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明明他说过最喜女生的,自从剥掉第二层笋壳、惊讶地发现银霁没穿内衣之后,那只空闲的手就找到了停靠站。自由活动的另一只手也没有直奔兴趣点,而是进正南方向,快速占领了整片三角区域,在敌军无法顾及的领土上盘桓不休。 银霁有些后悔。为贯彻反叛神,这几天当着乔小龙的面,她穿衣也是只图舒适,比如,今天就穿了一条加绒的系带休闲,起来毫不费力,只是就此失去了拉链、解皮带这套层次分明的仪式。 唯一的好处是给元皓牗留下了自由发挥的余地,问题是……也不知道他是实在想不出什么花招,还是沉于别的活动,一把扯掉休闲后,只是勾着银霁的内边边来回滑动,反倒是左上那只手的表现更为引人注目。 “这里更接近心脏吧?扪心自问……”说到这里,握力配合地加强了——竟是传染烂梗!“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求婚?” 耳垂被他的话语染上体温,银霁燥热难当,勉强用常声线辩解道:“也没人规定第一次被求婚就必须答应啊。” “还泼我一脸土豆。” “对不起。” “道歉也没用,我幼小的心灵已经千疮百孔了。” “那我下次泼点创可贴什么的……” “不必了。第一次没答应,往后又怎么说呢?” 一连串的发言很是委屈,语气却又充了审判意味,这回的刑罚可不得了,回答得不好,就要被河里的大鱼吃去了。 银霁的理智还在艰难运转:非得在这个氛围里拷问她吗?据天蝎座记仇定律,这一定是在复刻网约车上的经验,主打一个叫人骑虎难下、无路可逃。 “很难理解吗,第一印象就不好,往后再怎么努力我也……” “话都让你说完了。” 扪心的手调整了一下角度,改为虎口顺着下沿旋转,转到稍高的地方,手指又试探地触碰着顶端。被拨得良心发,银霁一把握住他作的手腕:“别捏了。” “痛吗?” “不是痛……你问话就问话,一边问话一边干这种事,我没法好好回答。” “是哦?可是这样会更加快乐,你不觉得吗?” “所以你刚才说那些话——全都是为了快乐?”还以为他真的很在意答案呢! “不止刚才。” 银霁心头一跳,想一把掀开大熊的胳膊,用眼神揍他一拳,谁知元皓牗预判了她的动作,出手,住3D眼罩的另一端。 比腕力那是必输无疑的,银霁知难而退,举手投降。 死鱼一样躺在砧板上,她小声说:“那个,我是觉得,我们应该先从朋友做起。” “啊?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元皓牗正忙着把自己的衣服垫到她身下,一听这话,刚抓起的一条腿滑了手,落回上。 银霁把腿一缩,躲避着他的抓捕:“我是说小时候……” “知道了,别动。” “你最好多垫几层,天冷了单不容易干。” “你对我还蛮有信心的嘛。” “有没有可能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不要紧,咱们都还饿着肚子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句话居然还能这样用?不管了,保险起见,就这么办吧,秋也垫上!” “好好好,都垫好了,可以把腿放下来了。” 银霁小心地往前探出腿,被元皓牗的双手稳稳接住。接着,整个身体被拉向他自己,大熊眼罩没跟上,跪姿虔诚的信徒完完整整地暴在眼前。 天黑了。房间没有开灯,只有远方的霓虹灯、常世界的霓虹灯,利用被空气削减后虚弱的光线,勾勒出了那具躯体的轮廓。 男女之间的往过程其实是有些反自然的,想要深入了解一个人,总是先从灵魂开始,躯壳却放在了后置位。说不定,这是一种物竞天择的生存策略,因道德太高而被情蒙住了双眼的创生者,在挑选供方时经常忽视那些显而易见的隐患,当神职人员最后一次提醒“无论对方是贫穷、疾病或是英语不好”时,永远一腔热血地大声喊出“I?do”,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这个问题落到吃不了一点亏的银霁身上,她却发现,元皓牗不受这条规则限制:无论是灵魂还是躯壳,她都无法拒绝。 “好美哦!”揭开了真相的她拍手称赞道,“如果你早生几个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就不会以无聊的肌男为主了。” “肌男——无聊?”元皓牗低头看一眼尚不能胜任衣板工作的腹肌,“我还嫌自己没练好呢。” “让我摸摸。” 银霁坐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先在脸上啃了一口。 “而且真的很好亲。” 解放了视力的女方回到主导地位,怪剧院又开张了。 “你也……好亲……”元皓牗的乌篷船被漩涡卷走了,只剩两盏煤油灯还在混沌地打转。 “肌居然是软的?!”拦住他贴过来的嘴,探索与发现更让人惊喜,“可是这里为什么不是粉的?” 图钉被捏住的受害者脸一黑:“粉大都是医美医出来的!” “对哦,我也并不是粉的。” “是吗?那我也要看看你的。” 银霁被按回上,很快,失去了最后一件上衣。 互相确认了素沉淀状态,元皓牗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问道:“你可以忍受着内回家吗?要是全了,我不敢保证我……你明白吗?” 此时银霁正用双腿夹着他的,看他事到如今还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膝盖挑衅地加重力道:“我不明白啊,你要不要挑战一下极限?” “你还真是对社会险恶一无所知啊。” 再客气也经不起将法,于是,两个人都光溜溜的了。 元皓牗垂下头,看向他今天的主战场。从银霁的角度看,那双楼女士同款凤眼的眼尾更加凌厉,隐隐有种展翅飞的气势,可是在过去的子里,它们又经常耷拉下翅膀,控诉着欺凌者的暴行……无论情绪是不是真的,惑实属不可估量,神职人员在银霁面前应该换一套说辞才是。 扶了扶分身,他在隆起的小山丘上摸索一番,忽而,两手指如同手术钳一般,分开了第一道门。 骤然暴在空气中,避孕套的润滑恰巧又滴在那上面,银霁被冰得打了个寒战。 很快就有暖和的手掌包裹上来。元皓牗使用比“扪心”更柔软的力道,掌心带动着它,就像湛的技师在做琢玉前的准备工作——银霁练使用的视觉竟无法接受这个画面带来的刺,什么材质的眼罩都用不着,自行闭上了眼睛。 和自的觉不一样,控制权完全由另一具陌生的身体,接下来发生的事都不在计划内,时间被无限拉长,河中时而有鱼跃起,时而游过尼斯湖水怪,时而把三叶虫化石冲刷上岸,一切都是以意外和未知的形式出现的。 受着手中那具身体的变化,不多时,元皓牗惊呼一声:“哎,你怎么就?!” “不是不是,我还没到。” “刚才那一阵是?” “这个很正常,过程中总是忽然来这么一下子。” “这样吗?差点就笑你是三秒女了。” “……你好烦。” 烦躁的股被人拍了一记:“你怎么都不叫的啊?” “还没到叫的时候嘛。” “一般不都是……算了当我没问。” 银霁在心里冷笑,傻了吧,被AV骗了吧! 这个小曲过后,暖和的手抬起一个角度,有了腿的加入,三明治就做好了。 空间被缩到极致,听得空气和皮肤不断摩擦出声,银霁的觉更加强烈。元皓牗在发力,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经常动不畅,顶在同一个位置颤抖一会,并发出足的叹息声。 架的响动总是难以克制地烈一阵子、又回到风平浪静的水平,银霁知道元皓牗非常在意她的反应,可她已经尝到了“意想不到”的新鲜滋味,不愿放过每一次体验的机会。 于是有些沙哑地吩咐道:“元皓牗,你管你自己就行,不用在乎我的反应。” 大部分力都用在了自我克制上,他的声音更沙哑:“那怎么行?” “不是,我认真的,这可能是我的癖,你快帮忙开发一下吧。” 最后一句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一弦便崩断了。有一会儿,银霁都觉得她应该赔小梅姑姑一张,支起耳朵尝试分辨有没有钉子掉在地上的声响,可是除了耳畔支离破碎的呻和自己的息,这个房间哪还容得下其它杂音? “快……跟我……结婚……” ——人都要升天了还是这么不忘初心。 银霁侧过脸,想说两句话,却在皮肤接触中受到黏黏的意。眼下的确是值得哭一鼻子的场景……也不好说,万一只是生理泪呢? “元皓牗……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不可能……你不可能比我……更幸福。” 怕不是当班长当惯了,总想在情绪上越过她一头。银霁睁开眼,一口咬在顶头上司的肩膀上,快也累积到了顶峰。 元皓牗紧紧抱着她,受着自己亲手创作出来的高,陡然攀升的信息素密度也加速了动作,等银霁稍稍缓过神来,他剧烈的震颤也来了尾声。 作为一个变态,银霁的脑袋瓜里飞速闪过一个恶作剧:据说,在男小便时蹦出来吓他一跳,那条抛物线就会中道崩殂,体验非常不愉悦。虽然不是从那个里出来的,但大脑管这个的可能是同一块区域,她有案例支撑的——男死后,既会大小便失,也会发生最后一次…… “我忘了挂电话。”银霁说。 元皓牗呼一滞,抬起头又又红地看向她。从表情判断出是在开玩笑,捏住她的脸颊,把嘴挤成一个汽水瓶口,再把脑袋凑上去汲取水源。混的长吻中,身体被磨到有些痛的部分又遭遇了一场次生灾害,银霁后悔地想着,汉成帝临死前,赵合德也这么欺负过他吗? 