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子把位子给坐热了,才敢有所动作。” 许夷光“嗯”了一声,“希望如此吧,两败俱伤终究是下下策,彼此都犯不着损人不利己。” 傅御点点头,“定会如此的,睡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儿再慢慢儿的说。”一面轻轻拍起许夷光来。 许夷光本就睡意正浓,让他拍了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傅御这才不再拍了,在黑暗里皱眉发了一会儿怔,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次起来,才用了早膳,定北侯便又打发人来请傅御了。 却是大同总兵府的一众官员和太原知府等人知道傅御来了,都赶着来问好的问好,叙旧的叙旧,摆明了烧热灶,太子殿下的嫡亲舅舅呢,素本奉承不上的,如今机会竟送上了门来,谁舍得过错的 ? 傅御素来本就不喜这些应酬,何况他与太子的关系,可远不像是旁人想的那样,就越发不耐烦了。 可也不能拂了定北侯这个主人家的面子,只得强打神,应酬起来。 内院许夷光的情况也差不多,大同总兵府和太原各级官员家的女眷也都纷纷赶了来请安问好,说辞就比外院男人们的委婉多了:“县主首创的剖腹产手术和永安伯爷发明的种痘之术,造福了我们多少人 ?我等早就对县主景仰已久了,总算如今有幸得见真容,真是不甚喜幸。” 又要请了许夷光去自家赏花儿做客听戏,一时热闹至极。 许夷光是答应了这家也不好,答应了那家也不好,索都推了,饶是如此,依然应酬到天黑才算是消停下来,倒比赶一整的路还要累人。 好在这样的子只持续了两,后边儿来的人也远不若头一那般多,定北侯便携子儿媳出发回京去朝拜太子了,自然傅御也在同行之列,众人见正主儿走了,总兵府也开始闭门谢客,许夷光才总算是有了清净子过。 第1105章 如人饮水 傅御出发回京之前,是一心要把丁卯辛寅都给留下,供许夷光使唤,也备不时之需的,万一他进京后身陷囹圄了,有他们两个护着,许夷光母子三个总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安顿。 许夷光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他们,“你回京后才真正是处处都要用人,我在这里有曦姐姐护着,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且把他们都带走吧。”他若身陷囹圄了,她也绝不可能自顾离开的。 架不住傅御坚持,最后只好各退一步,许夷光留下丁卯使唤,傅御则带了辛寅回京。 饶是如此,夫两个心里依然都是百般的舍不得与不放心,临分别前一夜都不曾合眼。 却又不得不分开,许夷光还罢了,傅御心里却是免不得又了几分悲哀,自己总是念及着往的旧情,只盼到头来,他的念旧,不会成为一个大笑话儿吧! 傅御离开后,颜曦知道许夷光心绪定然不佳,整好定北侯夫人和梁大都不在,总兵府后宅她当家,于是今唤了布庄的人给许夷光母子量体做衣裳,明唤了银楼的人上门给许夷光打首饰,后 则在园子里设了小宴,请了许夷光和妯娌小姑子们赏莲……总之不让许夷光闲下来,以免胡思想,子倒也不难打发。 再说傅御随了定北侯一家进京,还在路上,已能陆陆续续看到各地官员打发人送进门朝贺太子册封的贺礼了。 等进了京城的地界,及至进了京城,更是热闹到了不堪,人人都在议论着即将到来的盛典,颇有一种举国庆的意味。 傅御在成门内与定北侯一家作了别后,却没有先去靖南侯府,而是径自回了永安伯府。 整好崧哥儿这两种痘,汪思邈放心不下,也在家,听得傅御回来了,他与李氏对视一眼,都是惊喜之余,又不住担忧。 汪思邈因与李氏道:“你守着儿子,我出去一他们啊,反正都是自家人,他们定不会与你见外的。” 李氏点点头:“那你快去。”待汪思邈去后,又吩咐起吴妈妈准备热水和饭菜来。 汪思邈一路到二门外,却见面只傅御一个人走来,忙三步并做两步上前,问道:“熠之,怎么就你一个人,和燿哥儿燃哥儿呢,他们没回来吗?那他们母子现在人在哪里?” 傅御抱拳给汪思邈行了礼,方道:“和孩子们留在大同颜家四姑那里了,我们回来顺道去探望颜家四姑,谁知道两个孩子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天气热了,都有些小小的不适,我和放 心不下,就商量着我先回来了。” 汪思邈一听便知道有文章,也不再多说,翁婿两个一道回了正院,待立夏上了茶来,再把屋里服侍的人都给带了下去后,汪思邈方正道:“熠之,如今太子已经册封了,形势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毕竟之前你们家太夫人就敢一再的谋害你了,如今只会越发变本加厉的,你打算怎么办?” 