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下得有些大啊。” 正堂檐下,秦如玉斜倚廊柱观赏这场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 堪比黄豆大小的雨点儿从头顶那层灰云里砸下来,雨势大得像一层珠帘帷幕,雾蒙蒙一片。 断线珍珠般的雨落到对面的屋顶瓦片上,溅起朵朵水花,薄薄水雾笼罩着院落,雨水沿着房檐顺而下,渐渐连成一条线,坠进排水沟里汇成一条条小溪。 雨景正好,一道模糊身影闯入视野,看身形轮廓,应该是个男人,他随手把什么东西靠着墙角放好,又弯去掸掉身上沾染的雨水。 “翠翠,你让他进来躲雨吧。” 秦如玉侧过脸对翠翠吩咐一声。 “是。” 翠翠撑着伞走到门口躲雨的男人跟前,没说两句,那人跟着她走到了跟前。 打近一看,原是个算命先生。 “这里地处偏僻,先生怎会来到此处?” 她和梁燕生的新婚宅邸远在僻静郊外,方圆好几里都难以见得别的住户,四周更是山林环绕,难见人影。 算命先生取出上衣口袋的棉巾擦拭他的那副眼镜,闻言笑了笑,重新戴上擦净水迹的眼镜,“一时了路,又不巧碰上这场大雨,所以无奈之下只好...” 说到一半,他突然凑近,眯起那双叁角眼,边摸下巴上那撮山羊胡边嘟囔:“奇怪,真奇怪...” 秦如玉被他吓到,向后躲了两步,警惕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算命先生一脸凝重,抬头打量云笼罩着的这座宅邸,眉心越拧越紧,“不祥之兆啊...” 听他这样说自己和梁燕生的新婚宅邸,饶是她子再怎么柔顺,也还是不免心生怒气,“你什么意思?” “忘了自我介绍,我乃青云观第叁十二代大弟子王见生。” 青云观? “你是道士?那为何...” 她指指门口倚在角落的算命幡,问。 王见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士也是要吃饭的,奈何如今世道混口饭吃实在困难,没办法,我只好改行做了算命先生。” “这样啊...那你方才为何会说那样的话?” 她哦了一声,又问。 王见生收敛笑容,叁角眼定定地注视着她,语气严肃,“夫人可否告知我您的生辰八字?” 秦如玉犹豫再叁,想着告诉他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没什么,于是就告诉了他。 王见生闭眼掐指一算,几秒过后,他忽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细小的叁角眼透出的古怪情绪直盯得她浑身发。 “夫人,从你八字来看,你命中有一关乎生死的巨大劫难...” 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着实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声音颤抖着叫来翠翠。 “登徒子!你在对我家夫人做什么!?” 翠翠丢掉怀里给王见生带来的薄毯,上前一把将他拽开。 秦如玉摸摸被他捏红的手腕,本轰他离开,他倒很是自觉地离开。 “夫人,本道劝您一句,酣睡之际,留心提防身旁人。” “还有,您腕间那枚镯子...” “神神叨叨的!还不快走!?” 不等王见生说完,翠翠便厉声催促他赶快离开。 他还想再补充几句,奈何翠翠她举起扫把准备动手,他只好深深看了眼秦如玉,随即转身离去,瘦高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主仆二人视野之中。 这镯子... 秦如玉抬起胳膊,指腹碰了碰蒋玉梅给她的镯子,触冰凉玉润,恍然忆起不久前梁仲文那句也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的话,胳膊慢慢垂下。 看来,她有必要去查查这枚镯子的来源了。 ... 宅邸外的不远处,一辆黑轿车正停在隐蔽之处。 “事情办妥了?” 后座里,梁仲文了宽大帽檐,半张脸都隐在影里。 “嗯,您想让我告诉她的都说了。” 王见生点头。 “她信了吗?” 他问。 “看样子没有特别相信我说的那些话。” 他如实回答。 “...有些话只能说到这里,我也只能帮她到这里,至于这场婚事其中隐藏的秘密,只有她自己去挖了...但愿她能安然度过难关。” “开车走吧。” 梁仲文递给王见生一袋银元后就坐车离开了。 车轮碾过泥泞长路,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雨水浇灌,不多会儿便将车轮碾过的痕迹冲刷得一干二净。 王见生收好钱袋,回头望了望雨幕里白墙青瓦的宅邸,表情异常难看。 他虽然被梁家二少请来演出戏,但他的的确确是青云观出来讨生活的游方道士,方才与那位夫人说的话也是真的,毫无半点虚言。 那位夫人,命中将有一场生死劫,如若能安然度过,未来定是大富大贵,子孙堂,如若不能... “唉...命啊,都是命啊...” 他走进雨里,身形逐渐模糊。 ———— 更深夜阑之时,秦如玉久等不来梁燕生就打算先睡下了,熄了烛火,她面朝着墙陷入酣睡。 