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知道怕了,知道后悔了吧? 可惜再怕再后悔,也已经迟了,就等着血债血偿吧! 你的丈夫不是听说疼你如命,自娶了你起,连匹母马都不骑了么?你的婆婆不也据说很是喜你维护你,从不让你立规矩不说,还让你跟成亲前一样的抛头面,纵容得你都快上天了么? 我倒要看看,等他们知道了你和我是“旧相识”后,会不会着你来奉承我,讨好我,你但凡有一点不愿,他们便立刻黑眉冷对,再不复以前的恩与看重?! 我也要看看,是你的受和脸面重要,还是贤妃母子与靖南侯府的大业重要。 以后的事的确谁也说不准,但至少现下,我的枕边风是绝对有用的,就不信贤妃母子会舍得错过这个机会,他们可早就想拉拢我了,只不过我不给他们,也不给任何人这个机会而已,终于他们看见机会了,怎么可能错过! 第1003章 小人得志 届时你便可以也尝尝所有亲人都你,背叛你,不顾你的意愿与死活到底是何等的悲愤,又是何等的绝望了,我发过无数次的毒誓,要让你血债血偿的,且等着吧! 不但你许夷光,你的人母亲李氏,还有你的一双儿子,也都等着吧,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受过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非人的折磨与屈辱,还有我姨娘的冤屈,我都会百倍千倍向你们讨回来! 当然,还有许明孝和许家的所有人,她也通通都不会放过,且都给她等着吧…… 许宓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响起贴身女荷叶怯生生的声音:“小主,是时候该去服侍皇上了,不然皇上可要等急了……” 她应声回过神来,脸的狰狞也立时被媚笑所取代了:“是该去服侍皇上了,那咱们走吧。” 皇上如今可是她最大的靠山,无论如何都得哄得他高高兴兴的,再也离不开她才是。 许宓说完,便款摆着肢,出了御花园。 荷叶见状,忙跟在了后边儿,想着方才自家小主那脸的怨毒与森,都还心有余悸,小主那样子,可真是有够怕人的,她是在恨谁呢?康宁县主么?那康宁县主岂不是要倒霉了?她可是个人人都称 颂的大好人! 不过再是好人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如今的主子是小主,当然要忠于小主,不然多的是人想取她而代之的,她还是该把眼睛耳朵和嘴巴当摆设的时候,就都当摆设吧…… 再说许夷光随着靖南侯太夫人与靖南侯夫人还没出内的门,远远的便见傅御已了进来,等近了后,他立时低声问道:“不是听说早就出了寿康吗,怎么这会子才出来,莫不是让什么事给耽搁了 ?母亲和大嫂都累坏了吧?” 又拿眼去看许夷光和两个孩子。 见孩子们倒是安安静静的,估摸着是睡着了,许夷光却脸有些不大好,眉头就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本就才出月子,身体还没复原,连来又劳累,还要给这个行礼给那个跪拜的,必定是撑不 住了,以后除非实在推不过,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进了! 靖南侯太夫人知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便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没事,就是经过御花园时,偶遇了丽婕妤,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所以才耽搁了时间,走吧。” 一马当先往外走去。 傅御闻言,只得暂时把心里的疑虑都下,引了娘儿几个往外走。 许夷光一直到上了马车,马车也粼粼的驶出了一段距离,确定已经远离了皇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便有些头晕眼花的支撑不住了。 唬得大寒忙坐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道:“夫人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还是吹了风,头痛了?” 一面说,一面动手斟了杯热水递给她。 许夷光接过喝了两口后,才觉得心里冷得没那么厉害了,弱声道:“我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大寒却是服侍她久的,怎么会看不出她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事?而且据她看来,只怕多半与那半道“偶遇”的丽婕妤有关,不是她因为是夫人的奴婢,才心存偏见,而是那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 人,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眼光! 只大寒也知道,这会儿车上母还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何况夫人若是能告诉她的事,回头一定会告诉她的,她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是以没有再说,只轻轻给许夷光起太来。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靖南侯府的二门停下了。 除了傅御,大家都累得不轻,靖南侯太夫人便道:“你们都不必送我回去了,且先各自回房更衣梳洗吧,梳洗完了再歇会儿,有什么话,我们晚间再说。” 