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岛上的所作多为所有的人能看得见。 这需要自己的真是才华。就算她有作弊行为,可这些想法都是她的。 盖学校付出的是实打实的劳动,带领嫂子们做生意也是。 她明明是个闲云野鹤的子,却只因为他困在这里。 许问轻叹一声,抬起双手捧着起他的脸用力了下,“怎么还又钻牛角尖了?这事咱俩这一年里不都说过好几次了?我又没什么事业心。在哪都一样。我喜这里!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们努力把这里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不就行了?” 路远征任由她把自己的脸捏成各种形状,声音也因此有些含糊不清:“那样的前提是我在这里有意义。如果我在这里都没什么意义的话,我更想去地方上。” 他去鹏城转过,虽然没有许问对这个地方的未来那么清楚,但是他也能看出来这个城市的潜力,最起码是亲眼看着这个城市在一天一个样的变化。 他不是一时心血来多愁善,只是在想另外一条路。 上这身绿,像许闻一样当个生意人。赚很多很多的钱,让许问随心所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去哪去哪。 他没说清楚,许问却懂了,有点哭笑不得。两手的拇指食指捏着他一点脸皮往外扯,一直到他这一张酷脸变形,才意的松手,开口就是一句:“路远征,你是不是傻?” 她怎么摆路远征的脸他都无动于衷,但是,许问这么一句让路远征皱起眉,眼睛半眯,警告以为颇浓。 许问才不怕他,咯咯地笑,“傻不傻?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喜的事去做不喜的事?你跟我哥不一样。对我哥来说,做生意比种地赚钱,能改善全家的生活,能还上他因为盖房子欠下巨额债务。 你喜这身绿,喜这片海,喜守护陆地上这些普通的百姓们。再说你的工资已经超过全国一半以上的人,能无力的养活你的老婆孩子……嗯,虽然你老婆也能养活自己,但是更愿意花你的钱。 另外,哥,我得给你普及个事!你兵当的好不一定会是个好的生意人。” 这话许问说的有点昧良心,不过在这种时候也不是很重要,“做生意容易想当大老板可不容易。你看你就算不当兵也是个标准的公子哥儿,让你提笔画画可以,让你跟人在酒桌上推杯论盏,说些虚伪的客套话,你难受不难受?” 路远征想了下那画面皱起眉。 许问给他讲了很多生意场上的事,当然,专挑路远征不喜的讲。以至于几年后,许问做生意初始差点过不了路远征这一关。 到最后,许问总结发言:“路远征同志,你要实在觉得你怕配不上你优秀聪明漂亮大方贤惠博学的子,我给你指条明道,除了军事技能你可以多学些计算机方面的知识。” 路远征挑眉,明显对“优秀、聪明、漂亮、大方、贤惠、博学”这几个词持怀疑态度。 这些词其实形容许问也不是不行,她也都担的起。 只是她自己夸她自己那个调调那个语气,很难让人点头附和。 于是路远征低头往她腹以下扫了一眼,“明道就不必了!暗道倒是可以试一试。” 他眼神中按时的意味太明显,明显到许问想装傻都不行,整个人像被烫了一下,脸迅速变得滚烫。 她第一反应是左右张望,见没人注意他们俩,才抬手往路远征间掐了一下,“路远征!你是不是想跪榴莲?!” 对于榴莲这种味道浓郁,外壳更一言难尽的东西,路远征敬谢不,但他知道他越拒绝许问肯定越来劲儿地折腾他,所以笑笑,“暗道太销魂!跪榴莲也值。” 许问:“……” 她深一口气,扭头就走。 跟一个氓没什么好说的。 说起来,还真有点馋榴莲了,最近太忙,树上的榴莲都透了。 她今天来的时候,还听几个小战士在议论嫂子们的地里到底什么东西能这么臭?! 倒是几个嫂子说闻着香甜,许问想,等回来了一定去吃掉。 路远征也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含笑看着许问婀娜地走进嫂子堆里。 这个女人啊! 她值得世上最好的! 许问跟路远征先把老乡们送到许闻那里去,让他们在店里等着尝尝嫂子的手艺。 有一说一,桑小青做饭是真的好吃。 在老家条件那么赤贫她做的饭都有滋有味,更何况开饭店后舍得放油和其他调料,饭菜做的更香了。 不过才一周没来,许闻跟桑小青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虽然还没到饭点,店里已经有人来等着吃饭。 收银台前也多了块写着菜单的木板。 他们家只供应午餐和晚餐,以水饺为主。但也卖一些家常炒菜以及其他譬如大饼馒头花卷之类的主食。 因为路远征带来了一二十口人,许闻得招呼客人顺便给桑小青打下手做饭,不开身陪许问到二叔那边,就把自己帮着记得帐递给许问,“你先看看,能看明白了再走,看不明白你就问我。” 许问倚在收银台翻开账本看了看。 许闻的字稍显潦草,但帐记得很清楚。 哪一天哪样商品卖了多少件还剩多少件一共卖了多少钱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愧是她哥,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许问一看见这账本心里松了一口气,省了她不少事。 