李氏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低叹道:“谁知道偏就这么巧呢,要是太子晚个一年半载的再册封,好歹你已经谋好了外放,指不定去到当地后,都已站稳了脚跟也未可知,如今却是……” 打一知道五皇子册封了太子,汪思邈与李氏便笑不出来了。 靖南侯太夫人最大的倚仗,便是靖南侯与里贤妃娘娘,女儿又更贴心些,老母亲苦了一辈子的心结,她没有能力完全彻底的帮其结了便罢了,既有了那个能力,还是举手之劳,她岂有不遂了老母亲 所愿的? 相较之下,那点子血脉骨之情和这些年下来的姐弟情分,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她还一开始,就未必真拿傅御当过亲生弟弟待,那就更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而傅御不好了,身为他的儿,与两个孩子,还能好吗? 汪思邈与李氏因此已经很久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 偏在人前还不能表出来,还得一副与有荣焉,喜无限的样子,不然便是徒自惹人怀疑,毕竟他们的女儿可是太子的“嫡亲”舅母,一荣俱荣,他们就算不能跟着犬升天,以后子也势必要比现下 更好过。 甚至连在李家人和孙太医孙太太等人面前,也不敢出一丝的端倪来,当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傅御见汪思邈与李氏都有些神不振,知道他们这些子必定都是吃不好睡不好,不他们更担心,因笑道:“师叔与岳母不必担心,就算太子册封了,我要外放的事,依然不会改变,甚至有可能因为 太子册封了,我能谋到的缺,比预料的还要好些。毕竟对外我始终是太子的亲舅舅,吏部和兵部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卖给太子的,等我外放的事定了,我便去接了母子回来,准备上任了。” 汪思邈与李氏见他说得笃定,对他的本事也自来信服,这才心下稍安,道:“若真如此就最好了。” 傅御笑道:“定能如此的,二老只管安心,我下午便回一趟侯府,见侯爷去,想来事情很快就能有眉目了。对了师叔,师父这些子可忙?我打算今明两空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 汪思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给孙太医请安,想了想,道:“二师兄几时不忙的?你晚间去见他吧,应当能见到,我整好没事,就陪了你一块儿去吧。” 那样若傅御当真有所求,他在一旁,也好帮着说项说项。 傅御明白汪思邈的好意,点头应了:“那就有劳师叔了。” 当下李氏又问了他一些他们这一路上可否顺利,该见的见都已见到了,该办的事情可都已办好了的话儿,待傅御一一答了后,知道大热的天儿,他必定又热又累,便也不再多问,打发他先回了听雨轩 去梳洗更衣,又叫了吴妈妈带人过去服侍不提。 傅御痛快洗了个澡,连头发也洗了后,才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本不想再回靖南侯府去的,想着他回京必定有人看见了,若真不回去,也说不过去,到底还不到彻底鱼死网破的时候,只得改了原本打算只让辛寅跑一趟的决定,决定亲自回去一趟。 第1106章 一人得道 一时傅御用过了吴妈妈安排好的午膳,又稍事歇息片刻,便去正院辞了汪思邈与李氏,打马去了靖南侯府。 靖南侯府远远看去,还是以前的靖南侯府,并没有任何直观的变化,但又的的确确,与之前不一样了,门子们越发的谦恭了,谦恭之余,却又掩饰不住的得意,来来往往的宾客也更多了,恰恰是“门庭 若市”四个字的真正写照。 偶尔有一个或是几个傅氏的族人带了一群下人自角门进去或是出来,都是一副匆匆忙忙,但又忙而不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是矜持中,透着的与有荣焉,连带以整个靖南侯府为中心的周边的几 条供傅氏族人居住的巷子上空的气氛,都变得与往常大不一样了。 是啊,自家已经是太子的外家,很快还会成为皇上的外家,太后的母家了,有几家能有这样殊荣的? 如今镇国公府是什么待遇,将来靖南侯府便会是什么待遇,指不定爵位也会升上一等,叫人怎能不欣雀跃,怎能不走路带风,如今傅家可当真是“一人得道,犬升天”了! 傅御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这副景象,却半点喜与得意都没有,而只觉得疲惫与萧索,甚至都不想踏进这样才离开了两个多月,便已觉得陌生,再不会让他产生一丝一毫归属的地方了。 他相信靖南侯这会儿也一定不想见到他,以免坏了自己大好的心情。 可惜门子当中有人眼尖,远远的已经看见傅御了,忙叫了一声:“四老爷回来了。”赔笑了上来。 也喊得其他人都看见了傅御,立时又有几个了上来,另几个则飞跑进去通禀去了。 