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是声嘶力竭的打骂吗 谭秋兀自猜测着。 但是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母亲抓住她的手,竟然快要哭出来了,抖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秋秋,你是故意气妈妈才这样说的对吧” 谭秋心底最后的一点耐心消耗完毕,她起身,顺势挣开母亲丝丝捉住她的手,长长的指甲在谭秋的手背划出好几道血痕,不出她的意料,谭母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她不想再继续与母亲纠,随意的擦了一下手臂上渗出的血珠,漠然的回答: “不错,我骗你的。” 谭母看着谭秋离去的背影,将手帕攥的很紧,她不断地回想着盛清和谭秋自进家门以来得接触,却并未觉得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两个人在恋,刘妈也和她说过,女孩子关系好,睡一张是很正常的。 至于谭秋方才的话,大概率就是为了气她的。 如此反反复复的想了好几遍,确定了自己的女儿没有再搞出那种事,谭母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怪她太了。 不过,和时台明的相亲,也确实该提上程了。 谭母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最后决定定在女儿生那天。 **** 盛清从楼上下来,便看到谭秋表情郁的走进客厅。 白皙的手臂被抓出来好几道血印子,有几处严重的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珠子,血珠顺着手臂蜿蜒的弧度落下,砸到地板上,谭秋也不管,好似本觉不到身上受伤了似的。 盛清皱了皱眉,加快速度走到了楼下。 谭秋坐在沙发上喝着清茶,见到盛清向她走过来,扬起眉笑了笑: “姐姐。” 若不是眼神中仍旧残余着些戾气,盛清或许真的要以为,谭秋心情还不错。 她贴着谭秋坐下,想抓起谭秋的手臂看一看,却又发现本无从下手。随着高高卷起的袖口,从臂弯到手腕,直直的好几条血线,怕疼谭秋,盛清最后还是选择了收回手。 “这是怎么的”盛清问着,伸手指了指谭秋手上的血痕。 谭秋佯装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摘玫瑰花的时候不小心被刺划伤了。” 盛清狐疑: “真的吗怎么看着像是被人抓的。” “当然是真的,这家里就爸爸妈妈和你,谁会抓我,还抓成这个样子。” “花呢” “没有摘下来。” “啊” “我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把玫瑰花摘下来,还把手搞成这个样子,我想,可能那朵玫瑰花不太想跟我走吧,于是就不强求了。”谭秋慢悠悠的说, “不然,肯定把它送给你啊。” 盛清心疼的嗔怪她: “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你坐在这等着,我带了药膏,上去拿。” 谭秋笑嘻嘻的应道: “好的,我就知道姐姐疼我。” 目光追随着盛清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谭秋嘴角的笑容也彻底消失,谭母走进来,问谭秋: “小盛呢刚刚不是看见她下来了吗” 谭秋一只手着腕袖上的扣子,想将扣子系上,松垮垮的耷拉在那怪难看的,但了几次都不成功,索也就随他去了,听到谭母问话,才答了一句: “我的胳膊被划伤了,她去替我拿药膏。” 谭母的视线这才落到谭秋的手臂上。 她怔愣一下了,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把女儿的胳膊划伤成这副可怖的样子,对待外人也不至此! 谭秋答完话之后,气氛再次归于宁静,谭母伸手推了一下谭秋的肩膀,问: “疼吗,孩子” 难得的放缓了态度。 谭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只回答: “不疼,您去干您自己的事吧,不用担心我。”, 谭母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去了自己的花室。 盛清拎着小药箱下来,取出棉签和碘伏,将谭秋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俯下身子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温热的气吹拂在手臂上,谭秋不自觉的便想蜷缩胳膊。 “别动。”盛清抬手摁住谭秋, “疼的话就跟我说。” 谭秋应声而“嘶”。 盛清头也不抬, “我还没开始涂呢,你嘶什么” 棉签沾着碘伏,涂在伤口上,力道很缓,一点也不疼。 谭秋盯着盛清低倾的脖颈,垂下的眼睫,那只手捧着自己的胳膊,表情格外珍重。盛清的神情很专注,没有察觉到谭秋正看着她,原本顺到耳后的头发这会子垂落下来,遮住了侧边脸,谭秋在心底对着那缕不懂事的头发啧一声,抬手替盛清将头发缕到耳后。 才从外面回来,指尖还带着冬的寒意,凉凉的,时不时的擦过耳廓。盛清向右转了转头,道: “别闹。” 谭秋一直等着盛清闷腾腾的给自己上药。 从那一点点移动的棉签里,她能够受得到盛清对她的珍视和。 “姐姐。”谭秋突然开口, “我实习期快结束了。” 盛清埋头涂药,含糊的嗯了一声。 实习期过了就转正了呀,盛清心想。 “姐姐。” 谭秋又叫她。 盛清这才用余光瞄了一眼谭秋,问: “怎么了” “实习期结束之后,我就不在公司干了,和小李前辈联系一下吧。” “你说什么” 盛清手一抖,不小心碰到了装碘伏的药瓶,褐的药泼洒到白大理石的桌面上,格外刺眼。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