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这样的季岸都对现状束手无策毫无头绪,那他只能返回上一个剧情,继续写遗书了。 男人再抓了抓头发——沈忱发现了,这人觉得糟心或烦恼时就会无意识地抓头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先做搭个棚子看看?” “看看?” “我记得好像说,野外生存最要紧是饮水食物和温度,”天光越来越沉,仿佛在附和季岸的话,“我看这样子,可能晚点会下雨。” 沈忱不知道,沈忱没有发言权。 他索当心安理得的弱智:“那怎么搭棚子。” 季岸这点很好,不会嫌弃他的弱智:“找点树枝搭个架子,再找点叶子盖起来……那种叶子。” 沈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沙滩和泥土的界处,有好些不算高大的棕榈树。 但他依然没明白:“所以第一步做什么?” “第一步……”季岸微微皱眉,认真道,“第一步先确认我们手头都有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 “把你行李箱打开看一下。” * 他们找了块看起来相对干净的地方,在黑礁石地上打开了各自的行李箱。 虽然他们的行李箱外观是一样的,但在打开的那瞬间,巨大的差异就产生了:季岸的行李箱里,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摆着,衣服全部卷成小臂细列在一块儿,其他的东西被一个又一个半透明的收纳盒装好,属于大箱套小箱;沈忱的行李箱在打开的瞬间,硬进去的外套就猛地弹开,麻麻赖赖地躺在正中间,把下面更混的情况盖住了点。 季岸抿着嘴,大约是在忍笑:“厉害的。” “反正扣上又没人看里面,”对比太惨烈,沈忱凶巴巴地掩饰自己的心虚,“要那么整齐干嘛,你行李箱还开展览会吗?” 两个人都蹲在各自的行李箱旁,季岸转过身把他那件外套拿起来,顺手开始叠:“行,那你都带了些什么,我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哦……” 沈忱不地应着声,看向自己惨不忍睹的箱子:“我也没带什么,就一点用品,本来、本来是觉得到地方现买就行了。” 季岸嗅着外套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很快把它也卷成了圆柱体,顺手放在自己的箱子里。此时行李箱里“微缩战场”才出全貌,打结的耳机线、旅行装的小瓶瓶罐罐、游戏掌机、纠在一块儿的各种充电线,就那么在衣服巾之间的隙里。 季岸拿起一个掌机包:“这个是什么?” 沈忱:“任〇堂switch。” 季岸又拿出另一个:“那这个呢?” 沈忱:“steamdeck。” 季岸再拿出下一个:“那这个呢?” 沈忱:“也是switch。” 季岸疑惑地放下:“请问你带两个一样的掌机的原因是……” “哪里一样,不一样的好不好,”沈忱道,“这个,是马〇奥限定款;这个是怪猎限定款,哪里一样了?那有时候就是会觉得想玩另一台啊,这很难理解吗?” 季岸:“……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来出差的。” 沈忱理直气壮,还带点声高壮胆的意思:“出差怎么了?出差就不能在酒店里摸鱼了?” 用常人的脑回路去衡量沈忱是不可能理解的,男人没再继续纠游戏掌机,转而从巾隙里抓住了一个狭长的方盒;他再一,一条烟从衣服巾堆里文物出土了:“请问你带烟的目的是……?” “我怕我不惯国外的烟,带条烟怎么了。”沈忱转脸看向别处,“我觉得很正常。” “那这个呢?……”季岸放下烟,再在里面挖掘了两下,揪出了两并在一起白长。他原本以为是长,但出来才知道并不是——那是一截仿真的人类前臂连着手掌的骨骼模型,分量十足,做工也很细,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这个,”沈忱一下惊喜起来,“哦对,我还带了这个,这个是抓的!” 他倏地从季岸手里抢回来,比划着扬起手,用骨骼模型去挠自己的背:“你看,你看,是不是很酷?” 季岸:“牛的。那这个呢?” 沈忱:“抱枕。” 季岸:“这个呢?” 沈忱:“洗脸用的发箍。” 季岸:“那这个呢?” 沈忱:“……以防万一的油辣子……你问够了没有,搁这儿审犯人呢?我箱子里没什么可以用的,行了吧?!” 他把东西夺回来,重新回行李箱,生怕季岸再多看一眼似的立马把行李箱盖上:“看了半天我的,我倒要看看你带了些什么玩意儿。” 可都无须沈忱问,季岸直接一个接一个地把他的收纳盒、收纳袋全部拿出来,铺平在礁石地上:“新的袜子,新的内、医药箱、瑞士军刀、五金工具箱、泡面锅、保温杯、洗漱用品、电脑、拖鞋,剩下的都是衣服,没了。” 沈忱目瞪口呆:“……高手。”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 第三十二章 先睡觉吧 这里的棕榈树长得很高大,不知是什么品种。季岸的瑞士军刀派上了用场——估计他箱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能派上用场——他凭借傲人的身高,踮着脚割叶子,三两下就下来好几片。 沈忱身高差点意思,勉强能摸到最下面的叶片,但要摘下来还是有点难度。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