屋外雨声嘈嘈切切,呼呼风声吹得窗棂边上青竹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 里人儿呼绵长,不曾发觉想念多的人正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他走到边坐下,用眼神仔细描绘她睡时的样子。 他指腹温度冰凉,惊得秦如玉猛然睁开眼睛,一时没能分辨清边人是谁,惊叫一声推开他。 “是我,如玉。” 是梁燕生的声音。 “燕生!?” 多不见的思念与忧心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用力扑进他怀里,小声啜泣,“你,你这几去了哪里?我快担心死了!” 梁燕生温柔抚摸她薄薄的背脊,笑得宠溺,“那身体不适,我怕你担心,所以瞒着你又去了趟老宅,抱歉,让你担心了。” “那,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得知他平安无恙,秦如玉心中高悬的那块巨石稳稳落地。 “嗯,好多了。” 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他无法抑制对她的望,欺身下,嗅着她颈侧栀子香膏的清香,鼻腔呼出的冷冽气息隐隐吹拂她耳后柔软的几绺发丝。 “燕生,你身上好凉,要不要...唔...” 男人的上来,软凉的舌头趁她惊呼时顺势而入,与她的丁香小舌暧昧纠,亲密无间地换着彼此的唾与呼。 一开始她有些拒还地抗拒,但奈何他吻技太过娴,一步步引着她去回应、去主动加深这个阔别多的吻。 梁燕生的手钻入肚兜,握起她的一只绵软玉变换着形状。 质地柔软的肚兜被他骨修长的手撑起暧昧的形痕,指腹慢捻着殷红果,觉察身下子轻微颤动的身体,索掀开碍事的被褥,下她的睡,一手滑入腿间,指腹停在口重重抚。 “嗯~” 秦如玉的身子一颤,暖热的体从小小的粉里缓缓溢出,一点点润干涩的花。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入,异物入侵的觉让她有些抗拒地绞紧甬道。 “放松些。” 他又送入一指,朝着中隐隐凸起的一处轻缓戳。 “唔...” 秦如玉身子热得发烫,小腹不断收缩搐动,很快就被他送上第一波小高。 “哈啊...” 她正着气,黑暗里一阵窸窸窣窣的衣声。 梁燕生出淋淋的手指,托起她柔软的、架起她的双腿搁在肩头,握住间昂扬器,将润的头抵上她同样濡不已的口。 彼此呼渐重,她攥紧被褥,一口呼还没来得及提上来,大硬物一举入,将她的填,直捣最深。 器结合,他喟叹一声,抓紧她的大腿摆动窄,蛮横地占取‘讨伐’她的。 几不见,他干得十分用力,每一下都像要将她的灵魂撞出身体。 “嗯啊~燕生~” 秦如玉放肆地呻着,想以这个方式告诉他,这几天自己很想他,非常想。 “如玉,我也很想你。” 梁燕生俯身咬住她的啃咬,身下深凿的力道依然不减。 嘎吱嘎吱— 拔步晃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帷帐摇晃,两具赤结合的体如尾的蛇,牢牢相... ———— 翌清晨,秦如玉趴他膛把玩着他耳边的头发,姿态懒洋洋的像只猫。 “所以你真的查到了那个男鬼身份了?” 她趴下去,眼皆是梁燕生英俊的面容。 “嗯,那鬼生前叫陈大富,因家境贫寒,格恶劣,年近四十也不曾娶生子,所以他时常去院发望。” 梁燕生翻身将她抱进怀里,继续未完的话题,“然后有一天他盯上了隔壁新搬来的女人,趁夜钻进她家玷污了她。” “那之后,陈大富发现她并没有去报案,于是胆包天地又作了几次案,直到后来隔壁女人搬走,他没了发望的对象,他又不想花钱去院,所以就想了个腌臜的法子。” “陈大富这人知县里每个地方,也知道哪里人烟稀少,知道哪里不会有警署的人巡逻,同时清楚被自己玷污的女会因为羞心不敢去报案,所以他就埋伏在黑暗里,玷污了很多晚归的女。” “直到后来,他被一个时常带着刀的女人扎穿了喉咙,挣扎间摔进一口枯井死了。” “他死以后因作恶多端,阎王不收他,他就开始怨恨、憎恶世上所有女,怨她们看不上自己,不愿嫁给自己,所以就化作鬼游人间,以入梦或是附身他人的方式又残害了好几个女。” 秦如玉联想到自己回到江陵后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几起女尸案,也明白了那时人们为什么会说这几个亡者死时的表情会那么奇怪了。 这个陈大富变成鬼后有了入梦的能力,估计他就是靠入梦的方式为亡者编织了一场‘美梦’,让她们以为自己正身处美好的梦中。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在入梦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被陈大富害死了... “那他死了也是活该,害了那么多无辜女。” 她恨恨道。 “对。” 梁燕生低头亲了她两口,说:“那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吗?” 秦如玉摇头。 “是一个雪夜。” 雪夜? “是那天吗?难怪了...” 难怪那天她从千乐门回家的路上总有种被人盯上的觉,原来那是陈大富的鬼魂在暗处盯着她...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