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和的声音消散在夜风中。 夜幽深,天幕上没有星光,奥迪飞速奔驰在空旷的公路上,路的两侧依稀可见大片树林和天地,唯有远处村子里几盏零星的灯火,静静闪烁,点缀其中。 唐末晚关上车窗,回想着傅绍骞上车前那句揶揄与调侃,微微一笑,不过也不忘向他求证:“你给了傅子慕的电话。” 他十指紧握着方向盘,目光静静注视着前方,线条完美的侧脸透着一股沉寂刚毅:“你舅妈不是打着把女儿介绍给傅子慕这个富二代的主意吗?我足她岂不是更好?” “……”唐末晚如何看不透他的那点心思,一箭双雕,一举两得,既给傅子慕使了个绊子,又把彭青青这个烫手山芋给丢了出去。 “很好,极了。”她侧目,夸奖他。 他冷了一晚上的脸,似乎终于稍稍转暖,虽然面上不动声,唐末晚还是瞧出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浅淡笑意。 因为她的夸奖? “现在我们去哪里?真的要回a城吗?”这么晚了,开高速并不安全,而且路况还不太悉。 车子已经开出狂野,进入市区。他吐农血。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他把车子停在了市内最高级的一家酒店面前。 四星级,却已经是这里最好的去处。 而且其实装修,并不输给外面的五星级,因为是去年刚刚修建好的。 只不过这里是小城,旅游业也不发达,来往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入住率也不太高,傅绍骞要了一间最顶级的豪华套房,号称270度全景房,可以将全城的景尽收眼底。 全城景尽收眼底,唐末晚想问的是,这城里,有什么可看的景? 这是全城最高的建筑,二十层,周围都是两三层的低矮房子,即便不是270度全方位的豪华套房,也可以做到全城景一览无余吧。 好在这么豪华的套房,价格还不贵,竟然是一线城市的的三星级住房的价格。 唐末晚忽然觉得这这里生活其实不错的。 小家伙一路上还兴致向傅绍骞报告着连来的行程,到了这里,反而安静的靠在唐末晚怀里睡着了。 托着有些沉,办好入住手续后,傅绍骞就把孩子给接了过去。 唐末晚瞥他一眼,会心一笑,手腕不自觉的放入他结实的臂弯里,他挑挑眉,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唐末晚朝他颔首,把孩子接了过来,抱进套房里面的小间,了衣服和鞋,又去洗手间里面打了水出来,给他洗了脸擦拭了手脚,盖上被子,脸上亲吻一口,这才关灯退出来。 套房的客厅里,拔的身影站在落地窗上,外套了,只穿着里面一件修身的衬衫,没有领带,领口上面的扣子微微敞开着,衬衣下摆系在皮带里,他站的很正,显得双腿修长而笔直,更多的时候,都是对方在说,他偶尔回应几句。 唐末晚打了个哈欠,其实有点累了,而且这么多天未见,说不想那是假的,可是看他打电话一般都是公事,也不敢造次,就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了睡袍出来时,发现傅绍骞已经打完电话,不过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窗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股郁里,虽只能从前面的落地窗看一个模糊的表情,但单看他肌紧绷的背影,唐末晚也觉的出,他那个电话,绝不是什么好事。 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吗? 她无声的走过去,从背后伸出双手,环住他瘦的窄,白皙柔的脸贴在他宽大的后背上,像猫儿似的,蹭了蹭:“怎么了。” 男人回神,低头看着扣住自己部的那一双细白的藕臂般的皓腕,冷酷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悲剧的肌虽有所放松,但也是紧绷的。 “公司出了内。”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幽幽开口。 唐末晚愣了愣:“那抓到了吗?” “抓到了。”就在一天前,他和陈墨布置了一个星期的计划,终于收网了,而细,也如愿被他们揪了出来。只不过,刚才,陈默说,他们准备明天新推出的产品计划,被万林在今天晚上,以轰动全国的效果,发布了万林的新产品。 这也意味着,他们中间,还有细,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或者更多。 傅绍骞不经手人事,他自己只带了陈墨一个人过来,其他的,都是之前分管人事的傅成光招进来的…… 唐末晚知道,公司里出了内,就像是人的身体里长了个毒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砰的一声爆炸了,人虽然抓到了,但还要更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吧,一个优秀的企业要想走得远,是决不允许这些祸害存在的。 她听傅绍骞说:“凡是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语气狂妄而冷酷。 唐末晚愣了愣,又听他说:“怕了?” 她回过神,他的衬衫下摆不知何时被她扯出了一个弧度,正好可以容纳她的手指伸进去:“不是,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向你表达一下我的忠诚?” 