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裴应淮也会在偏院之中,牧听舟一去,便又看见裴应淮捧着一本卷轴坐在桌案前。 牧听舟的目光瞬间被那本卷轴引了。 到底是什么玩意能让裴应淮看得这般出神?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裴应淮淡淡瞥了他一眼,却并没有阻止他的靠近。 牧听舟定睛一看,是一本厚厚的静心经。 “……” 这都什么玩意。 他顿时兴致缺缺,没骨头似的躺了下来,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着帘。 “师兄,这有什么好看的?”他翻了个身,上半身凑了过去,眯着赤瞳问。 哪曾想,裴应淮竟两人带着椅子退后了两步。 “?”牧听舟登时火气上来了。 洁癖又犯了是吧?!又要嫌弃他了是吧?!想要他远离,那他偏不! 牧听舟猝不及防地伸手,攥住了裴应淮的手腕,这才发现他腕部的青筋分明,而裴应淮则像是触电似的想要回手。 奈何牧听舟早有防备,握得尤为的紧,没有让他挣。 “师兄,我发现,这几给了你一点好脸,你便蹬鼻子上脸了?”牧听舟支撑着仰起身子,扣着裴应淮的手腕,幽幽道,“你早就是我的侍宠了,即便是再恶心都得给我忍着!” 裴应淮瓣微动,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他像是了气似的:“你想做什么?” 牧听舟哼哼地要晃晃脑袋,意道:“这才对嘛。” 他余光瞥见桌案的一旁置放着未干的笔,迅雷不及掩耳将之拿起来,迅速再裴应淮的衣襟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白袍无端被脏,始作俑者笑得洋洋自得,像是一只昂首胜利的大猫。 总而言之,就是既生动又可。 裴应淮眸渐深,偏过头闷声轻咳了声,像是在掩饰了什么。一只手虚虚地环在牧听舟的间,免得他一时不察掉下去。 转回过头时,又变成了那一副古板无波的模样,他清冷地开口:“闹完了吗?” 牧听舟笑意微敛,脸完全沉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执起他前垂落的一缕碎发,把玩在指尖。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给他好脸了。 “没有。” 他嗓音微软,猩红的瞳眸中却仿若透着森寒利刃:“师兄,既然这般你不太开心……” “——那恰好,自打神魂契约后,我双腿不太舒服,师兄就跪在这里,给我按摩一番,如何?” 窜门 第二十五章 仅仅是一个木椅, 却硬生生地给牧听舟坐出了金漆雕龙宝座的模样。 青年微昂着下巴,姿态慵懒地倚在木椅上,赤红的瞳眸中明晃晃地是挑衅。 衣摆随着动作顺着纤细的双腿滑下, 垂落在地上, 出了白皙的脚踝和圆润的足部。他轻轻踩上裴应淮的膝盖, 微微用力,迫使他膝盖着地。 ——就这般,跪在了牧听舟面前。 他愉悦地眯起了双眸:“师兄,过来啊。” 裴应淮的长发垂在额前, 有些看不清神,他足足用这种姿势跪了五秒钟后,方才抬起头。 直到看到了他的表情,牧听舟心下微怔, 甚至在某一瞬间竟生了些许退意。 屋内昏黄一片,烛火摇曳,男人身形高大,半身融进黑暗之中, 安安静静地跪在那边, 看上去像是一只被驯服的兽类, 只有在抬眸的那一瞬间让心思锐的牧尊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是与前夜时相同的眼神, 莫名让牧听舟心悸。 有一种, 非常悉的觉。 裴应淮眼中的情绪被他隐藏的很好,以至于牧听舟甚至都没有发现,这双眸子他曾经最为悉的,是刚要入魔时修者的眼睛。 被黑暗浸, 透不进一丝光亮,里面尽数写了不可言说的私念。 男人的沉默让牧听舟更加得寸进尺, 他眸中笑意渐深,故意打趣道:“我见师兄先前不是伺候人伺候得蛮好的,怎么现在开始有些抗拒了?” 他凑近:“嗯?师兄怎么不敢看我?”裴应淮越躲,他内心的恶趣味就越起劲,恨不得将两只脚都翘在他腿上。 深刻悉他内心想法的裴应淮情急之下只能先握住他的脚踝,掌下一片细腻的肌肤,他情不自地用指腹摩挲了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裴应淮闭了闭眼,哑声道:“哪儿疼?” “……”牧听舟也不知道,胡道,“就,哪都疼,对,你手劲轻点!我哪哪都疼!” 完全没有使劲的裴应淮无声地叹了口气,垂下眸子,再度握住他的脚腕,轻轻地扭了扭。 他的手法算不上娴——毕竟不能真的要求万人之上的仙尊大人拥有一套练的按摩手法,可偏偏,在他掌心接触的地方,一阵阵别样的触蔓延开来,让牧听舟难得没有挑刺。 他心尖尖有点。 裴应淮手法细腻又有力,近乎是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清晰地传递给了他。 “唔……”牧听舟齿间溢出一丝舒适的呻.。 手下的动作骤然一重,惹得他瞬间回神,牧听舟狐疑地瞅了眼他,见裴应淮始终面不改,看不出有什么趁机报复的样子,这才稍稍收回了心。 “疼你了?”裴应淮问。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