虽然近来府里颇多言,都说什么四老爷不是太夫人亲生的,太夫人早容不下他了,可就算四老爷不是太夫人生的,也是这府里的老爷,自己又还有一身的本事,侯爷与里娘娘,也未必真不念一点 骨之情了,如今四老爷既回来了,那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个下人怠慢得起的。 傅御只得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辛寅,大步往门内走去,一边问:“侯爷在府里吗?” 自有人争着答道:“回四老爷,侯爷在呢,只这些子忙着总领修缮东的一应事宜,忙得不可开,总算四老爷回来了,侯爷身上的担子也能轻些了。” 傅御没有说话,只暗忖着这修缮东,不该是礼部、内务府和宗人府的事吗,怎么倒让侯爷亲自来总领了,他五军府五位掌印都督之一的职位不当了?莫不是为了避嫌,显示靖南侯府和太子的大公无 私? 正想着,一身鸦青常服的傅焕近乎小跑的了出来,远远便叫道:“四叔,您可忙完回来了,这些子祖母与父亲都好生记挂您呢。” 傅御淡淡应了一句:“是吗?” 继续往前走,走出一段距离后,方问傅焕:“你父亲可知道我来了,这会儿他人在哪里,外书房吗?我有很重要的事与他说,你先打发人过去,把不相干的人都先打发了吧。” 傅焕来之前,还抱了一线侥幸的希望,事情都过了两个多月了,如今太子又册封了,自家眼看就要烈火烹油,万一四叔已经从情和理智两个角度上,都想通了呢?那一家人便还能如以前一般守望相 助的过子了。 对傅御这个四叔,傅焕至今都还是很尊敬很佩服,一点不想与他自此桥归桥,路归路,甚至反目成仇的。 可惜傅御冷淡的态度让他知道,他的希望怕是要彻底落空了。 只得恭声应道:“是,四叔,我这便打发人先过去。”指了个小厮先赶过去,再与傅御道,“四叔,请。” 很快叔侄两个便到了靖南侯的外书房,靖南侯早已等着了,屋里屋外也早已清过了场。 傅御上前抱拳行了个礼,淡淡道:“侯爷已经得偿所愿,不知道我所求的,是否也能得偿所愿了?” 靖南侯“人逢喜事神”,气好得不得了,不回答傅御的话,先笑道:“四弟快坐,阿焕,让人把我前儿才得的雪顶含翠沏了来,你四叔尝尝。” “是,父亲。”傅焕忙答应着去了。 靖南侯方又笑向傅御道:“四弟这阵子虽出门在外,咱们大周和咱们傅家的大喜事,必定也已听说了,咱们自家人说话,也犯不着藏着掖着,此番四弟可是居功至伟啊,娘娘和殿下都因此十分的你呢,我也是一样,也亏得咱们兄弟姐妹一心,才能其利断金。只如今殿下刚刚册封,要大张旗鼓的论功行赏,难免惹人话柄,所以只得暂时按下,等待将来……娘娘可说了,将来一定要好生封四弟一个爵位 ,最好还能世袭罔替,让四弟封荫子,才不枉四弟这些年的殚竭虑和此番的一锤定音呢!” 绝口不再提给傅御谋外放的事,因为心里已有七八分把握,傅御不会再坚持外放了。 摆明了马上就能一步登天了,就不信他真能为了儿便与家族彻底决裂,甚至反目成仇,手臂再再有力,还能过大腿,还能拧得过大腿不成? 倒不如就坡下驴,慢慢儿的再修补与家族亲人的关系,时间长了,纵再回不到以前了,也定会外人强得多,尤其母亲年纪大了,谁知道还能再活几年,只要母亲不在了,上辈人的恩怨便随风都烟消云 散了,又何苦再斤斤计较? 到底他们兄弟姐弟之间的血脉手足之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 届时他再趁机把那份证词给收回来,便不必受任何掣肘,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当然,只要傅御一直都不再有二心,继续为家族殚竭虑,他还是很愿意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能有这样一个强有力助力的,就譬如这次的事,若不是他查到了丽昭媛的致命把柄,那个女人又怎么会对他 们言听计从,乖乖儿的听他们的摆布? 也得亏皇上心窍,是真的恋丽昭媛,不然事情万不能这般顺利,不但傅御与许夷光惊讶于许宓对皇上的影响力,便是靖南侯,知道个中隐情的,也十分惊讶,惊讶于许宓这张牌,竟然如此的好使,他之前只差费尽了心机,也没能把四皇子给拉下来马,万万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只是一点妇人招数,便让四皇子再没任何希望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柳柳成荫”了! 第1107章 话不投机 靖南侯只当于情于势,傅御都不会再坚持外放了,只要自己先给了他台阶,他推辞一番,只怕也就顺势应下了。 不想却听傅御淡声道:“侯爷不必说这么多,我只想知道,我所谋之事,到底几时能得偿所愿?如今太子殿下既正位东了,吏部兵部想来都正是不知该怎么奉承殿下之时,只要侯爷开口,事情应当比 之前更容易才是。我时间有限,还请侯爷抓紧一点,不然,我便只好自己想办法了,届时万一一个不慎,说错说漏了什么话,侯爷可千万多多见谅。” 