他不是还在为韩之敬的事情生气吗?唐末晚忽然有一个很大胆很大胆的想法和念头,这个念头像烈火在她的身体里燃烧,在她的心口跳跃,令她疯狂,如痴如狂…… 傅绍骞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皮带扣在她白的指间被把玩着,解开,丢弃…… 身后的这个女人如一条灵巧的蛇,手指在他的膛上跳跃着,身体慢慢绕到他的跟前,湛亮的黑眸里数不尽的柔情,还没开始,却已经酡红了双颊,热的舌在他的脖颈处扫,柔若无骨的小手往中心地带边缘徘徊着。 然后身体慢慢下蹲,半跪在他的面前。 第226章 彭媛,给你也生了个孩子 三月的夜晚,气温依旧很低,但房间内看着暖气,让人丝毫觉不到外面的天寒地冻。 傅绍骞在男女之事上素来霸道,喜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可是这一次,主动权在她嘴里,听到他越来越重的鼻息,她忽然觉得其实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这个要求,他其实已经暗中有意无意的提过好几次,但出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心理因素,她都拒绝了。 次数多了,他就很有绅士风度的没有再提过,她也就逐渐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可是现在,听到他被人出卖,背叛,听到他说背叛时的那种痛恨,她忽然很想安他。但言语总是苍白的。 他想要的,若她能给,她便愿意给。 夜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空气中四处浮动着难言的燥热。 唐末晚很卖力,只是后面,她有点受不住他给予的力道,整个人瘫软在地,有汗水从额角沿着她秀气脸线滑落,她的心跳不断加快,那是濒临知悉后重生的急促,凌的息。 他还如一尊刚硬的雕塑般。立在原地,明明很渴望,可看她难受的样子,却没有再勉强,而是准备收拾自己。 “不要……”唐末晚拉住了他的手,“我可以的。你稍微下力道和速度就行了。” “你确定?”他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反应都着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她看了,心疼,又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然,或者,你愿意换个地方。” 她的目光瞥向房间中央那极具艺术彩的弧形吊灯下,那一张漆白的大上。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幽深的眸中,滑过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的唐末晚羞红了脸,小声抗议:“你看什么!不想的话就算了!” 他没答。只是眼中,加深了笑意,那深邃的眼底映着离的灯光。沾染了情的黑眸就像是一汪深潭的湖水,缓缓漾开,漾在她的心尖上。 他的眼神,那么漆亮又人,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唐末晚心震颤不已,她正想攀着他的腿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就被他从地上捞了起来:“求之不得。”他低头盯着她,嗓音低沉迫人。 唐末晚也看着他,他的眼睛黑的好像无底,有一种无形的引力,让人心甘情愿沉沦其中,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次,却好像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叫人羞赧,生涩,忘情。 他把她放在上,双臂却撑在她上方,以龙盘虎踞的姿态,低头望着她敞开的浴袍内,那玲珑的曲线,唐末晚被他看的羞窘无比,他却突然一个翻身,躺在了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住了她的头:“这样其实我也舒服很多。” “……你能不能不说话啊?” “哦,你做你的,我说我的,似乎,不矛盾。” 听她这么说,身体里的那把火似乎烧的更旺盛,为了不让自己听到更多的关于这次第一次练手而造成的生涩回馈,她用贝齿,成功的阻止了这个男人的几次喋喋不休,牢牢掌握了自己的主动权…… 全身上下,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叫嚣,可是糊糊见,她偶一抬眸,看到她的脸在灯光下犹如浮雕,朦胧而英俊,而此刻,凌厉的颧骨上,也泛着一层晕红。 她似乎被刺了,加快了速度,加重了动作,最后,她如愿以偿的听到了这个的男人缴械投降。 结束的时候,唐末晚趴在她的身体上,大口大口的畅快呼,真的,快要窒息了呢。 上的男人,却像是比以往战斗的任何一次,都要乏力,竟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她抬起头,口干舌燥,望着他修长柔韧如猎豹的身体,还有放在她肩头上结实有力的手臂,而他的脸,明明带着深深地疲倦,却又是那么强势人,眼神漆黑晶亮。 她的嘴角,锁骨上,还有绵密的难受,顺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慢慢下滑。 “过来。”他嗓音很哑,暴了他某种暗藏的情绪。 