了不少。” 封燃昼温柔而残忍地拒绝道:“不行,不可以半途而废。” 谢挽幽忍不住抬了抬手臂,想推开他?,直到听到头顶清脆的哐当声,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封燃昼为何会说这是“必要的步骤”。 谢挽幽咬看?着封燃昼,他?猩红的眼睛,晃动的银白?长发,以及腹间蔓延的黑魔纹,无不彰显出一种?颓靡而勾人的恶。 封燃昼察觉到她的注视,低头在她耳边道:“别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这只会让我想更过?分?地对?待你?。” 他?也确实如他?所说,对?待她时越发地狠。 谢挽幽刚开始不知恐惧为何物,还能咬牙忍耐,可随着她生出情与,其他?情绪也被牵动,重?新涌现了出来 当封燃昼再次问她是什么觉时,谢挽幽终于不再坦白?自己的觉,红着眼骂出了那句话:“混蛋!”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