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 莫晓幽幽转醒,窗帘隔着光,一室昏暗,唯有帘下那条波浪形的光,亮如光带, 证明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 顾言忱还没醒, 一只手臂搂在她的上,耳边是他均匀的呼。 想起昨晚的旎, 还有点恍然。顾言忱这人笫之事十分霸道, 却又带着点体贴, 每一步都以她的受为优先, 就连最后都是顾忌她而草草结束。 莫晓轻轻侧身, 他英俊的脸就在眼前, 如她渴望的情,触手可及。 用指尖细细勾勒他的眉眼,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光明媚的午后, 绿叶筛碎的树荫下,他向她一步一步走来,她的恋便在那时怦然而生, 又悄然深藏。现如今季节转,叶子绿了又黄, 唯有相系的心从未改变。 一心清冷,双目清明, 唯有清隽的你, 让我一见倾心。 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似乎每次见他都睡得极沉,不忍打扰他安睡,轻轻挪开他的手起身。 滑出被子到一阵凉意,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昨天的衣服淋了在卫生间... 这时,间一紧,男人结实的手臂又搂了过来,紧接着被带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顾言忱还没睁眼,贴在她的面上轻吻,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还疼不疼?” 莫晓微窘,因为她觉到了,抵在她大腿上的某物逐渐清醒,愈发坚硬。 “还疼不疼?”顾言忱又问了一遍,手已经开始使坏。 莫晓“嗯哼~”一声,扭着要缩,男人的另一只手紧扣着她的,将她纳入怀抱,逃无可逃,只能闭着眼埋在他怀里。 “顾言忱...嗯,你又要?” 顾言忱缓缓睁开眼,眸黑亮人,哪有半分睡意。姑娘猫一样轻哼,挠得他心里的,只想狠狠地再她一次。 “嗯,补上昨天的。” 一室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结束今天的晨起运动,男人神情气地收拾干净自己,莫晓酸背痛缩在被窝里又要睡。 顾言忱连人带着被子将她拥进怀里,“是现在和我一起去片场还是继续睡?” 莫晓睡得浅,被他抱起的时候就已转醒,睡意朦胧间做了决定,额头在男人的下巴蹭了蹭,“你先走吧。” 她本是想再赖一天假期,想想自己已经耽误了许多拍摄进度,不想让他为难,尚未出口的话拐了个大弯。 顾言忱帮她掖好被子,又待,“别睡太晚,中午我回来陪你吃饭,换完药再回剧组。” 莫晓虽闭着眼,却弯起了眉眼,半张脸缩进被子里点了点头,闷声说:“你帮我设个十一点的闹钟。” 顾言忱从被窝里找出她的手,给手机接了锁,设定闹钟11:30 许是生物钟作祟,莫晓十一点多些便醒了,看了时间,闹钟居然没响,第一反应是手机闹钟坏了。 待看到顾言忱调的闹钟时间时,心里又涌起一股热,这个男人总是润物细无声的体贴。 给他发了条信息:提前完成领导代的任务是不是有奖励? 这里没人,窗帘也闭得死紧,莫晓直接这么起,突然暴在空气中打了个寒噤,了手臂竖起的汗,去翻顾言忱的衣柜。 据说很多男人不会搭配衣服,便只买黑白灰的服装随意穿,看来顾言忱也是这一类人,衣柜里的衣服只有着三种颜,摆放整齐。而且衣杆上,衣服由白、灰、黑由浅至深摆放。 “......” 他不会有强迫症吧? 随便拿了件白t恤,穿在身上大得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而且下面还凉飕飕的...让人羞窘。 又给顾言忱发了一条信息:你记得帮带一套衣服过来。 刚才那条信息还没回,这条居然秒回,应该是下了戏。 顾言忱:正在你房间 莫晓先是无所谓地回复,嗯呐 而后又想起了自己凌的衣柜,每次找一件衣服都和大扫一样,顾言忱看到会不会...后悔要了她。 磨磨蹭蹭去卫生间洗漱,盥洗台上整齐摆放着男洗漱用品,嘴里有他家牙膏清的薄荷味,莫晓呼了口气,自己嗅了嗅,忍不住龇牙笑了一下。 顾言忱还没回来,莫晓在他的房子里参观,走进了一间类似于展览室的房间,墙上立着一面大大的柜子,玻璃橱窗,里面摆了奖杯奖牌。 从学校时期获得的最佳摄影奖一直到各大国际电影节的奖项,当当摆了一柜子,原来他在国外这几年做了这么多事。 莫晓眼尖,看到柜子二层最右侧立着一本相册,好奇地拿出来看,全是合影,每张照片的底下都写了备注,x年x月xxx杀青。 他是个用心的人,任何一部他拍摄的短片、公益广告、电影的杀青照都留存在册。 心念一动,指尖翻找,在相册偏前的位置找到了唯一一张有她的照片,那是五年前顾言忱拍摄的一部关于“关注抑郁症患者”的公益广告。 那部公益广告她一直存在电脑里,有时候会点开看,静静地看完整段广告,就像是经历了一次理解和解,每当画面定格在最后一秒,又将自己推进了悔恨的无底深渊。 她清楚地记得,公益广告最后的画面是嶙峋的悬崖峭壁,低头可见万丈深渊,峭壁间,悬挂一条钢丝,一个孤独的小小身影柔弱如稻草,颤颤巍巍地悬丝游在钢丝之上。 峭壁的左边是死神狰狞的面孔,右边是亲人的冷漠不解。无论向哪迈步都是万劫不复。 画面很残酷,但不是告诉大家现实的残忍无情,而是呼吁全社会重视抑郁症。