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的粮虽然在沙暴中损失的最多,跟在池家相比,还是多了许多。 “哪里太平就去哪里!”麦子从赶路的劲头离出来,这山上的路又陡又峭,路也坎坷不平,这板车抖的手心又干又涩。 “我也是……哪里太平……就去哪里!”槐花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嘴里的声音小的可怜。 即使这样,安槐花也没有落下众人的脚步。 “池西,你们得叫我石头,小草叫田五!” 麦子纠正了池西的叫法。 池西闻言,点了点头,俊秀的脸上一直淌着薄汗。 安槐花着气,弓着身子嘶吼着:“大家叫我安槐就好了。” 池瑶一个人闷头赶着路,听着众人说话,她想起了柳二娘给她取的小名,心中悲愤! 要不是她体力不济,没有跑过那些叛兵的脚步,她娘也不至于为了救她,惨遭那些叛兵的杀害! 渐沉,几人已经深入了这片山的腹地,周围大树又高又壮,只是地上的泥土干的已经裂开了。 树叶子都是枯微黄的,但是相比于山脚下的矮树,又要多些绿意。 林中传来的风都要凉快一些,众人干渴的嘴巴似乎得到了一些籍! “我们找块空旷的地方歇着吧!” 池东脸上带着许多疲惫,见大家都焉厌无力,率先开口。 赶路了近一整天,加上叛兵、 沙暴,这些子的丧母之情,这个沉默胆大的少年就像一紧绷的弦,突然松开,整个人都灰暗着。 池西池瑶也没有说什么安的话,他们两人的心中,带着一样的情绪。 池瑶从板车上抓了两小把菽豆,默默的从水壶里倒了一小股水,又从麦子她们那里借了一点干柴,慢慢煮着这瓦罐上的菽饭。 槐花听到能休息,腿上一软,瘫在了地上,半刻不想动弹,最后还是熬着毅力起来啃了一个干饼,兑着水抿了一口。 大家的水都不多,所以说每个人都是尽量省着用。 第38章 虎杖 在山林里穿梭了五六后,白土已经慢慢的变了颜,开始发红发暗,森林里也有了一些气。 头顶上的太还是直辣辣的烤着众人的头皮,这条山道上,后面也尾随着一群山民,还有数不清的队伍,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不少孤零寡落的人早上一睁眼,粮食就不见了,又是一声声哭嚎哀求…… 麦子她们的队伍一直远离着这些人,加上她跟小草的车上都挂着刀锋凛凛的砍刀,几个年轻男娃站在一起,脸上都挂着嗬人的血意,暂时也无人来招惹。 等到月亮高高挂起,麦子几人停了脚步歇息。 五六的奔波,众人的身上又脏又臭,好在小草的伤口也已经结痂了。 “这水已经用空一大半了,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水……” 池西提着水囊,皱着眉头,这几加上做饭用的水和喝的,尽管节省了很多,也没剩多少水了。 “只能往前面走找水了,那些人都渴了好几了,大家喝水都避着点。” 麦子看着那堆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队伍抢了随路不少人的水粮。 还好她们这边半大小子加上几把见了血的刀,那些人暂时也没打他们主意! 其中一把山匪的刀,麦子她们将刀换给了安槐花,拿了一袋子干饼,这样路上就不用浪费水做菽饭了。 “放心,这两天我们都是渴的不行了才喝两口,我们歇会还是抓紧赶路吧,跟这些人走在一起心里直打突!” 池瑶摊在地上,嘴发白的起皮。 安槐花也直点头,这些子她都用的干饼,用水不算太多。 只是已经换了一袋子干饼给麦子和小草,她的干饼也只能刚刚好她自己嚼用。 几人歇息了一阵,继续往东赶路。 这几白里头烈,几人就歇着没动弹,所以夜晚习惯了赶路,几人也不算太累。 那些人看着那队小伙子继续赶路,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动静。 只是一些年迈的老人心里嘀咕着年轻人就是身体好…… 麦子推着板车往前赶着路,这山又高又陡,手心的茧已经覆了厚厚的一层。 这山里的林子越来越密,树也越来越高,连地上的野草都覆过了脚。 一堆野草里面,有一堆长的又高又的紫皮杆子,叶子又肥又厚,堆在小山堆上。 麦子认出了这是酸筒子,她以前吃过,里面有很多汁水! 可能她们走在前面,只有几株被拔了,就扔在路边,这里的酸筒子长的茂茂盛盛。 麦子放下推车,仔细的辨别了一下,这酸筒子跟后世的“虎杖”比起来,紫要稍微深一些,酸筒子是农村的叫法,等她去农学基地时,她才知道那些学者叫它“虎杖”。 