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痛心不已,“风老祖陨在外面,江老祖疯了,谷家那么多子弟,只要一出门,十个里,有六个,会不明不明白地陨落。你……你还想怎么样?” 谷风死了? 卢悦嘴角扯扯,这算不算个好消息? “……再说一遍,除了我刚剔骨还血时因为不愤,朝谷家下了招,后来我可没时间,也没力,陪你们玩任何游戏。” 卢悦很是不屑,“就像你说的,我这人喜有仇当场报,什么零刀碎刮,你们真没资格。” 没资格吗? 那…… “你敢发誓,华清山的事,你没让胡家七雄出手?” 什么华清山?什么胡家七雄? 面对这个泪水混着血水的人,卢悦很有些无力,转向郑,“师姐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吗?” 郑还真不太清楚,旁边一个执事弟子忙上前一步,“弟子也是半个时辰前,才得的消息。华清山是谷家祖传之地,胡家七雄看谷家没了得力的结丹修士,在那边设下陷阱给谷家族长谷正海,他们签了背水之擂!” 卢悦眨眨眼,背水之擂啊? 这可是把全族所有筑基以上的命都到擂台上啊,谷正海疯了吗? “胡家七雄对外面放言,是……”执事弟子小心看了一眼卢悦,“他们说,是师叔之德,要为师叔除去……除去心患!” 现场静了静。 围来的好多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紧抿了嘴巴。 昨天,这位归来的师叔,从外门到内门,一路撒钱,甚至连杂役弟子,都跟着受惠。 也许她有种种不足,可是对于宗门,对于他们,她还是非常维护的。 谷家的事,是他们早前自己种下的因,现在结的果好像不能怪到,才回来七天的师叔身上。 “……你不就是除心患吗?我送来给你杀,你一下子个痛快吧,完了,求你,放过剩下的谷家子弟吧。” 谷令刖珠泪滚滚,“他们都还小,当年的事,与他们无干。” 卢悦的眉心跳了跳。 “我自己动手,不会损了你的名。” 谷令刖当着她的面,缓缓把剑再往颈间去。 “叮!” 倚在门口的陶淘看到卢悦一把夺过她的剑,几点之间,连造化丹都人家嘴里了。 “胡家七雄是什么东西?我的事,轮得到他们来管吗?”卢悦转向陶淘,“我要去办私事,你要不要跟着?” 那几个混蛋这样对谷家,还放那样的话,本不是帮她,是想抹黑她才是真的吧? 联想到魔门对她的那什么溯血之法,鬼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在那里给她挖坑? 保险起见,她还是亲自过去一趟查查的好。 陶淘自个的鼻子,倒是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而去,在心里哀叹一声后,到底死命争取,“谷家的事,不是应该谷令则出手吗?” “谷令则闭……闭关冲击元婴,出不来!” 谷令刖急切回答。 谷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就像来时,那住族弟说的,情况已经坏到无法挽回,与其死在外人手上,不如死在自家人手里,让她把那口郁气全都出了。 她出了那口气,也许,还能给谷家留一线生机,若不然…… 没了结丹修士的谷家,一缩再缩。 再没了筑基修士,谷家还有什么? 修仙界,人最为凉薄!从不会缺落井下石之人。 谷令则摆明不会管谷家,卢悦又曾经那么恨谷家…… 没了倚仗,还活着的谷家子弟,最后,只会成为某些散修们眼中的移动灵石库。 她……无论如何,都要在卢悦这里赌一把。 是她做的也好,不是她做的也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要她干预了,大家最起码,落个痛快。 “那还有灵墟宗呢!谷家是灵墟宗的传承世家吧?” 陶淘瞅谷令刖的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深具威胁,“再说了,背水之擂,是你们家的家主,自己签下的,跟卢悦有个的关系。想死死远点,至于那什么胡家七雄……,卢悦,你让他们收回放过的,应该也不难吧?” 第468章 早死的人 卢悦知道陶淘为什么不想出门。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的鼻子没好,就什么事都不干。 