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我能进来吗?”崔姨敲门。 林雾连忙去开门。 崔姨把姜汤递给她,“阿尘说让你趁热喝了,别冒。” 林雾接过杯子,手心暖暖的,“那他呢?” “阿尘也去洗澡了。” 林雾点点头,“那谢谢您啦。” “不客气,你跟着阿尘叫我崔姨就行。”崔姨关上门走了。 林雾轻抿了口姜汤,是可乐姜汤。 她喝完姜汤,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去浴室吹头发,头发吹到□□成干,林雾又听见了敲门声。 她关掉吹风机去开门。 江尘刚刚洗完澡吹干头发,头发很蓬松。他穿着宽松的居家睡衣,声音有些喑哑地问她喝完姜汤了吗。 林雾拨了下头发,“喝完了。” “头发还没吹完?” 林雾点头,“快了。” 外面雨水声淅淅沥沥,他和她就这样相视无言。 “那你先,我出去等你。” “哦,好。”林雾舔了舔嘴。 等到林雾吹干头发,梳好头发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 林雾拉开门,甚至都要怀疑这屋里是不是有监控,否则他怎么那么准时。 江尘把杯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板蓝,预防冒的,你喝一点儿。” 林雾在他的注视下把那杯药喝了。 顷刻间,楼下传来了缓缓的钢琴声,伴着雨声,给这静谧的夜增了许多情趣。 “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毕竟这点儿还不适合睡觉。”江尘习惯地看表,可他刚刚洗过澡,腕上哪有表? 林雾忍住没笑出来,抿说:“好。” 第19章 尘雾 李幼舒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背脊直,手指在钢琴上曼舞。这首曲子很应景,是经典钢琴曲《雨的印记》,轻舒的、缓慢的曲调带着娓娓的故事。 林雾更喜这首曲子的原名——《kiss the rain》,据说是韩国的音乐家yiruma写于一个繁星天、骤雨忽至的夜晚。 那夜也像今晚这般静谧、温馨吗? 江尘和林雾下楼梯,林雾刻意放慢了脚步,脚步声和琴声融在了一起。 江尘带她坐到沙发上,他们没说话,不约而同停下来欣赏一部曲子。 江尘很喜李幼舒弹钢琴的时候,那是她摒弃一切最无刺的时候。只有她抚上琴键,过去的那些恩怨才能在她的心中消失殆尽。 林雾坐在沙发上,头微微偏右,有几发丝落在了江尘的肩上。他没注意到,双手叉,想起小时候的那段子再窘迫,李幼舒也没卖掉家里的那架钢琴,这也许是她最后为梦想的坚持了吧。 林雾觉得脚腕处茸茸的,低头看,大橘猫在她的趴在地毯上,在她的脚边慵懒地躺着,时不时轻轻打滚。 林雾弯下,试着摸了摸大橘猫,橘猫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没有排斥她。林雾看了江尘一眼,尝试着把大橘猫抱在了怀里,轻轻给它顺。 等到琴声结束,林雾才对江尘说:“它好像有点儿喜我。” “它是很喜你。” “那它叫什么?” “橘子。” 林雾轻轻重复着“橘子”,橘子居然仰面躺在她身上,把肚皮给她看。养过猫的人都知道,这是猫咪一种极度信任的表现。 林雾轻轻地摸了摸橘子的肚皮,惊喜地看着江尘。 “它就是喜你。”江尘这么说。 后来江尘就想,他和林雾之间有太多水到渠成的地方在了。比如说,他身边的人仅仅见过她一面就很喜她,赵霁月这样,李幼舒这样,甚至就连橘子也这样。 李幼舒起身,笑靥如花,问林雾:“姑娘,你听吗?” 林雾松开橘子,也站起身来,“阿姨您练琴至少得二十年了吧,我年少时的一个钢琴老师和您的曲风很像,她说从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学琴了。” 李幼舒眼中闪着光,“你也学过钢琴?” 林雾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因为学业就搁置了,钢琴只考到了八级。” 李幼舒喜笑颜开,拉着林雾的手让她弹一曲,“那一个证书代表不了什么,真正热钢琴的人也不会拘泥于这一张证书的。” 林雾有些忐忑地坐在钢琴前,“我好久没弹了,有些手生,阿姨您别笑我就好。” 李幼舒是真的发自内心喜这个姑娘,她摸了摸林雾的头发,“怎么会呢?” 林雾舒了口气,看了眼江尘,他对她点点头。 林雾右手抚上琴键,回想着脑海中悉的旋律,轻缓地、停顿着弹了三个音,然后左手抚上琴键,两手相互配合,行云水弹了一曲《富士山下》。 她脑海里还记得娴的谱子不多,《富士山下》是其一,记得是因为她很钟粤语歌。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身前,遮住了她半张脸。 江尘抬眼看向窗外,窗户形成一面镜子,模糊的、轻柔的是她弹钢琴的身影。 几年之后,有一句话行于各大短视频平台——“你连前奏都没听完,怎么知道是《富士山下》还是《情转移》”。 江尘知道,《富士山下》的开头是钢琴曲。 好像有些事儿,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