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晚震惊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即解释:“王教授出国参加研讨会去了,没有时间,让我代替他来出席这次面试。” 原来如此。 其他教授也说:“放轻松点,我们又不是老虎,王教授不在你应该更自在才是。” 唐末晚笑着对他们鞠了个躬:“请各位导师多多指教,我是大四年级心理学专业唐末晚。” 面试比唐末晚想的简单许多。 因为是本校学生,又有推荐名额,加上陆云深的地狱式培训,所有答案,唐末晚都了然于,应对的游刃有余。 本来有意放水的两个教授到最后都震惊了:“看来,想跟王教授也不是天方夜谭啊,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好苗子呢。” “嗯,这下王教授应该会意的。” 从他们的对话中,唐末晚已经知道结果。 离开教室,光照在身上的那一刹那,她忽然眯着眼,单纯的笑了。 这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啊,简单的校园,没有尔虞我诈的倾轧,平静的求学生涯,努力充实自己后,才有资格站的更高,看的更远。 一只宽厚的手掌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回头,是陆云深。 唐末晚立刻放下手道谢:“学长,谢谢。“她恬静的笑容像一株白莲,可陆云深看得出,是已经凋谢的白莲。 “真要谢我的话,就请我去吃饭吧,正好中午了,我也饿了。” “好啊,应该的,我正有此意。你想吃什么呢。” “吃火锅吧。“陆云深道,“我知道校门口有一家。” ……唐末晚没有请他去校门口,而是去了市中心一家很出名的重庆火锅店,她说:“全城火锅就属于这家最好了。” 他们来得早,还没有到用餐高峰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后,已经有服务生上来给他们点菜。 唐末晚示意陆云深点。 陆云深直接说:“来个鸳鸯锅吧。我知道你不能吃辣。” 唐末晚心一顿,陆云深对她的了解,似乎超乎她的想象。他知道她不能吃辣,还知道她喜吃什么菜……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温暖脸庞,她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锅底上的很快,用餐的人逐渐多了。 重庆火锅特别地道,没想到陆云深这么能吃辣,看的唐末晚叹为观止,而且特别想试试。 犹豫了好久,伸出筷子,陆云深已经涮了块羊进她的茶油里:“尝尝看,其实也没有那么辣。” 果然,经过茶油的过滤,并没有那么呛口。唐末晚忽然也上了这个味道,想着不过茶油尝一下会是什么滋味。 结果…… “咳咳,咳咳……“麻辣的滋味在她的味蕾中炸开,呛得她眼泪直。 陆云深见状,立刻端了杯茶水给她,并且到她身边,帮她顺气。 可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木质的楼梯上,一身黑的西装男人缓缓而来。 楼道上的光线并不强烈,可就在这样的光线里,他的轮廓显得越发清晰,几缕金的光落在他深咖的衬衣上,反出淡淡的光晕,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股说不出的气势。 黑的西装衬得他身材结实又修长,却也使得眉宇间那些病态的疲倦越发清晰。 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不知为何,凹陷的厉害,甚至于……她惊讶的发现,他似乎在短短的几天里,急速的消瘦了,也颓废了,显得脸廓更加立体而深刻,男人味也因此更足了。 她忘了咳嗽,定定望着傅绍骞那双透着清冷迫的眼眸,身体打了个灵,却怎么也挪不开视线,双手十指紧紧的抠着牛仔布料。 他的身后簇拥在大部队,各个都是西装革履,只是他永远都是鹤立群的那一个,一眼就能辨认。 陆云深不着痕迹的往她跟前一挡,傅绍骞敛下所有的情绪,随着众人走了。 唐末晚觉得,嘴里的热辣似乎更重了,再吃,也没了任何的胃口。 他们进了包厢,门一拉上,便没了影踪。 陆云深看她的表情,思绪万千:“你吃了吗,吃的话我们走吧。” 她起身拿包,叫了服务员结账,把钱给了服务员后,她去找零,她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古古香的洗手间内点着檀香,拿在手上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在洗手间等我,我马上过去。 她第一个念头便是逃走。 可刚一拉开门,那个抿着薄五官立体深邃的男人已经站在门口。 