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继续道: “主当还未出关,你便带人灭了灵音寺,屠杀江南四家。你大仇得报,却连累主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当年他答应白望川,不会为难白家,如今看来,真是笑话!”黎素此人每每直言不讳,对凌九重也不例外,因此常常受罚,早习惯了。 宋上者神情不变,只淡淡道: “其中曲折,你哪里知道。” 黎素不屑一顾: “你不过长得像他,可活人始终争不过死人,对不对?” 宋上者一语不发,默默离开了。 黎素果然被罚关入水牢,三不吃不喝。 修缘一早醒来,回想起昨晚平安将他在身下亲了又亲,除了气他举止不端之外,竟生出旁的滋味来。 狐狸饿得在地上直打滚,见那两人还没有起的意思,悄悄踮起脚尖,跳上踏板,前爪搭在沿,钻进了帘中去看平安与修缘。 修缘刚醒,蒙蒙想着烦心事,忽见到狐狸了个脑袋,尖耳朵直直竖着,圆眼睛溜溜地望着他,不觉一笑,侧身撑着头,将小家伙提起来,放到他跟平安中间。 修缘一边摸它,一边与平安说话: “今我们便去找那皇甫先生,请他给你看看病症。” 平安用指尖绕了绕狐狸的尾巴,然后不住笑了笑,转头就亲了修缘一下。 修缘把狐狸扔给平安,起身便去穿衣洗漱了。 二人去见皇甫仁,却碰到了秦风。 “秦庄主,这么巧。” 秦风点头: “来的正好,诸位昨晚宴已经见过了。修缘,我正式给你引见,这位便是医术高明的皇甫先生。” 修缘对他抱拳,皇甫仁笑道: “幸会,小兄弟英雄出少年。昨大战我就在一旁,那黎素何等狡诈凶残,小兄弟临危不,实乃中原武林之幸。” 修缘忙道几声“不敢当”,又问秦风: “秦庄主可是伤风冒,也来找皇甫先生看看?” 秦风道: “近来不知为甚么,身体大不如前,晚上十分嗜睡,白天却毫无神。” 皇甫仁一边写方子一边笑道: “我看秦庄主你是最近太过劳,体乏所致,按方子抓药,回了聚贤庄,便把大小事务与小辈们去管罢。”说完又抬头,似乎想起甚么,点头道: “我还没恭喜庄主,大公子做了武林盟主,二公子一向足智多谋,有这样的后辈,是您的福气。” 秦风略笑一笑,不再说话。 秦风走后,皇甫仁又让平安坐下: “这位小兄弟看甚么病”此时众人还未离开宁波府,皇甫仁又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修缘是带平安到他暂住的客栈来拜访的,临近中午,也不便多加打扰,就长话短说: “平安不知生了甚么怪病,脸上溃烂不堪,不知何时还会发作,苦不堪言,还请先生看一看。” 皇甫仁仔细看了平安的患处,又给他把了脉: “奇怪,这患处不像是外伤所致,看样子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溃烂时间不长。小兄弟,你近期可是生了甚么大病” 平安摇头,修缘忙解释道: “先生,我家平安不会说话,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也问过他,他脸上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既无大病,也未遭人毒害。” “这便奇了,除非是他体内有毒,毒素从脸上排出,所以才会溃烂不堪。若是这样,只能治,遏制住他体内毒素才是要紧。可我方才为他把脉,他分明正常得很,内息有条不紊,强健有力,若是中毒之人,何以这样!”皇甫仁也未见这样的先例,十分头疼。 修缘摸了摸平安溃烂的脸,笑道: “无妨,我跟平安总是要回山林隐居的,若是瞧好了他,自然是好的。就算瞧不好,于我们也并无多少影响,我只怕他身体受不住。不恶化不扩散,维持现状,便最好了。” “修缘要回哪个山林?”有人踏进卧房,声音不疾不徐。 修缘转头一看,竟是秦远岫: “秦大哥,我正跟皇甫先生说笑,打算办完了事,便找一处山林住下,跟平安两个人,无忧无虑。” 秦远岫看一眼平安,对方也回望过去,一时间屋内死一样的沉寂。 秦远岫半天才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笑: “刚才家父来找皇甫先生看病了?” 皇甫仁道: “是啊,才走了一会儿。二公子怎么了?” 秦远岫摇头,叹息一声道: “我父亲这几身体不好,还要硬撑着主持武林大会,我跟大哥都是看在眼里的。父亲却甚么也不肯说,只道最近睡得不好,说是回山庄静养便可无碍。我见他来找你,只想问问,我爹他……到底如何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