收拾好残局,在沉甸甸的避孕套上打好一个死结,再用好几层卫生纸裹起来放在口袋里,元皓牗才算忙完。 耕田的心率恢复了正常,主要负责躺尸的还没把气顺过来。元皓牗指着银霁笑了一会,在她身旁躺下,把头搁在了僵直的胳膊下面。 银霁“嘎巴嘎巴”地活动手臂,搂住那颗扎人的脑袋——头发扎人,话更扎人:“你再不好好锻炼心肺功能,像这种初级的玩法都能给你折寿十年。” “无所……谓,牡丹花下死……” “省省吧你。” 元皓牗就像光了书生气的男妖,甚至神百倍地开始复盘:“下次你还是穿着内吧,要不是拿手拦着,差点就把前面送进去了。” “所以我问你甲鱼是怎么杀的。” “别说甲鱼了,现在的你连甲壳虫都杀不动。” “谁要杀……还好意思怪我不穿内……都是因为你……第一次进城,动成这样……” “你要是平时更粘我一点,我也不会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粘我就相当于我粘你了……” “看吧,现存的物理常识并非究极宇宙真理。” “教练,我累了。体育课和科幻鉴赏课都留到下次上吧。” “好的。不光你说,我也明白那句诗写的什么意思了。”元皓牗盯着天花板,喃喃道,“现在让我为你去死都可以。” 银霁没有回应。事实上,她也是这个意思。 “一剂,我问你,”只是一个轻微的转头动作,架却像被这个黑无常吓破了胆,习惯地发出啸叫,“你是什么时候喜上我的?” “七年后吧。” 元皓牗一怔,伸手了脸,拿大熊丢她。 “为什么捶我……要不是你一直求婚,你知道吗,我本不会理你。” “意思是我求婚还求对了?” “也不全对,一下子把你的形象塑造得更危险了。” “几个意思,你不相信我吗?” “我是不相信人心。” “别啊,明明是理想主义者,这么悲观干嘛呀?” “也有悲观的理想主义者嘛。” “行……别再聊这个话题了,过度思考伤肝。” “被你这么一提醒——说不定我的肝功能早就不行了。” “真的吗?没事,哪天我进去帮你看看。” 银霁虎躯一震:“刚才还要求我穿好内的……” 休息了一会,二人起穿衣。元皓牗擦着擦着大腿的体,忽然不怀好意道:“要是我不擦掉会怎么样?” 银霁很理解他的追求——身上沾着不该沾的东西,乖巧懂事地回到家里,和人们常地打过招呼、被人们常地放过,干过的坏事其实就藏在外套下面,的确刺得要命。 “不要,擦掉吧还是,最好去洗个澡——不行,头发没干更加盖弥彰——不管怎样,尽量全都干擦掉,气味会暴一切。” 事发后,银霁才苦恼着如何在经验丰富的母亲大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变化,好在时间还够,回家前先四处转一转,把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全都散掉才是正道。 元皓牗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就说是市花的气味呗。” “市花也不该是这个季节开的啊!” “不行我们先去把串?哦不对,夜市都关门了。” 无视对方的紧张,他泰然自若地把了好几层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银霁想起什么,口发凉地提醒他:“千万不能不洗哈!” “洗什么洗,多有收藏价值啊。” 银霁急需一场心肺复苏:“不行,细菌——蛋白质——会发酵的!” *** “橱柜里有泡面,大柜子里囤了常用品。你要是不想回家,可以在这多住几天,我会跟小梅姑姑解释的。” 元皓牗摇摇头,跟着银霁一起换鞋。 “不行,我得回去,阿鸭他们还在等着我。” “……父这么浓烈的吗?” “还有你那半壁笔山。”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更重要的是——”试飞成功的凤眼中寒芒闪烁,“我得在我爸面前接着装,忍过这两年,先把奥迪和大别野搞到手再说。” 什么情况……失去童子身,元皓牗黑化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哎呀,你嘴皮好干,水分都被我走了吗?” 说着,他旋开一管柑橘味的膏,不要钱似地在银霁嘴上抹了足足两层。 被人捏着下巴动弹不得,银霁瞥向刚才掏出了膏的口袋,正想吐槽一句“哆啦A梦桌移动版”,却被里面的某个金属物引了视线,因身体前倾,它快要掉出来了——已经掉下来了!“当啷”一声砸在地板上,不是他老家的钥匙又是什么? ========== 本文最后一碟醋就放送到这里了,谢大家收看!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