又与靖南侯夫人道:“打发人问问老大晚上有没有应酬,若是没有,让他早些回来。” 靖南侯夫人忙应了“是”,与傅御许夷光一道行礼恭送了靖南侯太夫人后,方也作别了夫两个,回了清远堂去。 傅御待靖南侯夫人一走远,便立时扶了许夷光,低声道:“,你还好吧?我之前就看你脸不大好,这会儿还是不好,以后能不进,咱们便不再进了。” 许夷光摆摆手:“我还好,就是有点累,我们先回去吧。” 傅御“嗯”了一声,亲自扶着她,带着娘孩子们回了清风堂。 胡妈妈等人早已等急了,见人终于回来了,脸上总算有了笑,胡妈妈便忙迭声吩咐起人打水来,又与小芍一人一个抱了燿哥儿燃哥儿去暖阁里睡觉。 许夷光见两个孩子都睡得安安稳稳的,方放了心,去了净房更衣梳洗,等换过轻便舒适的家常衣裳,头发也散了只松松挽了个纂儿,再洗了把热水脸后,她终于觉得身心都舒坦了些。 去到房间里一看,傅御也已梳洗过,换过衣裳了,她便走到他旁边坐了,与胡妈妈道:“妈妈带着大家伙儿都下去吧,我有话与四老爷说,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傅御立时蹙了眉,得这般慎重,果然是在里出了事?! 待胡妈妈应声带着众服侍之人都退下后,他立马沉声道:“,是不是在里出了什么事?是在寿康里吗?” 除了寿康,他也想不到还有谁会,又有谁能给气受了,可有镇国公府那一层关系在,太后照理不会为难才是啊? “太后待我和孩子们都很和善。” 许夷光摇摇头,低声把丽婕妤竟是许宓的事告诉了他,“……我还以为她早死了,就她那样从来没真正吃过苦的,离了家族亲人的庇护,哪还能有活路?倒是没想到,她不但活下来了,还一跃成了皇上 的宠妃,也不知道当中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怕是怎么都愉快不了,可她仍熬了过来,倒真不愧是郭姨娘的女儿!” 饶傅御自来都泰山顶而面不改的,听得丽婕妤竟是许宓,也吃了一惊,沉声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当初那样查她的底,都没查出什么异样来,倒是没想到,她会是许宓!那她是不是小人得志, 给你气受了?” 怪道脸一直不好看呢,情是这个原因,早知道当初他就该别想着什么不杀妇孺,该直接斩草除的! 许夷光沉声道:“当时娘娘也在,何况我是二品县主,母亲与大嫂都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她就算是皇上的宠妃,如今到底不过才从三品,哪敢公然给我气受?她只是说她与我是旧识,问候我‘别来无恙’而已。” 第1004章 以谁为刀 “还有呢?”傅御自然不相信许宓小人得志后,会仅仅只是给许夷光说一句“别来无恙”,“那你是怎么应答的?” 许夷光嘴角一哂,道:“我自然是说不记得几时见过她了,可我看娘娘和母亲的样子,怕是不相信我的说辞。她便说我不记得她没关系,她记得我就成,以后会慢慢儿让我想起她的。她还想看孩子们, 让我给拦了。” 想与她为敌,想害她可以,但休想害她的孩子们,她拼了命,也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傅御脸就更难看了。 半晌方冷声挤出一句:“我今晚就安排人做了她。” 釜底薪,永绝后患! 许夷光却忙道:“你可别冲动,咱们是细瓷,她是瓦罐,让她死容易,可善后的事要怎么办?皇上如今正新鲜着她呢,今儿听娘娘说来,皇上竟似是为了她,本来有意选一次秀了的,也不选了,皇后娘 娘与太后娘娘亦不管,她若忽然死了,皇上岂有不严查的?为打她这只臭老鼠,伤了你这个玉瓶,不是太不值当,也太抬举她了吗!” 她是要好好儿过子的,才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心的丈夫和自己心的小家给赔进去! 傅御只是紧抿嘴不说话,心里仍烧着一团火。 许夷光知道他气不过,又道:“何况她既敢这样公然的与我对上,不怕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说明她应当是事先做了准备,留了后手,不怕我们告她欺君之罪的;也说明皇上对她的宠,只怕比大家看到的,以为的还要多,她才敢这般有恃无恐,我们要是真行动了,指不定反倒中了她的计,如了她的愿。若只有我们两个人还罢了,大不了浪迹天涯,可我们身上都有一大家子人,如今还有两个孩子了, 就决不能再轻易冒险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吐了一口气,“再者,我们也不知道她身后站着谁,万一让人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不是亏大发了吗?虽说穿鞋的未必都怕光脚的,还是该加倍小心谨慎才是。” 傅御这才冷笑着开了口,眼里仍是寒光四溢,“就算有皇上宠着她,里也守卫重重,别人要杀她不容易,我要杀她却是不难的,只要事先计划周密,确保万无一失,不然我这几年在金吾卫,岂不是 都白混了?你就放心吧……” 话没说完,已让许夷光急声打断了:“不行,你不能这么做!真的,你听我说,这件事太大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说不准后边儿会发展成什么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就查到了是你干的呢?到时候谁能保得住你,没有了你,我和两个孩子又要怎么办?为了一个许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可不干,别说自损八百了,自损一百我都绝不会答应,她算什么东西,连你的一头发丝儿都及不上! 