第130章 我没打算娶她我不愿意放开你 许是因为室内开了空调,温度高,他已经穿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深咖的衬衫。衬衫袖口上宝格丽的黑袖口格外打眼,微微敞开的领口出结实的膛,肌理分明,强悍而优美,被洗手间橘黄的灯光打出淡淡侧影,呈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 他本就比一般人生的高大,尤其是那双腿,线条笔直,微微张开瓷实的挡在门口。竟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堵死了她所有逃生的路线。 唐末晚前进两步,又后退两步,他突然出手,拉住了她的身体拉向自己,她心口突跳,被他干燥而灼人的掌心摸过的地方,就像被烟蒂烫过,灼人的疼。 “你放开我。“她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悉而清冽的沐浴香味,不争气的耳子发烫。 傅绍骞闻言只是稍稍松开,并未完全放手,唐末晚后退两步。伸手便触摸到了洗手台锋利的棱角,他是因为这样,才拉住自己的吗? 他幽幽看着她,狭窄的空间内,两人站在一起,挨得那么近,他人的气息将她包围。 她了自己的手腕没有成功,只好努力对上他的视线,善意的提醒:“傅先生,这可是女洗手间,你不想被人当成变态的话,最好立刻放开我!” 傅绍骞看着她半别开头,漆黑的长发用一皮筋随意绑着,如今已经有几缕垂落下来,但也难掩亭亭玉立之姿。出姣好的细白脖颈,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妆容,眉线平直幽长。黑白分明的眼倒显得神十足,又配着牛仔和运动鞋,看起来相当文静温婉。 他听到了膛里如擂鼓般搏动的心跳,眼神越加幽深,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可刚准备说话。一个女厕的格子间却被人打开,站在里面的一名女人看到堵在洗手间里的傅绍骞,先是愣了愣,而后一惊,很快又红了脸,洗了手便匆匆离去。 他幽幽的笑声如大提琴般醇厚的回在她的耳边:“你觉得她们把我当变态了吗?” “……“唐末晚忽然说不出话来,但神依然不太好,“那傅先生喜呆在洗手间这种臭烘烘的地方就继续呆着吧,我走了,学长还在外面等我!”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低沉的话语中透着许多掩饰不住的情绪,“确定要跟陆云深在一起?” 她扯了扯角,笑的无辜又局促:“是又如何呢。” “在我没有同意跟你解除关系前,你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脚踩两只船违约了吗?“他沉声质问,仿佛一口大钟敲击在她的心口上。 她一顿,随即又瞥了下,脸讥讽:“傅总你可真会双重标准,我脚踩两只船,那你呢,在明知道自己有即将要结婚的女朋友的前提下,还来招惹我,拨我,还订下那个什么所谓的两年之期,呵,也是,你才是有契约神的那个人,这边寂寞空虚时刚好送我填补空白,等两年之后把我一脚踹了,又正好娶美娇娘,商人果然于算计,傅总你脚踩两只船的本事才让人叹为观止好吗?” 傅绍骞盯着她喋喋不休抱怨的小嘴,手上的力道没松,反而朝她近了一步。 他的动作太快,唐末晚毫无心理准备,立刻伸出双手挡在两人的身体中间,侧头避开,抗拒着他的欺。 可是他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那热的冰冷的薄带着这连来的思念与折磨,狠狠的蹂躏着她的柔软。 “嗯嗯……“她情不自发出细微的嘤咛,双手被他钳制,挣扎中,绑着长发的皮筋顺势掉落。 一头如墨的乌发如渲染的水墨画披在肩头,映衬着她白里透红的干净五官格外动人。 她的后背抵着身后冰冷的墙壁,一丝游离的意识被她慌张的抓住,眼前的男人气场太大太具侵略,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整个噬。 她努力想要推开他,触手可及的,却是他衬衫下沉稳而慵懒跳动着的有力心跳,以及那坚实而线条畅的膛与腹肌。 烫的她立刻缩回了手,面也不争气的红润几分。 傅绍骞的吻强势而急迫,完全不给她思考和拒绝的时间,在她怔愣的刹那,却已经扶着她的放开了她,他的眼底带着一抹深邃,同时又抵着她的额头:“说完了?说完了就听我说吧。” 