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发现门外是艾利克,手里端着一杯热牛。 玛格丽特本来还有些怔愣,然后注意到男孩儿的视线瞥向了后面,她突然间有些心虚的用身子挡了挡。 “恩……”玛格丽特拖了一个长音,正在脑子里转着想法,但艾利克已经率先说了。 “喝了这杯牛,您的休息了,夫人。” 玛格丽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儿,她手本来还放在门把手上,但艾利克已经拉着她的手,然后向边走去。 “您得休息了。”放下手中的牛,艾利克看着自家夫人重复了一遍。 “我……”玛格丽特想说,她也许可以再晚一点睡觉,但艾利克只是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他的嘴动了动:“身体是很重要的,夫人。”他低声说。 玛格丽特猛地响起了艾利克的母亲,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温声说:“我会休息的,像你说的,喝完这杯热牛。” “恩。”男孩儿点点头,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而不是如平常一样看上去那么高兴。 玛格丽特抿了抿嘴,然后用手碰了碰艾利克的头发。 “我真的答应你,艾利克。” “好啊,夫人。”艾利克出了颊边的酒窝,他同玛格丽特道了晚安,然后走出了房间,关好门后,男孩儿脸上的微笑就收敛了起来。 艾利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站在窗台那里,侧着身子,以至于大半边的身子都隐匿在窗帘那儿。 这是一个好的角落,可以安全的防范别人的视线,又能瞧见外边的举动。 ☆、第55章 |1.1 男孩儿的身体站得笔直,过了十分钟也不曾松懈。 自从母亲死后,艾利克不知不觉就有了这么一个习惯。 他活得更加谨慎小心,在别人面前,他不时会出一种符合年级的天真,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内心里那种不安却无处掩藏。 他太弱小,不够强大,所以神经绷得紧紧的。 “那个人……”艾利克的心里有这样一个声音,他的脑海中像是拼图一样细致的展现着那个男人的样子,从眼角的纹路到嘴角边弧度的起伏。 这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一切。 而有些人,不管再怎么努力,在那样的人一句话就可以失去一切。 男孩儿有些面无表情,他从影中出来,左手搭在窗沿上,他的眼睛凝视着黑夜,好半天才眨动一下。 十二岁的男孩儿在这乡村间有了一个想法,一个必须为之不断努力的想法。 婚礼开始的前两天,早晨,玛格丽特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去小道边散步。娜宁陪着她,小姑娘一边哼着歌儿一边采集着鲜花。 当罗先生乘着他那辆有些古怪的马车过来时,娜宁正试图把一枚浆果到玛格丽特的嘴里。 玛格丽特瞧见罗先生的马车,她轻轻拨开娜宁的手,她的眼睛有些闪亮,因为罗先生说的那一份将会送给萨宾娜舅母的礼物,而玛格丽特迫切的想瞧见当它们合二为一的时候,那件婚纱会是什么样子。 “您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罗先生下了马车笑着说道,“真遗憾那不是因为见到我。” “我想您同我一样期待不是吗?”玛格丽特说。 “我希望自己掩藏的很好。”罗先生说,然后拿出了一个用黑丝绒包裹着的盒子,上面绑着银的丝带,扎成一个漂亮的花结。 当罗先生打开盒子的时候,娜宁手里的浆果“咕噜噜”的滚到了泥堆里。 “你看到了什么?亲的。”罗先生偏头问着因为吃惊而瞪大眼睛的小姑娘,后者眨了眨眼睛,掩饰不住的喜。 “花灵,是吧,罗先生,有它们在的地方就有花灵不是吗?” 娜宁的稚的话语使得男人微微一笑,他没有回答娜宁的话语,而是移动视线落在玛格丽特身上。 “您呢?您看到了什么。” “完美。”玛格丽特说。 “给我您的手。”玛格丽特抬眼看向对方,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 罗先生将宝石针取出来,放在玛格丽特的手心中。 宝石特有的凉意使得在这有些炎热的夏季觉更加强烈。那玫红又通透的宝石在接触到人的皮肤后,几乎泛着水一样的光泽,仿佛握在手心里的就是一捧从天堂接过来的水。 “我想,您会把它的美发挥到更加极致的地方,玛格丽特夫人。” 婚礼当天,晴空万里。 旅店的房间内,玛格丽特正在为萨宾娜舅母梳头发。 萨宾娜舅母依旧是一个很有风韵的女人,这很大一部分多亏于她保养的顺滑的头发和脸蛋。 尽管不再苗条,肢更是壮了不少,但萨宾娜舅母依旧是个美人儿,而美人儿经过打扮后总是更加光彩照人。 “头纱呢?夫人。”娜宁问。 “不,不用头纱。”玛格丽特说,她的手灵巧的动着,将萨宾娜舅母的头发编成两股辫子,她放弃任何一切繁复,更别提现在巴黎社界中心行的那种用羽和任何能够找到的东西装点自己头发的打扮。 萨宾娜舅母年轻时是一头漂亮的金发,现在变成了棕金,玛格丽特将发辫的尾巴藏好,然后,她将十二颗细小的珍珠点缀在上面,除此之外,甚至不让萨宾娜舅母带任何首饰。 那些红宝石或者蓝宝石完全被放弃了。 玛格丽特最后在萨宾娜舅母好所有妆容后,她蹲在地上,将罗先生的礼物扣在了婚纱的侧中间。 “好了。”玛格丽特微笑。 婚礼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开始的。弗朗索大叔没有亲人了,阿尔芒那边父母过来了,但易丝前不久已经怀孕了,所以无法前来。除了玛格丽特他们,来的多半是这里的邻居和客们,人数之多,足可见萨宾娜舅母和弗朗索大叔的人缘。 玛格丽特今穿了一件淡的衣裙,她配了一条彩鲜点的披肩,同萨宾娜舅母一样,玛格丽特的装束也极其简单。 她没有戴任何宝石,只在左肩的位置用丝绒材质的布料做了两朵山茶花,出漂亮的肩膀。 人们自然会对美人多注视几眼,但当美人没什么回应的时候,这注视又未免有些无趣,最重要的是,当新娘出场的时候,在场的人就没法儿再把视线到处瞧了。 萨宾娜舅母娘家也没有人了,所以是阿尔芒的父亲,老迪瓦尔先生送她走过红毯的。 女人穿着一身白轻薄的婚纱,华丽的白锦缎做的内衬,丝绒材质做的外纱,一层一层的,使得其具有膨和起伏。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