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庞庞了然地点了点头:“的确像。” 江辞无把他们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瞒着他们俩,漫不经心地说:“我和宴朝一聊了聊情问题。” 王庞庞:“!!!” 夜游巡使:“???” 不等他们开口,江辞无继续说:“宴朝一说他不喜人。” 宴朝一:“……” 王庞庞:“???” 夜游巡使:“!!!” 不喜人,那还能喜什么? 喜鬼么? 夜游巡使原本就僵硬的脸变得更僵硬了,他斜着眼睛,小心谨慎地瞥了眼宴朝一。 宴朝一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冰冷的视线顿时刮了过来。 夜游巡使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宴、宴哥,人鬼殊途啊。” 宴朝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夜游巡使吓得立马改口:“但是!殊途就是刺!” 宴朝一:“……” 夜游巡使看了眼时间,连忙往外飘:“客人快来了,我去鬼楼等客人了。” 王庞庞看他走了,也跟着往外走:“江老板我先去开个店门。” 香火店里只剩下江辞无和宴朝一两人。 宴朝一沉默地看着江辞无。 江辞无眨了下眼,无辜地说:“是你自己说的。” “我难道说错了吗?” 宴朝一:“我说的是不会喜上任何人。” 江辞无单手支着下巴,仔细地品了品这话。 他吹了声口哨,笑眯眯地说:“所以是会喜人,但是不会上人?”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往下挪,在宴朝一脐下三寸暧昧停顿片刻。 宴朝一:“……” “我很正常。” 江辞无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宴朝一正想开口,就见他说了第二句话。 江辞无面不改地说:“除非你让我看看有多正常。” 宴朝一:“……” 正说着,巷子突然传来了几道脚步声。 “是这里么?” “香火店,对对对,应该就是这里。” 江辞无抬眼看过去,是杨妈妈和杨爸爸。 夫俩快步走进香火店,杨妈妈朝着他打招呼道:“江老板,我们今天是特地来买东西的。” 江辞无嗯了一声,对她说:“随便看。” 杨爸爸走向前方的货架挑选纸扎用品,杨妈妈没有跟过去,站在江辞无身旁继续说:“江老板,我老公昨天不是去报警了么,警察说会调查一下张章的聊天记录,找那个骗子大师。” 江辞无点了点头,划着手机随意地应了声。 杨妈妈继续念叨:“昨天是娉娉走之后我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晚上也没有梦见过鬼什么的,真是多亏了你和荣道长抓到了那只鬼,真是太谢谢了。” “昨天我太懵了,都没来得及向你好好道谢。” 说着,杨妈妈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了柜台上。 江辞无指尖顿了顿,这红包至少有五万。 他抬头扫了眼杨妈妈。 她两鬓斑白,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没有化妆、没有首饰,两鬓斑白,身上穿的很普通,子微微发白,口起卷起,手里拿着的也只是个帆布包。 看起来是普通的人家,大概是因为这事涉及到了死去的女儿,才毫无顾忌的花钱。 江辞无把红包推回去:“不用,陈光已经付过了。” 杨妈妈连忙说:“陈总的钱是陈总的事,这笔钱是我的心意。” 江辞无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收钱:“心意收到了。” 杨妈妈愣了会儿,还想说一些劝说的话,又担心不能收两份钱行业规则,正纠结着,货架边上的杨爸爸突然喊道:“你过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把红包放回她手里:“钱拿回去。” “杨女士,家人是很珍贵,但更重要的人是你自己,人要向前看。” 杨妈妈愣住了。 “老婆?”杨爸爸又喊了一声。 杨妈妈回过神,连忙应道:“来了。” “谢谢江老板。”她轻声说了一句,不再推钱给江辞无,快步走向货架旁的杨爸爸。 宴朝一讶异地看着这一幕,低声说:“你居然不收钱?” 江辞无懒懒地窝在椅子里,慢悠悠地说:“君子财取之有道。” 宴朝一看着他,等了会儿,没等到下一句话,更诧异了:“没了?” 江辞无疑惑:“还要有什么?” “那八个字不完美的诠释了我么,用合乎道德、合乎法律的方法去取得钱财,财没什么不可以。” 宴朝一沉默了。 仔细想想,江辞无赚的钱,的确没有违背道德法律。 没过多久,杨妈妈和杨爸爸拿着一堆元宝、纸扎人纸扎马等等纸扎用品走了过来。 杨妈妈迟疑地问:“江老板,多买点没事的吧?” “没事,”江辞无瞥了眼,指指一旁的香火,“香火烧一点,对鬼好。” 听到这话,杨妈妈连忙去拿。 付完钱,她迟疑地问:“江老板,你昨天说的可以联系娉娉,我该怎么做啊,直接烧了吗?” “我们家过年过节祭祖就是普通的烧烧纸钱,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做。” 江辞无:“写下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行了。” 杨妈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东西烧了,就能把我心里想的话也一起烧给娉娉么。” 江辞无:“当然不行。” 杨妈妈一愣。 江辞无漫不经心地说:“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 杨妈妈又问:“那我要怎么做?” 江辞无:“可以烧得时候说,也可以写下来。” 杨爸爸问道:“写在哪里?我没看见这里有信纸信封。” 江辞无:“去隔壁便利店买,或者直接在纸扎用品上也行。” 杨爸爸点了点头,问道:“江老板,烧的地方有什么讲究么?” “没有,”江辞无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火盆,对他们俩说,“在巷子里也行,免得这么多东西要背回去。” 杨爸爸低声道谢,先把火盆拿了出去。 他特地挑了个离香火店较远的地方,免得熏屋子。 没过多久,淡淡的烟味充斥在空气中,风声卷来了杨妈妈的轻声细语: “娉娉你在下面要好好的,能投胎就赶紧投胎了,妈妈已经帮你解决了那个小鬼,爸爸也已经帮你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能抓到那个坏人。” “我和你爸爸都很好,身体健康,你不用心我们,昨天和你爸爸去了你经常吃的那家店……” 江辞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明灭的火光。 宴朝一则静静地看着他。 等到江辞无收回视线,才注意到了宴朝一的目光,他问:“怎么?” 宴朝一缓缓说:“烧纸扎用品,没有在纸扎品上写字的说法。” 地下对纸扎用品的规格教严,不是随随便便的纸人都能叫纸扎人,对纸扎匠有一定要求。 江辞无哦了一声,随口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宴朝一微微皱眉:“那些是江成道生前扎的纸扎人。” 的确可以在上面写字,但太浪费了。 “那又怎么样,”江辞无轻笑了声,“不过是死物罢了。” “反正纸扎人烧过去,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宴朝一怔了怔。 江辞无眨了下眼,问道:“有问题?”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