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易风申请的,就是评分最差,收费最高,所处街区也最混的一个大学。 那个街区极度排外,在外国报纸版面臭名昭着,只要踏入那片学区,不懂外语的外国人不被剥掉层皮可出不来。 陈绍一句外语都不会,一点积蓄都没有,居然还敢出国,他真以为出了国遍地跑的都是慈善家? 当然,梦寐以求的生活到底美好不美好,也只有抛弃一切出国的陈绍自己知道了。 郴易风走在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在回到s市后,他的病症就减轻了不少,不光是他,连父亲的病症都好了很多。 真是奇怪啊。 他瞥向路边的花草,当看到一狗尾巴草时,他走过去蹲在地上,拔起那草,放在边轻轻一吻。 路二狗,你看,我才刚回来,就已经开始忍不住想你了。 ———— 陈绍逃走的行为很快就在整个村子引起了轰动,众人一片哗然,甚至都惊动了县里,警察局出动来调查这件案子。 负责三水村的依旧是周峡,他带队来到村里,当听闻陈绍逃走后,竟没觉得多意外。 留了案底回不到城里,那种人逃走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但说实话,现在三水村人人工资比s市高,其它村的知青恨不得跑到三水村常驻,陈绍怎么就想不开要闹出逃走这出? 喔,连郴易风都走了。 他走到陆云柯身边,咳嗽一声,试探道:“你和他,闹掰啦?” “没有。”陆云柯没有自绿的好,直接断了周峡的念想。 两人刚说了两句,就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来。 正是魂不散的刘家四兄弟。 刘老大站在一丈开外,指着陆云柯高声嚷嚷道:“周警官,你可小心些,路二狗喜男人,他是不是这会儿在勾搭你?”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周峡一瞬僵硬,眼神有些慌地看向陆云柯。 这些私事儿怎么会被这些泼皮知道? 陆云柯皱了一下眉,他不晓得是陈绍对这群人说了什么,还是刘小兰说漏嘴了。 亦或是,这本就是郴易风为他准备的。 村里来来回回总共才这么些人,那天夜下郴易风认出了陈绍和刘小兰,陆云柯自然也认了出来。 他知道郴易风就是故意的,因为这本就是他报复的一环。 原本男主重生的世界线中,这一次的绯闻主角正是路琢和陈绍两个。 郴易风用提前准备的入学函为饵,引陈绍主动站出来替他背锅,说路琢丧心病狂地强行侮辱了他,然后在那天目睹者刘小兰的作证下,路琢背上了j的罪名,被郴易风联合陈绍送到了监狱。 刘家一家子都是证人,将路琢绳之以法的,就是周峡。 而被男主当杀人刀的陈绍本人,则被郴易风丢到了国外自生自灭。 陈绍以为自己赢麻了,实际上,在郴易风的纵下,他很快就成了国外浪失踪的黑户之一。 郴易风甚至都不需要多做什么,他只需要在陈绍落他乡时说自己的证件学籍都被偷盗了,陈绍那个逃走不敢回国,还不会一点外语的知青,就再无一丝翻身的可能。 一石二鸟,借刀杀人,在原本的世界线中,郴易风使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回想起男主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报复的手段,陆云柯不得不思忖一下,现在的证人们是不是郴易风走之前特意给自己准备的。 刘老大语出惊人,看几个警察都被震惊到失语,他的神越发得意。 扭头看着陆云柯,刘家兄弟四个的脸处于猎奇、兴奋和恐惧的微妙界点处:“听清楚了吗,你们的好村长喜男人!” “他是个二椅子,你们瞧瞧,这张脸,这神情……” “可不就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 这一天终于来了。 周峡茫然又恐惧地想,他觉得被指责的不光是陆云柯,还有自己。 当初他离开s市,不仅仅是因为需要熬资历,更重要的是,他被身边悉的人发现了他的取向。 他被自己的家人指责过,咒骂过,他曾经慕却只敢把心意写在记中的好友对他避之不及,恐惧地斥责他是个怪物,是该被从人类社会驱逐出去的神经病。 此时,在这个悉又陌生的村庄里,正在被指责的陆云柯神情自若,周峡却下意识退后一步,眼神空地看向四周。 冷不防的,他和刘小兰的目光对上。 刘小兰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看,这一天真的来了。 长期务农不复娇美的少女看着周峡,面容糙但是带上了凌厉的锐气。 活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重现,但恐惧和悉恐惧的角互换,着刘小兰似乎看透真相的眼神,周峡面隐隐有些发白。 他分寸大,一点也不像刚开始那个会扶住刘小兰,温柔安她,早早地看出路琢和郴易风之间互相慕的可靠警官。 在周峡的注视下,刘小兰微微叹了口气。 她上前一步,小鸟依人地靠向陆云柯,勉强挤出羞涩腼腆的神情:“大哥,我知道你们不喜路琢,可我和他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你们就算污蔑他,我也还是会和他在一起的!” 说着,她抬手掐了陆云柯一把,让呆头鹅似的路村长配合她。 路琢借了她钱,给她分了一块最肥沃的地,还靠武力镇住了自家闹腾的爹妈和哥嫂,让刘小兰能自己养活住自己。