她莫名其妙双腿发软,周围的空气仿佛跳跃着躁动的小火焰,可理智还是很快回笼,令她蜷曲起十指再一次抗拒他:“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他齿间温热呼悉数在她的脸上,他们的身体几乎叠在一起,令她呼困难,心烦意,脑子的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似乎瞧出她内心的松动,他语速平缓的开口,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可透着岁月积沉后才有的深厚与内敛:“夏朵是会在一年后回来,但我没打算娶她,我们也不会结婚,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她浑身一颤,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她虽然还年轻,可当时那份想要飞蛾扑火的义无反顾已经逐渐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这几天,她一直在告诉自己,悬崖勒马是对的。 三十岁的傅绍骞,脸廓立体而深邃,尤其是他这双深凹的眼睛里沉淀了太多月岁留下的阅历与沧桑,商场的打拼,让他学会了深深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同时也有极大的杀伤力,当他不说话只这样静静凝望着你的时候,会让你方寸大。 而现在,唐末晚的心,再度了。 过去的几天里她过的很充实,但其实也很辛苦,很漫长,她不止一次的回想,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出现在寝室楼下,又是以什么心情等了她那么长时间。 周雨蒙已经从陆云深的言谈举止间瞧出一些端倪来,还有他们这几天呆在一起的情形,都让她质问唐末晚:“是不是见异思迁的喜上陆老师了?所以才那样对傅绍骞?” 是吗?她见异思迁吗?本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之间,难道是紧紧隔了一个韩夏朵那么简单吗? ……冬叉亩才。 一道拔劲松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在唐末晚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那凶猛的拳头已经落在了傅绍骞的脸上。 她一声惊呼,傅绍骞的身体已经被歪斜的打到了一边,差点跪倒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学长,住手!“唐末晚上前拉面深沉的陆云深。 陆云深盯着傅绍骞,伸手拉住唐末晚便往外走。 唐末晚担心的瞅了傅绍骞一眼,随即手腕又被他给拉住,她像一用来拔河的长绳,在两个男人之间被拉锯着。 傅绍骞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视线冰冷凌厉的瞪着陆云深:“放手。” “这话应该我对傅总说才是,我跟末晚要回去了,你放手。” “陆云深,我话不想说第二遍,再不放手,我也不会客气了。“傅绍骞似乎积攒了无数的怒气。 两个男人突然是非常意见一致的,将唐末晚推到一边,然后扭打在了这个狭小仄的女洗手间内。 吓坏了前来上厕所的不少女宾。 唐末晚站在旁边急的不知所措,他们却像两头暴怒的狮子,不咬断对方的脖颈誓不罢休,都是卯足了劲出手。 唐末晚眼见着傅绍骞的拳头即将落在陆云深的脸上,赶紧上前,挡在了他们之间,傅绍骞的拳头,堪堪擦着唐末晚的脸颊而过,虽然没有完全打中,可也擦了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力道极重,她头一偏,还是差点摔倒在地。 陆云深急忙揽她入怀,傅绍骞着重的呼,冷冷瞪着他们。 “末晚,你没事吧?“陆云深关切的望着她。 唐末晚只是急着去看傅绍骞,却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意与失望,那眼神,就像一个冰冷的海浪,彻底将她没顶。 陈墨也随即赶到了洗手间,看到这一团混,见傅绍骞受伤了,又看着靠在陆云深怀里的唐末晚,一瞬间了然,问道:“傅总,需要报警处理吗?” 傅绍骞又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唐末晚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揪紧,他已经敛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只剩下汪洋般的沉静深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喜怒,这样的对望,就像他们是两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令她无端的慌。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