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缇慕哄完小少爷睡后回到客厅,目光所及只有来回走动的佣人,她只得硬起头皮求助管家婆子帮自己打印一些学习资料和暑假作业。 幸好,管家婆子没多难为她,还破例允许她在客厅的茶几上看书做题。 她会时不时抬头张望,楼下因父子三人而紧闭的餐厅大门,楼上蓝阿姨和曦姐姐关门谈事。 原来这座表面金碧辉煌的东南亚深墙大宅,内里只有小少爷的房间才算最安稳的角落。 方才梭沙大哥在席间惩罚自己和下跪请求原谅的举动扰少女心绪,她敬佩梭沙大哥的坦和敢说敢做,那并不丢人,再卑微也比自己好过得多。 自己没有梭沙大哥的赫赫战功,也没有察娅小姐的显耀出身。出生在曼谷贫民窟的少女一无所有,却深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情窥不见天光,叫人徒笑柄。 缇慕坐在地毯上,纤肩伏上茶几桌案,整个人陷入惘和有心无力,为什么凡事不能同讲故事哄小少爷睡觉一样轻松简单? “五个填空能错四个,你和察娅真有一拼。”忽地,头顶传来俊美少年的戏谑,他大致扫两眼就摸清了她的数学“造诣”。 闻声,伏案的少女立时脊背直,面红耳赤,纤手捏皱数学卷子右上角。 半年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除了照顾他读警校住公寓的生活起居,她也会经常捧书本,着他问问题,那时想法单纯,只想和小先生多说两句话。 可如今,在他面前,她第一次有了藏拙遮丑的念头。 少女复杂心绪他看不到,霍暻坐上她背后的沙发,好整以暇端起双臂,等她来问。 他承认自己以前对她问的蠢问题没兴趣,谁叫今非昔比,该自己负责的事,再忙也不会假手于人。 事情并未同他预想一般进行,她只安静搁下手里的笔,拿起刚打印好的一摞学习资料,耐起心一页一页去翻,倘若问他,自己又要心虚怯。 她的顽固倔强却在他心里拧成反义,霍暻心躁扶额,他伸手抢过她手里一沓材料,擎在手里翻了两页,恼问:“这就是手机里那个蠢人给你发的废纸?” “这不是废纸,先生。”缇慕背对他,如实解释,“给我发笔记的是班长,您刚才看过聊天记录了,他不是蠢人。” 她可以忍受小先生的小心眼、摆架子和耍脾气,实在没必要连带着好心同学也一起在小先生的口中遭殃。 “好!”霍暻一声戾喝,右掌攥紧几张纸,左手朝守在一旁的佣人伸去,“拿打火机来!”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