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渐了对方的手腕:“你等等,我给你找药膏涂涂。” 虞生微:“药膏不急,也不是很,可能睡一觉就好了。倒是以渐哥……” 薄以渐:“嗯?” 虞生微:“你能不能给我写封信?” 薄以渐刚刚从茶几下的屉里翻出药膏来,闻言怔了怔:“我给你写信?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要求?” 因为过去你给我的信都被别人偷走了…… 虞生微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心中怒火猛蹿。 他不动声:“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看你给我写的情书,以渐哥,你写吧,写给我看看。” 他小小地撒了个娇。 薄以渐投降了:“行,药膏你拿着涂一下,我先去洗手间洗个手,待会去书房给你写,你想看什么样的情书?” 虞生微沉起来:“嗯……” 五分钟之后,薄以渐进入了书房,他拿着软笔,将纸张平展,再问虞生微:“想好要我写什么了吗?” 虞生微想好了。他说:“我想要以渐哥写一首诗中的两句话,这首诗是《当你老了》,里头的话是,‘多少人你青畅的时辰,惟独一人曾你朝圣者的心’。” 软笔沾了墨。 墨汁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薄以渐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首诗自己也喜没有错……但似乎用过很多次了。 而且这首诗虽然隽永传,但是诗人对诗中描述的女子苦追不得,寓意也不太吉利。 他果断停笔,对虞生微说:“我们换换,写别人的有什么意思,情话当然是要来自我的肺腑才情真挚,你先去洗澡,等着我把心里话写给你听。” 虞生微没有立刻回答,他定定地看着薄以渐,神有一点点奇异。 薄以渐:“小虞?” 虞生微:“嗯……好啊,我等着以渐哥。” 薄以渐:“你先去洗澡,让我来想想怎么写。” 虞生微靠着薄以渐坐了一会,忽然说:“以渐哥,你还记得……” 你还记得,你曾经在访谈上说过,把这两句话,送给自己的初恋女友吗? 你之所以不写这句,是觉得写别人的话没意思,还是…… 薄以渐:“记得什么?” 虞生微看了薄以渐一会,又想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只是一句话而已,还是诗人的名句。 肯定是今天晚上丢了重要的东西才让我胡思想。 他笑道:“没什么,我去洗个澡,回来要看情话。” 对象想要看情话,自己还能怎么办? 当然只能冥思苦想了! 薄以渐:“好好好,写写写!” 虞生微拿衣服进了浴室。 他打开笼头,让水从蓬头出,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给汤来打了个电话。 汤来:“祖宗,半夜了找我什么事?” 虞生微:“汤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浴室,掩盖了位于浴室的声音。 虞生微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和汤来说了一遍之后,让汤来帮自己寻找桑晴的行踪,接着,他挂了电话,在氤氲的水汽之中长长呼出一口气,了衣服,正准备下水,浴室之中突然“滴滴”一声。 虞生微顺势看去,看见了薄以渐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 手机上闪出一条消息。 dale:“今天谢谢你来机场接我,我让人加急整理我的家了,明晚就能整理好,请你和其他几个朋友过来吃顿饭[害羞][微笑]。” 第八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章调整细节: 1、昨天更新的章节,左笑蓝三天后的宴会改成明天。 2、机场拍摄时候记者相机中的“底片”改成“存储卡”。 当虞生微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 薄以渐已经打好了腹稿, 他拿着笔, 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着,居然提前体会到了些属于记者的觉。 然后“磕”的一声。 他的手机被人放到了桌子上。 虞生微坐到旁边, 仿佛不经意问:“以渐哥,之前你说还有点事,是去了哪里?” 薄以渐:“去机场接机了。