他们不是、不是矫情,他们只是病了,作为健康人不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指责他们,而应该多一点理解和陪伴。 其实抑郁症患者渴望的无非是亲友的一句: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一起努力,我会在这里,一直陪伴着你。 而这个道理,莫晓始终不懂,她的不理解让她冷漠和逃避,直至母亲离去她依旧无法理解那半夜抑的哭声、莫名其妙的打骂、偶尔带笑的关,以及浴缸里一池鲜红的血。 母亲死后,她对母亲还是埋怨不解居多,为什么让她有一个灰暗不堪的童年,由此,将自己也推向了另一游于悬崖的钢丝。 她一直被治疗,被引导。直到顾言忱的出现,她参与了公益广告的拍摄,才让她从正常人的视角重视抑郁症。也让她终于意识到了,母亲不得已成为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而她也确确实实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面对重度抑郁症的母亲,她希望能够对她说一句:我知道面对很难,走下去很难,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莫晓沉浸在回忆里,房间外有拖鞋踏在地面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在看什么?” 身后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顾言忱搂着她的,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莫晓用手指指着照片中的自己,“我找到了这个。” 姑娘带着点轻微的鼻音,顾言忱觉得不对劲,合上相册将她转身面向自己。 午时的光明澈,照得她的脸有明晰的光影,她的眼中有一层很浅的水光,在光影里动闪烁,有点忧虑,有点落寞。 顾言忱用拇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怎么哭了?” 光照亮的柚木地板上,有两道叠的影子,莫晓抬手勾着他的脖颈,“顾言忱,我有没有对你说过谢谢?” 她今天的表现有点反常,纤弱,还有点依赖。顾言忱目光带着疑问,浅笑:“为什么要谢我?” 莫晓这会儿已经从愁绪中离出来,了鼻子,眼睛漉漉的,笑容却比窗外的光还明媚三分,“突然就想谢谢你啊。” 因为你,让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啊。 顾言忱失笑,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往下抚了一下,“去换衣服,中午想吃什么?” 莫晓被他轻轻推着往外走,“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荤腥辣不行,煎的炸的的不行。” “......我出家做尼姑算了。” 温馨小剧场(这个本来放在作者有话说的,羞羞片段删减,v章修改字数不能比原来少,就拿来充字数了,后面加订阅的费用好像是不变的。) —————————— 莫晓假期过后回到剧组拍摄,剧组的伙食自然比家里差些,由此顾言忱时常帮她从酒店定餐。 由此每到剧组的饭点,何一南便会风风火火出现,手上提着包装细致的食盒,上面印着某酒店金光闪闪的logo。 时间久了就听到些酸不溜秋的声音。 “太矫情了吧,这点小伤搞得这么与众不同。” “人家这是金贵,破皮血的事肯定要多补补。” “休养多少天了,就她特殊。” ...... 莫晓窘迫,跑去找顾言忱让她以后别给她定餐了,她要和大家一起吃盒饭。 顾言忱当时的反应是,敛了敛眸,微眯眼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好。” 莫晓目的达到,回片场继续拍摄。 可过了几天,剧组里又有了另一种声音。 “哎~你有没有觉得剧组最近的伙食变得好单调,整天猪肝、蛋、鱼、海带什么的。” “嗯嗯,每天这几个菜颠来倒去地上,还这么清淡,我都快吃吐了。” 莫晓默默夹了一筷子猪肝,一边咀嚼,一边掏出手机,编辑:盒饭求加腿,相应群众的心声。点击:发送。 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红烧、末茄子、回锅、保丁、爆炒花、醋溜白菜,相应群众的心声。 自受伤后的伙食实在是寡淡,莫晓的味蕾都快失灵了,盒饭吃了三分之一便合上不吃,这时手机“滴”的一声响起。 顾言忱:别想利用别人足自己的口腹之 莫晓:“......” 第三十章 今天晚上莫晓的最后一场戏, 她出了点小错误,被导演叫到监视器前看回放。 顾言忱微微敞着腿,靠在导演椅上捏着眉心,显出些倦意,“说吧。” 莫晓坐在他身旁的小马扎上, 仰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顾言忱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捏,“如果不是有事, 你犯这种低级错误就要被批评了。” 好吧。。。 “你一会儿下戏了还要开会吗?”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