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蟒与她的距离可以用毫米来计算,信子在脸上动,它张开血盆大口,腥臭味扑鼻而来。 刹那间,崇禧抬手出下一直藏着的匕首,重重刺向黄金蛇的上颚。 这是她用来防身用的。自从搬进这个房子里,这把刀就一直藏在下。 黄金蟒的嘴里竖着着一把刀,本没办法阖上,尖叫着后退,摇摆的尾巴胡扫动。 崇禧得以身,率先去捡即将飘出去的黄符,下半部分刚握在手里,险些就被狂风卷出窗外,刚稳定好身形,黄金蟒再度袭来。 口中竖着一把尖刀,它没办法将崇禧一口入腹中,便打算将她紧紧绕,要她窒息而亡。 崇禧挣扎着用牙齿生生扯下它坚硬如同硬币的鳞片,黄金蟒的悲鸣响彻在耳畔。 她故技重施,黄金蟒痛不生,不得不放下戒备,崇禧则趁机跳出它的包围,跑到墙角捡起上半部分黄符。 拼凑到一起到也能用,现在只差最后一笔,她的视线刚落到笔上,黄金蟒的尾巴一扫,就将它扫出窗外。 “不要——” 笔已经掉落无人在意的楼下。 可还没来得及惋惜,只见黄金蟒口中的利刃已经在挣扎间被甩掉。它重返巅峰,下半身盘起,上身撑得笔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崇禧拔腿就往外跑,黑蛇已经半死不活在客厅里动盘旋,仅存的活力用来将自己紧紧包裹。 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间再次上金黄蛇身。 这一次,黄金蟒采取的是速战速决战术。它不再挑衅、也不再唬人,要确保万无一失,让崇禧必须死在今晚。 蛇身紧紧绕,崇禧任凭它咬下多少鳞片,也力度不减。 崇禧每呼一口都觉肺部在收缩,似乎每一次呼都是余生最后一口。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想到什么,颤抖着双手将符咒拼好夹在蛇身之中,咬破手指为黄符画上最后一笔。 几近窒息的前一秒,身上束缚终于消散。 崇禧从半空中迅速坠落在地,顾不上疼痛,她贪婪地呼,膛起伏明显,像是即将搁浅的鱼。 全身力气都被干,下一秒意识就要消散,坠入无边黑暗之际,爸爸妈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阿禧——” “阿禧,救命啊——” 崇禧猛地睁开眼。 地上躺着袁琳琅和崇笛。 它们一个脸上贴着驱魔除妖符,另一个腹部贴着,此刻都痛苦地呻.出声。 “妈妈好难受,救救妈妈……” “宝贝,救救爸爸!!” “妈妈很你,妈妈好你啊!!” “阿禧——阿禧,快救救爸爸,爸爸是回来跟你团圆的啊!” “妈妈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妈妈不想再失去你了……” 崇禧强撑着坐起来,按着地板起身走过去。 即便是贴着符咒,也能看出妈妈脸上的痛苦,她哭着朝崇禧伸出手,指尖都在颤:“救救妈妈,阿禧,你救救妈妈啊……” 身后还有爸爸在叫:“阿禧,阿禧,你要亲手杀了爸爸吗?我是你的爸爸啊!” 两行热泪从崇禧眼中滑落。 她蹲下来,握住它的手。 “阿禧,救救妈妈,快帮妈妈把这东西拿下来,快点啊……妈妈就要魂飞魄散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求救声音,未几,崇禧用双手包裹住它的手,放在脸边,眼泪决堤。 “阿禧,救救妈妈,快一点啊!”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以为你们已经回来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犹豫了。” 她声音发颤:“我在想,如果我一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着我。” 心在浴室里拜访好一整套护肤品的时候; 为父母找干净睡衣的时候; 坐在沙发上将这些子的思念口而出的时候; 每一次落泪的时候; 每一次相拥的时候…… 即便当时已经知道它们不是真正的父母,但还是抑制不住倾诉。 崇禧都在想,或许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谎言。 如果有人能骗她一辈子,那么,谎言还可以被叫做谎言吗? “可是不行啊,”崇禧抱着它的手臂,说,“齐世还在等着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在等着我。” “我不能活在幻境之中。” “阿禧,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崇禧,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我们不要再分开!” “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啊!!!” 崇禧看着它,看着它们。 “所以,我在这里陪着你们,亲自送你们走。” 黄符正在消耗它们的生命,黑黄两蛇拼了命的求饶,拼了命喊她的名字。 眼看着她心意已决,便不再伪装,蛇身再次显现。 “你以为你出得去!皇上会杀了你!” “皇上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崇禧——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尖利的声音随风遣散,黑蛇魂魄率先消散,偌大的身躯顷刻间幻做灰尘,仿佛被燃烧的纸屑那样,铺在地上,风一吹,了无踪迹。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