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夏约如自然是这么说。 一个毫无疑问的,意料之中的回答。林字湾没有设想过其他的回答,这也是他想要的回答。 可不知怎的,林字湾的心始终没着地。他安静地看夏约如敷脸。 夏约如的说话声音轻柔和缓。林字湾喜听夏约如说话,听她说一长串话。如果夏约如愿意给他讲睡眠故事,他一定会睡得很香很安稳,没准还会做个甜滋滋的梦。 与夏约如乍一接触,常觉风抚脸般的亲切温和。再一接触,夏约如会馅,叫人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讨人烦了。继续接触,便会清楚夏约如的外温内凉。 起初会认为是因为不悉,可时间稍一长,夏约如的态度依然不变,可远可近,当真像风似的,不留情的自如来去。 也因为如此,和夏约如接触,心会累,会烦闷,再生厌。 会思忖,想和她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夏约如是真心,或是说敷衍而已。忍不住去想。每一幕都能被分成关键帧,一帧一帧地、彻底地检查。 身前的夏约如和镜子的她,看着坦然,一如平常。林字湾在面上看不出夏约如有别的心思。他和夏约如谈了几年的恋,还是做不了夏约如的“肚里蛔虫”,不能知道夏约如的真实想法。 至少现在揪不出错。 任由心飘浮在半空,和喉间的不适,林字湾跟着夏约如躺上了。 上班之后,林字湾熬夜的次数显着减少。从十天唯有一次不熬夜,到只熬夜两天。他都惊叹自己如今作息的规律,也叹之前的年轻妄为。 夏约如嗤他:“熬夜也算任妄为了?” 林字湾正道:“慢毒药。”不忘叮嘱夏约如一声:“我不熬夜了,你倒是上熬夜了。早点睡吧。” 夏约如不应声,却是觉得话有道理。 当晚跟着林字湾一起闭眼,只是久久不能入眠。到凌晨,夏约如悄悄唤:“字湾?”林字湾不应。夏约如又唤:“林字湾?”林字湾仍不应,眼都没颤一下。夏约如相信林字湾睡着了。 今天也是,林字湾早早道了“晚安”,盖严了被子,面朝夏约如躺。 夏约如学他熄了手机,面对面躺着,因为没有半点困意,便睁着眼看林字湾。 觉察到视线的林字湾撑起沉重的眼皮,疑问地看夏约如。夏约如轻声说,没事,晚安。 林字湾阖眼。 夏约如听着林字湾的呼声,分辨不出他是真睡还是假睡。 好容易才睡下,没觉得睡了几分钟,被人推搡醒了。 夏约如没骨头地坐着,发了会儿呆。洗漱完的林字湾出来,见了,伸手再推她。 夏约如被推倒了,蜷着身体,因为起气而不耐烦道:“起了!” 话是说得有劲,然而没有一点动作相呼应。 林字湾只好扯她起来,拉着她站到镜子前,往她脸上贴了块面巾。 夏约如被水一扇,顿时清醒了,扎了个头发开始洗漱。 林字湾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拎着两套衣服。衣服的颜相近,花纹相近,面料相同。 林字湾将西装举在自己的身前,将套裙举在身旁。 他说:“上班第一天,来点仪式吗?” 语气里的期待,还有溢出的兴奋。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