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看着小小一只,拳头真硬,打人很疼。 - 烟花大会,几乎是每个动漫里必备的浪漫场景。 动漫社尽可能地还原,除了烟花,特地上了苹果糖、小金鱼等小摊子,由动漫社的志愿者负责轮班看摊子。 因为没人陪他看烟花,沈小觉得无聊,索报名了看苹果糖摊子。 但在摊子后面坐了半天,更觉得乏味。 有种理解坐在工位上的觉了。 空虚无聊,但被钉死在这儿。 沈小仰头看着遮伞外的夜空,一轮缺了小块的明月悬挂半空,这就是“小”的状态呀。 不会过度贫瘠,也没有撑圆肚皮,地刚刚好。 沈小着地盯着那轮澄澈的月,忽地想起,他曾经和裴知焰解释过何为小。 裴知焰后来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他都要。 温暖真挚的亲友陪伴,还有轰轰烈烈的宏伟事业,他全都要。 “让你这么贪,吃教训了吧。”沈小小声嘀咕,说着挖苦的话,心里却止不住泛心疼的酸水儿。 他深一口气,晃晃脑袋。 沈小把摊子给来接班的志愿者,去湖边等着看烟花了。 烟花大会宣传到位,除了本校学生,离得近的学校都有学生来看,视野好的草坪被形形的学生占了大半,沈小看到很多手挽手的情侣,在嬉戏调笑。 没有什么好位置,沈小不太愿意去挤,只好站在湖旁校道。 勉强还不错,就是有点远。 沈小摸了摸胳膊,有点凉,京市最近夜间降温降地厉害,他忘记带外套了。 忍忍也还行。沈小想。 只有自己一人时,沈小坚忍,有委屈也能憋着。 如果旁边有个人在,沈小早就嘟嘟囔囔地抱怨了,要是再点,还要撒娇耍泼求对方拿外套给他。 沈小撇嘴。 这段时间忙东忙西,都忘记多点朋友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忍不了自己待太久。 沈小正神游天外,思索该从哪个渠道下手朋友,被忽然炸开的烟花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抖了下。 夜空被灿光骤然映亮,下一秒,在光即将熄灭的瞬间,无数烟花争先恐后升上夜空,炸开成花。 烟花辉,犹如盛大光海,映亮背后典雅复古的教学楼,美不胜收,沈小的水润眼睛亮晶晶的。 真美啊。 看了半天,才想起忘记拍照了。 沈小把手进兜,但没拿手机,只是因为手进去比较暖和。 肩膀落下重量。 沈小愣了下,低头一看,是件布料硬的西装外套。 外套衬布柔软,还带着体温,隔着薄薄的t恤传至肌肤,沈小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抖。 他下意识要回头看是谁,身后传来声音。 “小心冒。” 悉到不能再悉,带着微弱鼻音。 沈小脖颈肌僵住,慢慢松懈,终止了回头的动作,默不作声。 烟花还在噼啪燃放,但沈小看不进去了。 他能听到身后人的呼。 有些沉重和急促,很清晰,听着稍有些混浊,好像生病了。 “……”沈小咬紧酸涩的后槽牙,实在没忍住,小声骂道:“你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还有脸来说教我?” 回应他的是沉默呼。 沈小披着过分宽大的外套转身,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他抬起倔强的眼,一字一句地质问:“裴知焰,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比如你的妈妈。” 裴知焰垂眼:“你都知道了,没什么可说的。” 沈小抓住他袖口,追问:“你妈妈生病,就是你当初离开的原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决裂吧,你……”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带了哽咽,说不下去。 这几抑住的难过,被点了引线,悉数爆发。 上辈子,徐珊就是病死的。 沈小太理解眼睁睁看着母亲去世的觉。 心脏就像被千刀万剐,但不是痛,那时是麻木。 捧着母亲的骨灰,才开始察觉细密钝痛,心都空了,沈小无依无靠,只能蹲在路边对着浪狗哭,哭到声嘶力竭,心口还是疼地厉害,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可是他怕疼。 “小。”裴知焰指腹抹掉他眼泪,低声说:“我说过,原因很多,情况复杂。” “我做出的选择,是我想到唯一的最优解。” 沈小眨眨眼,氤氲的水雾凝结成珠,滚了下来。 他问:“那些原因,全都告诉我。” 裴知焰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声音沙哑:“每一个原因,都是因为我很在乎你。” 沈小眼角更酸了,理智让他不要信,可周身温暖让他泪更凶。 裴知焰依旧给他擦掉。 他低头,在沈小的右脸颊印下个吻,呼发烫。 “我想一个个告诉你,你能不能,给我机会?” 裴知焰的话音落下,夜空中烟花燃烧更盛,砰砰炸开,慢慢归于静寂,只剩无垠夜空。 一轮缺角的月挂在天边,静默温柔。 似乎比刚刚更了些。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