唐末晚乖乖的往上靠了靠,靠在他的臂弯里,望着她脸红晕,他抬手,温暖的指腹擦拭着她的嘴角,神中似乎有些抱歉,还有前所未有的足。 这就够了。 她被他看的,趴在了他的心口上,试图把自己的脸埋进去。 他见状,微微一笑,抱着她转了个身,稳稳的将她平躺在上,随后正面欺了上来,这是令唐末晚到最安全和最珍惜的姿态,心情一阵,忍不住抬起双手环住她的后背,而他则慢慢弯下,把脸埋在她的肩颈处,呼绕着呼,身体紧贴着身体…… 这一晚,唐末晚仿佛由始至终都在未经历过的梦境里,她像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里,沉沉浮浮,而他就是那气势磅礴的大海,一切的源头,掀起了狂风暴雨,让她只能忽上忽下,王虎所以,除了受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其他。 真的是,忘乎所以,然后心甘情愿的,被大海噬,崩塌在他的怀里。 “我你,傅绍骞。”唐末晚的嗓子眼很干很干,脸颊滚烫滚烫,当他在她的身体里震颤时,她情难自的大喊出声。 他炽热的眼眸如烙铁,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嗯,我知道。” …… 首都,医院。 手术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韩之敬连夜赶回,可也已经在手术室外等了近两个小时。 手术室的门朝旁边开启,身穿脸手术连体衣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带着淡蓝的塑胶手套,脸上还带着口罩,她摘了口罩,又摘了口罩,看着蜂拥而至的韩家人,其中一个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装外套,衬衣领口上方的扣子被胡扣开了,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可他身姿英,年逾不惑却依旧丰神俊朗,头发乌黑发亮,向来很注重外表礼仪的他,可能也因为父亲的突然入院有些匆忙的急迫,所以很多细节都顾不上了。 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偏偏,自己也是有大半年没有见了,如此夫见面,是在手术室内,而这个丈夫对子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的问候,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一宁,我爸怎么样了。” 好在,许一宁也习惯了,专业而迅速的解释了一边韩松明也就是她的公公现在的状况,并且对韩家人说:“手术很成功,你们也不会太担心,送去病房先观察吧。” 韩文清松了口气:“一宁,麻烦你了。” 许一宁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不用说麻烦。” 韩文轩朝自己的弟弟看了一眼,拍拍他的肩膀:“之敬,很晚了,你跟一宁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着爸。” 韩之敬点点头,许一宁表情淡漠的去旁边洗了手。 等她换了衣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一道沉默而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半垂着头,侧脸线条一如记忆中的温和。 她双手在衣兜里,平底鞋在过道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韩之敬立刻抬起了头,看到许一宁已经走到自己跟前,大半年没见,许一宁的脸看不出喜怒,带着医生惯有的冷漠,这是他们夫的相处之道。 “一宁。”他开口低低唤了一声,凄清的夜里,这声叫唤带着他长途跋涉的疲惫。 “静语好吗?”许一宁没有回应,问起了女儿的情况。 “哎。”未语先叹了口气,好似这个女儿已经是他们夫俩唯一的话题,许一宁的这个气,已经生了二十多年了,韩之敬觉得自己的耐心,也已经告罄,尤其是韩静语又这般屡教不改,他再一次觉得,这场婚姻已经让他的人生毫无希望可言,除了抑,窒息,烦闷,“先走边说吧。” 许一宁抿了抿,跟上前面男人的步伐,可是刚才听他那么一说,她的心忽然像被马尾蜂针一蛰,她也看到了他眼底那前所未有的疲惫,二十多年了,这样的针锋相对,其实,她也累了。 他们已经白白蹉跎了二十多年,女儿都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养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叛逆大姑娘。 车子安静的行驶在仿若灯海的夜景中。许一宁开车,戴了眼镜,韩之敬坐在一旁,有些诧异:“什么时候戴眼镜了?” 许一宁心口略一憋闷,想出言讽刺,最后却忍了下来:“很早之前了,我都忘了,年纪大了,近视了,不戴眼镜看不清。” 韩之敬以为她会说你会关心吗,或者这跟你有关系吗这样尖锐而讽刺的话,可是没有,她不但没说,反而还解释了一番,这种觉,很微妙,让他下意识侧目看向身边的女人,他的子。 以前,他跟她也是有过恩的子的,夫举案齐眉,她是大家闺秀,钟灵毓秀,他出身军事之家,却温文儒雅,好书画,身儒雅之气,一见面便是一见倾心,相见恨晚。 寂静的车内,只有舒缓的音乐在车内围绕着。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