以前没她鼻子相助,以后……她更要悉没她鼻子相助的事实。哪怕她再想对谷家无视,因为溯血之法,有些事,她也还是要管一管的。 “陶淘,这几天,就在残剑峰等我吧!我会很快回来的。” 此话一出,除了惊喜到晕头的谷令刖,所有在场的人,都好生惊讶! 她真的要管谷家了? “……卢悦,你要出门,还是跟掌门师伯报备一下吧!”郑隐约知道高层希望她能在宗内,重拾对逍遥的归属。所以,沉默一下后,忙忙提议。 报备? 卢悦一道传音符贴着额头说几句后,随手放了出去,“走吧!” “一起!”陶淘有气无力地上她遁光。 看到就那么拱手而走的人,郑犹豫了一下,终于往凌云峰扣关了。她觉得,秦天若是再不出来,可能他们师兄妹,再有百年,都未必能见一面。 遁光上,谷令刖默默摸她自个的脖子,自己动的手自己知道,她真的是报了必死之心干的,可是现在,虽然有痕迹,却一点也不痛了,她给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丹? “炼化药力,能抚平你以前的暗伤。” 卢悦非常郁闷地丢给她这句话,她现在努力反思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急,居然把造化丹摸出来了,明明除了造化丹外,她还有很多保命丹的。 手啊手! “是啊!造化丹啊!快炼化吧!” 看到某人偷偷打手的动作,陶淘朝天翻了个白眼,现在后悔了,早迟了吧,那么好的丹药,给一个先前恨不得是仇人的人,脑子有病。 若不是她看不得有人浪费那么好的药力,才懒得提醒呢。 谷令刖心头一懔,造化丹啊? 那种于她,只在传说中的圣丹吗? 待要不信吧,看看那个没再管她的人,扯扯嘴角后,再也顾不得其他,分了大部分的心神,到体内去帮忙搬运那柔和温暖之药力。 很快她便发现,原先筋脉的暗伤,果然在药力过后,如久旱逢甘霖,枯木又逢,筋脉伸展间,舒服得她想叹出气来。 不过她到底没叹出气,不仅没叹出气,眼圈反而更红了些。 她有些不明白,谷家怎么就能作到如今的地步? 明明…… 谷令则控制不住地在心里深叹一口气,进到坊市时,她正要更多心神回来,却发现,手被卢悦和她的那个朋友一把拉住,本不用她再动一点心思,灵力托着她离地三分,本不用动脚。 谷令刖彻底把心神全都沉浸到身体内。 “进传送阵了,等一会。” 站到传送阵上时,卢悦提醒她一句。 虽然做为结丹修士,可以在这种传送时,护她一点,可万一呢? 很多很多年前,她曾亲眼看到,谷令则为这位族姐,有多废心,那时,她每每听到,都…… 卢悦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可能,是她改了某些事,所以欠了她的。 …… …… 灵墟宗掌院,池溧皱着眉头,听门下执事回报,谷令刖去逍遥门找卢悦之事。 “是谁给谷家出这个主意的?” 卢悦的子,他知道,本就是吃软不吃硬,如果谷令刖真能把自己放到尘埃,或许,真的能成些事。 谷家因为谷正蕃,因为谷令则和卢悦,这些年可以说,一路走衰。灵墟宗高层,是一边关注,又一边尽可能的回避着。 管了不好,不管又不好,只能由着他们自生自灭。甚至谷令则,也因为卢悦,同样没法过问,上次她听到谷风陨在外面的时候,也只能叹息一声,不能做任何事。 唯一能过问的,好像确实只有当事人卢悦自己。 不管什么态度,只要她能摆出来,于谷家都是好事。 哪怕头顶的大刀,就那样砍下,也比他们、活在纠结害怕之中,要好些。 “回……回师叔,出主意的人,是这几年才回归谷家的。”执事弟子有些犹豫,“他是……是谷正蕃的亲子。” “哐当!” 池溧一下站起来,因为动作过猛,甚至带倒了椅子。 “谁?谷正蕃的亲子?” 那个人逃离洒水国时,不是什么都没顾吗? 后来,那家伙圈在谷家,可就是废人一个,甚至连唯一的女人,因为谷令则护得紧,而…… “是!”执事弟子头低得更狠了些,“是很多年前,卢悦身份刚暴出来时,谷正蕃迁怒之下,赶到外面的亲生子,排行十三,名谷令钊。” 谷令钊? 池溧迅速地脑海里,翻这个名字,半晌之后,有些不敢相信,“是那个当年,用水箭术,把还是侍女的卢悦,重伤的那个人?” “是!”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