我邀了个现在在国外的同学来做电影的设计师, 本来说好是过完年过来的,但对方想要全家回国旅游过年,这回提前来了。我在机场找她的时候还被记者拍到了, 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拍的。” 说着说着,薄以渐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如果我私下和对方去酒店那拍拍也就算了。但当时我是带着助理去的, 她手里还牵个娃, 两个都奔三十的人在群众无数的机场里见个面怎么了?拍拍拍, 就知道拍,还吓着了小朋友!” 对方形容的太绘声绘, 哪怕之前有点联想, 这一下,虞生微也忍不住笑了。 “记者拍明星多正常?当时你没做伪装吗?” 薄以渐:“围了围巾, 显然没用。好久没有觉到这种人气了。”他又在纸上写了两笔, 突然问虞生微, “你在这方面的苦恼应该比我多吧?” 虞生微说:“确实,我抱了个孩子他们说我隐婚生孩或者恋童癖;我和二十岁的女孩子站在一起,他们说我搞男女关系;我和四十岁的阿姨站在一起, 他们说我被包养;哪怕我和男的站在一起,有些人也开始说我是同恋……” 薄以渐评价:“还是说对了一点点。” 虞生微向人看去,看见对方眉宇间蕴藉着轻松与惬意,就像他写在纸上的那一个个字,圆融如意,振翅将飞。 一个人的真实情可以掩藏,但无法真正改变。 以渐哥看着很轻松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他是真的轻松又开心。 虞生微的视线停留在他的纸张上太久,薄以渐警觉起来,抬起手将纸遮掩:“现在还不可以看,等我全部写完了裱好了再给你慢慢品鉴。” 虞生微:“还要裱好?万一你裱好了我不喜……” 薄以渐虎着脸:“说什么呢,必须喜。” 虞生微瞟了薄以渐一眼:“以渐哥你都不喜我了。” 薄以渐:“???”他赶紧说,“说话要负责任,我什么时候不喜你了?” 虞生微指责:“我指出了可能,你不想着怎么解决,反而按头让我接受。” 这怎么回事? 怎么觉今晚的小鱼像是出肚皮的猫,一直喵喵叫着让人挠挠他? 薄以渐大吃不消。 他坚守原则,但原则摇摇坠:“我写的情书你能不喜吗?这么宝贵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不喜……好吧,如果你真的不喜,那我就再往你喜的方向写。” 虞生微忍俊不:“我知道,真的很宝贵,以渐哥愿意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我……” 这个时刻,他突然有点想问薄以渐十年女友的事情。 他觉得也许……也许自己得到的答案会出乎意料。 虞生微真的问了,只是问题出口之时,变得委婉而多情。 “那,以渐哥是不是只喜我一个人?” 薄以渐看了虞生微一眼:“你今天晚上有点奇怪……我当然只喜你了,我们都在一起了。” 虞生微:“在一起也不能真正代表什么。” 薄以渐无言以对,他将桌面上写完的纸张归拢起来,仔细地放在一旁,接着将椅子旋上半圈,和虞生微面对面:“小虞啊,你这思想很危险。不过如果你在意这个的话,我这么跟你说。” 他说:“我觉得,两个在一起的人,确实是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的,但当他们还着彼此的时候,这一颗心就是完整的一颗心,不可能出现我的一半给你,我的另一半给她这样的情况。” “情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独一无二这个特,它就不叫情。 “小虞,你对我而言就是独一无二的。” 他倾了身,凑上去,在虞生微边落下轻轻一吻。 “我你。” 温暖来得这样突兀又自然。 萦绕在虞生微心中的一些灰影倏忽消散了。 他像浸泡在泉水之中,飘忽忽,晃悠悠,他回了这个吻,小心仔细又眷恋。 接着,两人分开之后,他心机开口:“以渐哥,之前你手机好像收到了条消息,我没怎么认真看,好像是有人约你参加个聚会。” 薄以渐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笑蓝的消息,就是我今天晚上去接机的同学。” 虞生微:“以渐哥你会去吗?” 薄以渐:“去吧,怎么了?” 虞生微:“我可以去吗?有点想见见以渐哥你的同学。” “你想来?”薄以渐无所谓,“那就一起去。” *** 这一头,两人亲亲我我地睡了。 那一头,汤来却对着手里的电话愣愣许久。 此时,他已经不困了,他的心头充了不祥的预,种种念头就像一辆辆火车,在他的脑海中呼啸来去。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