前车之鉴都还历历在目,又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对靖南侯傅御还是颇为了解的,如何还敢信他的话,他说得再如何天花坠,他如今也是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了! 靖南侯没想到傅御竟半点不为所动,自己可连世袭罔替的爵位都许给他了,还当他是在拿乔,一说就软也的确太落下乘了,好歹也得坚持几个回合,再“勉强”同意了,方过得去自己心里那一关,回头 也好向许氏代。 因又笑道:“四弟别着急,如今还不是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一堆实缺等着你挑呢?只我想着,你与其背井离乡,倒不如就留在京中,一来好为太子殿下和家族分忧,二来也能更好的实现你的抱负,三来两个小侄儿要不了几年就长大了,长大了便得开蒙,无论将来是学文还是从武,都得打小儿把基打牢了才是,所以依我说,你还是留在京中更好些,想来四弟妹权衡过后,也定会支持你这个决定 的,你说呢?” 顿了顿,继续道:“当然,我知道你心里还在介意之前的事儿,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我作为部分知情者与默许者,也没脸再替自己辩解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何况 你手里不是有……有掣肘我和娘娘的东西呢,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不能再给我们,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吗?四弟,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留在京中,太子殿下也是一样,希望你再慎重的考虑一下!” 傅御却仍是不为所动,“看来侯爷是不打算履行之前的承诺了?这刚过了河就拆桥,怕是不妥吧,毕竟河对岸的地皮都还没踩,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慎,便踩空了脚,摔得四脚朝天呢?” 如今只是太子,他们还会有所顾忌,将来成了皇上,全天下的主宰,可就什么顾忌都不必有了,他总得未雨绸缪才是。 靖南侯见他说了半,傅御竟真是半点也不动心,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了。 好容易才堪堪下了心里的怒火,道:“四弟,我没打算不履行承诺,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对我来说有什么难的?我都是为你着想,为你们一家的将来着想,‘血浓于水’四个字,绝不只是说说而已。你如今是没遇上生死攸关的大事,等你遇上了,人人都对你避之不及,只有自家的骨才会对你施以援手,无论如何,都做你坚实的后盾,到那时,你就明白了,你也定会觉得,昔那些个当时看来绝难忍 受的事,原来都不值一提了!” 就算如今太子殿下正位东了,那份证词依然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问世,一定会炸得他们粉身碎骨,三皇子四皇子的母家与岳家,还有他们昔的追随者们,可一直暗中仇恨窥伺着他们,等待可乘 之机,报仇雪恨呢! 靖南侯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 哪怕他知道只要他们的计划一直不败,至多两年,皇上便会下世,太子也会最终登上那个最高的位子,他也不敢冒险,整整两年,七百多个夜夜,能发生的变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决不允 许自家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甚至将来太子坐上了那个位子,他一样不能自此高枕无忧,自古帝王皆薄情,他这个舅舅,在太子心里,也自来先是臣子,后才是舅舅,将来就更只是臣子了,他还能指望事情曝光了时,太子会护着 他和靖南侯府不成? 太子势必会毫不犹豫的推他们一家出来把罪都认了,他好落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把傅御一家留在京中,双管齐下,一边慢慢儿的软化他们,一边再设法把东西回来…… 傅御自然知道“血浓于水”,可惜他与靖南侯母子兄妹都已不再是至亲的骨……他只是沉声道:“侯爷请不必再多说,事已至此,你心里真正作何想,我心里又真正做何想,彼此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再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