只是这虎杖是秋季的,怎么这夏末了有这么多虎杖长起来了,可能是这林里的温差不一样,麦子只能这样猜测。 小草见麦子停下来盯着一堆奇形怪状的大草,“这草我没见过,能吃吗?” 几人也赶忙停了脚步,凑了过来,瞧着这草纷纷摇头。 “我也没见过……” 麦子用手拔了一株出来,用手拨了酸筒子的皮,里面果然是酸筒子的芯:“能吃!这个我以前饿狠了拔过吃,没啥事,里面还有很多水……” 池瑶听闻能吃,赶忙用手开始拔了起来:“幸好我们走的快!要不然全被别人拔了!” 小草从旁边捡起几株被扔在旁边的大草杆子,直接丢进了板车里:“这里还有几被拔了的……” 槐花一边拔着酸筒子一边说,“像这些颜发紫的草,一般都有毒,所以那些人不敢吃,再过些子,没有我们的话,这里也肯定被摘光了。” 几人加快了速度将这些紫杆子摘了扔进板车里。 等把这些酸筒子全部摘完,月亮已经挂到了正中间。 第39章 结痂 几人的车上装了一大摞紫皮杆子,一片酸筒子的地都被拔的干干净净,只留了一堆杂草和坑坑洼洼的土坑。 “我们再往前走走,就歇着吧。”麦子手脚都已经酸痛麻木了,这几的夜晚里开始透了几分凉。 等几人到达一块开阔的大路,才歇息起来。 麦子将板车上的干树枝和紫皮杆子都码在了旁边,腾出一个一人容纳的空间。 再铺上被褥,将小草编好的草席铺在上边,把油布扯了下来,这样风吹的进来些,凉快,麦子从板车上拿出药准备给小草上药。 “麦子,我这里快结好痂了,不用换药了。” 麦子看了看小草的手,确实结痂了,应该是快愈合了。 小草走过去将药草收好,将小板车的被褥铺好。这两天赶路生火做饭,又收集了许多草木灰,这三张羊皮都已经硝制好了。 “明天你来推小板车,我推这个大的。” 小草瞧着麦子黑瘦的脸蛋,脸上的裂口,手上更是红肿,心疼的开口道。 “还是不能推太重了,要不然伤口崩开了。” 麦子严肃的拒绝了小草的提议,看小草实在心疼自己,并没妥协,只得铁锅水壶这些重的东西搬到了小草板车上。 此时,槐花将紫皮杆子拿着手上,掰开了一头,里面盛着一指头大股汁水,清清澈澈的。 “能喝,有点酸,这紫杆子芯可脆!” 池东两人敞着衣襟,已经开始大口嚼着,连连夜的赶路,几个人身上的颜都是一般的乌黑。 衣服上的泥灰都是厚厚一层,加上这几的汗浃背,透着一股酸臭味。 池东开怀道,剌的嗓音传来:“这紫杆子里的水可真多,这些杆子我们能吃个一两天了。” 池瑶嚼着紫杆子,闭眼细细嘬着里面的汁水:“酸得,可真好吃。” 这几的奔波,让俊俏可的小姑娘也变成了一个小黑蛋子,脸都是泥污,头发更是一捋一捋的搭在了额头上…… 麦子和小草躺在板车上默默的啃着酸筒子,脸魇足。 这也是以前的小陈麦最吃的零嘴,那时兜里没有钱,只能山掰着这酸筒子吃。 麦子啃完了一酸筒子,就顺手在小板车上放了个菽饭包和从槐花那里换的干饼,里面了好几大粒猪渣,想着等晚上饿了,小草可以充充饥。 毕竟她们俩人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粮食!没有必要饿着肚子,这样反而没有力气赶不了路。 过了半响,池家兄妹也找到了不少干草过来引火,虽然这森林里看着一个活物也没有,还是引一把火来的放心! 虽然这森林里的树多,树枝扯下来都是活柴,要么就是半干不活的,烧起火来又熏又容易熄! 除了麦子小草车上一直装着干树枝,其他几人一直用这柴捂着火,呛的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好在最近他们几人也陆陆续续晒了不少,晚上也没人半夜会被熏醒了。 又是一夜,这个队伍继续向东行着路,此时的她们已经赶到了逃荒队伍的前头,而这时大井村的村民才准备南行…… 至于前阵子里正家里少了的一两多的银子,大家统一认为是被匪徒端了屋子。 也有人幸灾乐祸,大井村的村人除了跟里正家有姻亲宗族关系的,不少人在里正手上吃过暗亏。 第40章 泉眼 这几麦子一行人将酸筒子消耗的干干净净,嚼的这紫皮杆子只有一层白渣。 身后的那一大堆人也没跟上来,毕竟那一群人有老有少,东西也多,运输也不方便。 此时,麦子她们已经前行到了这块巨大的山岭腹部。 周围的植被和最初的已经大变样了,的白土变成了暗暗的黄,有些杂草里还生了几多草芽。 整个天空被浓密的树林笼盖着,些许光透过间隙穿进林梢,树叶也从细叶变得肥大,清晰的可以觉到空气中的气,夏末的暑气也消淡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