许问跟路远征跟许闻约好等会一起过来吃午饭之后就去二叔那边。 他们到二叔门口的时候,二叔正在往一辆特别长的板车上装货。 许问纳闷道:“二叔,怎么这么早就装货?” 不是摆夜市吗?现在才上午啊! 二叔正背着他们往车上摞一个看起来重的咸菜坛子,听见许问的话吓了一跳,一松劲儿眼看着坛子就要从掉下来砸向二叔的脚。 路远征长腿一迈,弯接住了咸菜坛子,避免二叔的脚被砸伤。 二叔吓得不轻,一手轻拍着口,回头瞪了许问一眼,“你这丫头,突然就出声,吓死我了!” 许问:“……” “虽然吓到你有点不好意思,但,二叔,这声才叫不突然?” 她说话声音一不高二不尖锐。 二叔:“……” “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周六啊!我来给你送货啊!倒是二叔你怎么这么早就装车?” 二叔叹息一声,抹了把额上的汗,指了指屋门,“进屋说吧!” 房间里没有许闻在的时候那么干净,有些,有点脏。 二叔手忙脚的收拾出一块空地,“我整天忙的不着家,顾不上收拾,有些,你们将就一下。” 看见许问跟路远征没说什么就坐下了才开口:“咱们这些东西,虽然每样货都不多,但是种类太多了。有些还特别占地方。我每天光装货卸货最起码也得三个多小时。所以为了不耽误事,我现在都上午就开始装一部分货。” 没说的是,他到底不算年轻了,一个劲儿的上上下下的搬,他有些吃不消。 “对不起啊二叔!是我考虑的不周到。”许问有些抱歉,她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最大发挥嫂子们的才能为嫂子创收,却没想到这一百多个嫂子,每个人一样就是一百多种商品。很多嫂子做了不只一样。 如果只是衣服鞋子这样不占地方的还好,可大多数东西都占地方。 比如会木工的嫂子打了一些小桌椅。 还比如腌咸菜的嫂子用的这种石坛和石瓮,都特别重。 每天上上下下搬两回,确实很考验腿。 二叔摆摆手,“你这已经够周到的了!坦白说,除了搬上搬下麻烦点儿。其他都很好,收入比工地上还高。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做梦也不敢想,我最多一天能赚十块钱!” 虽然这十块不都是他的。但是在生产队出一天整工才七钱。就算四块也顶老家干一星期,他有什么不知足的? 路远征指了指门外那辆长板车,“二叔,这车哪来的?不像咱们平时见的车啊?” “特意请以前工地上会木工的工友给做了一辆。小车放不开这么多东西。” 许问道:“那二哥你算算这辆车成本多少。” 二叔摆摆手,“这个算我的,不用记账。” “那不行!咱说好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这用在卖货上就得算成本。” 二叔拗不过许问,只报了木料和轮子钱,“我就请工友吃了顿饭,人家没要我工钱。这个就不要记了吧?就算不给做板车,都是老乡我们吃顿饭也是正常。” 许问只得点头。 “二叔,我刚看了下二哥记得帐。看见嫂子们做的这些东西,有些好卖,有些不好卖。有的一周了还一样都没出?” 二叔点点头,“对!是这样。其实也正常。夜市上活动的大部分就是地方上的老百姓和我们这些外来打工的。只有少数的外国人和有钱人才会偶尔过去转转。咱们老百姓赚的都是血汗钱。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是不会舍得花的。 你看了账本该发现,能卖得动的都是用品和吃食。那个东北嫂子的酸菜还卖的不错。但是被褥就不太行。鹏城现在是大热天谁盖被子啊? 桌椅板凳小马札卖得还可以。光你哥就拿走了好几套。” 许问哦了一声,“我说我哥店里那些桌椅怎么那么眼。” “本来你哥给钱我不要,他不同意,说做生意是做生意,亲戚是亲戚不能这么混淆。” “我哥做的对!” 如果二叔不要钱,赔本卖,那他就算一次不介意两次三次呢? 而二哥见二叔不好意思要钱,心里过意不去,下次就不好意思在二叔这里买,改去别人那里。 都是做买卖,为什么不照顾自己家里人? 二叔忙解释:“我没有说完全不要钱,嫂子那份还是得要。” “谁的都得要。二叔,这我得说你两句。很多亲戚或者很好的朋友合伙做生意,做着做着就翻了脸。多数就因为钱或权分配不均。 这才刚刚开始,谁都觉得自己多点少点无所谓。但是做买卖是长年累月的事。不能有糊涂账,否则将来有一天想理清楚的时候会发现本理不清了。” 二叔想了想点头,“你说的对。” 许问见二叔松口就没再多说,拿出许闻记得帐重新誊抄在自己拿的账本上。 她忙着记账,路远征跟二叔去码头搬货。 二叔才辛辛苦苦装了一半的货又要重新卸下来。 不过好在还有路远征这个壮劳力帮忙。 等二叔跟路远征头大汗的回来,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三个人干脆一起到许闻那吃饭。 许闻已经摆好饭菜,招呼许问:“你们先吃!”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