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湄暂时忘掉这个特殊的子,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直到中午收到了姨妈发来的微信消息。 隋瑗: 【小湄,今天下班有事吗?】 时之湄最开始没多想: 【没什么事。】 隋瑗: 【那就来姨妈这里一趟。】 隋瑗: 【看看我给你准备什么生礼物。】 每年好像都是这样。 时之湄叹了口气,敲出回复消息: 【好的,谢谢姨妈。】 消息发出以后怎么看都觉得生硬,她又在后面跟了一个[期待]的表情。 怔忪片刻。 时之湄转而打开跟苏域的聊天窗口, 【下班后我要去姨妈那儿一趟,晚点回去。】 过了半晌,收到他的回复,简短的两个字—— ——【好的。】 时之湄盯着这两个字,思绪愈发纷杂。 他好像真的忘记今天是什么子…… 自己当初告诉他自己不过生的时候,不就想要这个结果吗? 现在又在难受什么呢? 心里又在期待什么呢? 浑浑噩噩地挨到下班点。 隋瑗不知道苏域给她请了司机,仍旧派人过来接。 时之湄思忖片刻,决定提前放自家司机下班。 隋瑗准备了她最喜的项链当生礼物。 晶莹剔透的粉紫,梦幻又少女。 “我刚拿到图就知道你肯定会喜,可惜拍卖会那天我还有事,只好托别人飞去国外拍。” 时之湄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发自内心地说: “谢谢姨妈。” 最近她忙于工作,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 隋瑗上下打量着说: “觉我外甥女又漂亮不少啊。” “有吗?”时之湄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最近胖了五六斤,今天早晨都没来得及好好化妆。” “但我觉你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很多。” 隋瑗随手拿来一面小镜子递给她。 自打那晚素颜陪苏域去见容忱,时之湄慢慢放松对致的坚持,妆容变得越来越淡。 从眼线开始,慢慢地减掉高光,影,遮瑕…… 最近她经常打完底妆涂上口红就出门。 午休时间也没有再补,到了这个点,按理说脸上的妆差不多都掉光了。 但她的脸依旧闪闪发光。 隋瑗调侃, “这是情的魔力吗?” 时之湄角跟着上扬, “这应该是苏域的魔力。” 语气中带着热恋中特有的甜。 “好啦。”隋瑗然地笑起来, “苏域今晚肯定给你准备了惊喜,我就不耽误你们年轻人了。” 好似气球被扎了一下,好不容易攒出来的耐心尽数光。 时之湄抿, “没有啦,我不怎么过生的。” 隋瑗一顿,立即猜出缘由, “是因为你妈妈?” 时之湄默默地低下头。 隋瑗眼中出心疼, “小湄,不管怎么样,生都是要过的。” 时之湄深一口气,喃喃着说: “现在这种情况,我要怎么过生啊?” “别人怎么过你就怎么过。” “……” “小湄,以前应该没人跟你说,你妈最后一年也是提前好多天给你张罗过生,我当时在国外待产,她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反复确认我能不能回来。”提及往事,隋瑗喉头哽住,咳嗽两声才能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因为她不过生,她知道会更难受的。” - 圣诞节的晚上异常热闹。 回去的路上开始下雪,隋家司机送她回去的时候,被来往车堵在半路。 汽车走走停停,给她本就烦躁的心又了一把火。 时之湄吩咐, “在这儿停吧。” 司机面难, “隋董千叮咛万嘱咐让我送您到门口。” 时之湄: “这里也没有多远,我想下车透透气。” 司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解开了车锁。 时之湄下车,只身走入漫天风雪中。 道路两旁挂了装饰品,来往的人中有着急回家的,有准备赴约的,也有独自出门找乐子的。 大多数人都有明确目的。 只有时之湄不一样。 她只是单纯不想回家。 跟苏域同居千好万好,只有一点,就是没有个人空间。 以前在这一天,时之湄可以将男友赶出去,独自在家发情绪。 但现在不行。 这样的时候,她不免怀念独居的子。 冒着风雪绕着颐和国际转了半圈。 时之湄走到手脚冰凉,最后不得不回家。 上电梯前,她在原地跺了跺脚,抖落站在身上的雪粒,刷指纹打开了门。 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心里堵得连胃口都没有,时之湄扯谎说: “周妈,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晚饭不用盛我的。” 厨房里走出来的人却不是周妈。 时之湄视线下移,触及苏域身上套的碎花围裙,不由得一愣。 “你这是?” 他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衬衣,上面描着暗纹,似深夜的海面,表面平静,实则暗汹涌。 时之湄白天在公司还听到别人悄声议论苏总今天这身好帅。 如今跟烟火气浓的围裙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域随手摘掉围裙,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碗搁到桌子上, “我煮了面,还是尝一下吧。” “你煮的?”时之湄又问, “周妈呢?” 苏域捋了捋腕表,答道: “我让她提前下班了。” 大概猜到这是在给自己过生。 以前时之湄面对这种情形都很烦躁。 但比起那些只会送奢侈品的男友,苏域好歹是用了心的。 时之湄也愿意将自己仅剩不多的耐心再分一些给他。 她勉强扬起笑容,拉开椅子坐进去。 苏域摘掉围裙,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时之湄在这样温柔的注视中慢慢放松下来。 她拿起筷子,翻动了下,忽然发现碗里只有一面条。 啊,这竟然是传说中的长寿面。 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时之湄难免觉得新奇, “这是周妈做的吗?” 苏域再次强调, “今天周妈放假。” “你做的啊。”时之湄下意识地哇了一声, “怎么做出来的啊?” “先一团面,然后成正常面条的细就好。” 虽然他说得很轻巧,但家里是做餐饮行业的,时之湄小时候去过时涧后厨,知道要做成这个样子需要耗费许多时间和力。 苏域这种十指不沾水的太子爷,为了给自己庆祝生,亲自下厨,从面开始做,还是很人的。 时之湄郑重地将面碗拉到自己面前。 热气升腾到脸上,在眼睫上凝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找到面条的一端,进嘴里。 怕会咬断,时之湄吃得很慢。 苏域体贴地提醒, “吃不完就算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