Ψ 路琢帮了她这么多,她也该帮路琢。 反正她的名声已经被哥嫂臭了,有了一个不知羞倒贴的名声,她就真正在自己家人面前倒贴一回又何妨? 眼看刘小兰居然站了出来,刘家一家都惊了,刘老大抬手就来扇刘小兰的脸。 “刘小兰,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赔钱货,又在这里胡说什么!” 刘小兰闭住眼睛,想硬生生抗下这一巴掌。 但陆云柯伸出手,一把握住刘老大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就将他摔到了地上。 “我说过,你在我面前动一次手,我就打你一次,又忘了?” 刘老大一缩,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次自己占理。 他一个鲤鱼打站起来,狠道:“你一个二椅子跟我横什么,你玩男人,是个犯罪,神经病,就该被抓进监狱改造!” 刘老大凶神恶煞,刘小兰闻言忽的哭起来,哭得夸张又凄惨。 “哥,你怎么还想闹!你们都是要死亲妹子吗,我都说了,我就认定路琢了!就算你们不同意,也不能这么诬陷路琢啊!谁教你这些腌臜话的,路琢是个男的,怎么和男的……男的又生不了小孩!” 原本还哗然的村民们听到刘小兰的话,也反应过来。 对啊,他们村长是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和男人…… 咦,真怪,男的和男的怎么玩啊,又没生孩子的部位,亏得刘家哥几个编的出口! 实际上,刘家人也不懂男的和男的怎么在一块。 传统观念里,男女结婚就是为了调和延续后代,两个男的和男的,又调和不了,更没办法延续后代,凑一起做啥呢? 这种腌臜事是陈绍告诉他们的,可当时刘家人震惊又将信将疑,陈绍也不好意思细说,他们也没问清楚陈绍口中两个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路琢究竟和哪个男的在搞对象。 一群人完全一抹黑,又怎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涉及到知识盲区,刘家四兄弟面面相觑,最后老二讷讷道:“是陈绍说的,说村长是个二椅子,玩男人,该被送到监狱……” “你和路琢谈就谈,瞒着我们做什么?” 刘小兰已经猜到是陈绍临走作妖,脑子飞速转动,立刻哭得更伤心了。 “我瞒着你们,呸,看看你们做的事情,我和路琢谈恋的事情你们能答应吗?陈绍那个小氓一直想占我的便宜,我说了我不喜他那种娘娘腔,只喜村长这样的真男人,他就威胁我要坏了我们的好事,想让我…… “呜呜呜呜,他现在都跑了,你们还听他的话来胡说八道!哥,你们就这么不想让我嫁给一个好人家?我可是你们的亲妹妹啊!” 看刘小兰如此情真意切,刘家哥几个越发不自信了。 难道陈绍真的是占自己妹妹便宜没占到,想坑路琢? 也是,毕竟陈绍说路琢玩男人,又吭吭唧唧没说和谁玩,看来看去,村里也没一个看起来像女人,会和男人搅和在一起的男人啊。 他们脑中倒是一瞬闪过了郴易风的模样,毕竟郴易风一直和路琢黏在一起,可再琢磨一下,就觉得这本不可能。 郴易风长得英俊,女人缘一直不差,有学识有气质,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纯爷们,一 点也不像女人,人还是第一个回s市的,走得迫不及待,人走了村长也没什么变化。 更何况,要是路琢真的和刘小兰没关系,刘小兰跳出来做什么,甚至还拿自己的名节来说事儿。 女人绝对不可能拿最重要的名节撒谎! 刘老大想通后,更加生气了。 “你个死丫头,怪不得路琢撑让你在家作妖,还给了你那么一大块地,原来你们早就搅和在一起了!” 哥几个围一起嘀咕起来,越商量越觉得这两怕是早就珠胎暗结了。 村里刚分了地,刘家一大家子看着大家伙儿都发家致富,独独落下了他们哥几个,眼睛红得都快滴出血了。 眼瞅得连自家妹子也都有块地,一年有上千块的工资,而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啥都没,爹妈和媳妇都在埋怨,刘家哥儿几个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之前闹得那么难看,他们真的拉不下那个脸去求路琢。 既然拉不下脸,就只能把路琢拉下来,他们想办法当上村长,给自己一块地也种值钱的神仙草! 路琢喜不喜男人,谁在乎啊,他和男的一块儿绝的是路家的后,关他们刘家啥事。说白了,他们闹这一出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钱, 可他们一家再能干,也不上路琢一个人,思来想去,刘小兰嫁给路琢,倒是最好的结果。 嫁出去的女儿总还得回报爹妈哥哥,到时候刘小兰说服路琢从手指头里出一点,他们不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刘家兄弟想通后对视一眼,眼底都浮现出喜。 他们现在是路琢的大舅哥,路琢占了刘小兰的便宜,要想把人娶回家,就得对他们恭敬些! “以前让你嫁给路琢不愿意,现在愿意了?呵,看来缘分天注定,是一家人就进不了两家门!” “姓路的,占了我家妹子的便宜,你们就得赶紧结婚,3000块彩礼,一分不少,给我们拿来!”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