你今儿千万要答应我,绝不许冲动,以我来起誓,一旦有违,就让我天打五……唔……” 这回轮到她话没说完,已让傅御握了嘴,说不下去了。 傅御的脸又是恼怒又是无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答应你,不冒险就是了,你怎么还拿自己来我发毒誓,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许夷光把他的手轻轻拿开,嘟哝道:“这不是见我怎么都不听我的劝么?总算你答应了我,我也可以稍稍安心了。” 顿了顿,继续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人在深,手下估计也没多少真正的心腹可用,她背后的人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据我分析来看,应当是不知道的,她如今是得宠,可也正因为太得宠,已成为后的众矢之的了,一旦失宠,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想得知,可后里谁能得宠一辈子呢?指不定今还高高在上,明便已成为脚底的泥。所以她背后的人,应当是希望她把所有心思都用 在服侍皇上,讨皇上心,甚至是早怀上龙胎上的,若是知道她一心找我报仇雪恨,只怕会立马阻止她,那就不会有今的事了。” 傅御缓缓点头:“嗯,分析得有道理,继续说。” 许夷光遂又道:“如此她就算手下有自己的心腹可用,她也应当不敢把她为何要针对我告诉她背后的人,那她的行动就势必会受到掣肘,如此只要我后边儿少进,或是进了,也多注意不与她碰着,她短时间内自然也就无计可施了,而要召外命妇进觐见,她如今还没有那个资格,其实认真想来,倒是不必太担心。何况我自问没有对不起她,她从来都是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从来不反省自己,我 为什么要怕她?便是官司打到了皇上面前,理亏的也绝不会是我,而只会是她!” 傅御蹙眉道:“话虽如此,你别忘了你还有一重身份是大夫,她如果禀了皇上,让你进给她看病,趁机使坏呢?听说皇上如今对她近乎专宠,自然不会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她。” 说话间,他右手的大拇指一直轻轻的捻磨着食指,若是丁卯或是辛寅在的话,便能知道他这是真动了杀机了。 可惜当初他掉以轻心了,查了许宓的底一段时间后,发现没什么异样,想着不过是后里争风吃醋的事,就算她背后有人,光凭在后里兴风作浪,也掀不起真正的风浪来,更左右不了大局,便给撂 到了脑后去,如今想来,真是追悔莫及! 偏他又才答应了,不对许宓下手,以免后患无穷……那该借谁的手来杀许宓呢? 许夷光也是眉间一紧,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皇上同意了,也得经过皇后娘娘,届时我会先去见过皇后娘娘,再请皇后娘娘打发了人同我一起去她里,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当务之急, 还是要查明她背后的人是谁才成。” 傅御闷应了一声“嗯”,“这事儿你就别心了,我会安排好的,既然她主动了破绽,总得查出问题来的。” 许夷光叹道:“希望早点查到吧,我总觉着有种被毒蛇在暗地里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冲上来咬我一口的觉似的。对了,这事儿也得跟娘和师叔说一声,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儿才是,就怕万一我分析得不对,许宓背后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因如今要倚仗她,所以只能对她言听计从,就暗地里报复娘呢?……许家也告知他们一声吧,许宓那子,肯定除了我和娘,也恨着许家的每一个人,也让他们防着点儿,就当是积福了。” 第1005章 祸害遗千年 许夷光说完,扬声叫了胡妈妈和大寒进来。 待二人行完礼起了身,便把事情告诉了二人,吩咐胡妈妈:“妈妈让阿吉哥即刻赶车带了大寒,跑一趟九芝堂,把事情告诉给师叔和分,让分再转告给大姐姐,自然许家就知道了,若师叔或是分 不在,就让阿吉哥载了大寒回一趟家里,或是跑一趟许家,务必要尽快把我的话传到。” 胡妈妈忙应了“是”,脸难看至极,片刻方恨声道:“还以为她早死了呢,万万没想到竟……这才真是‘祸害遗千年’呢!” 大寒虽是许夷光与李氏搬到县主府后,才开始服侍许夷光的,对许家的人和事,也早已是知之甚深了,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自家夫人口中的‘许宓’到底是谁,脸也不好看起来。 怎么就叫那样一个祸害当上了皇上的宠妃呢,一看就不是个好货啊,皇上眼睛瞎了吗! 关键那女人一朝小人得了志,势必要报复自家夫人的,还不定后边儿会做出什么事来呢,难怪夫人自见了那女人后,脸便再未好看过,这会儿四老爷与胡妈妈也是脸的忧虑,被条毒蛇盯上呢,谁 能不忧虑呢? 打发了胡妈妈和大寒后,许夷光方看向傅御,继续道:“虽说只有千做贼,没有千防贼的,一时半会儿间,我们倒也不必太担心,她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我反而更担心的,是……是娘娘和母亲,只怕会让我去与她攀情,我之前听娘娘的意思,虽说很不待见许宓的目中无人,小人得志,若是有可能,还是很愿意拉拢她,不说为己所用,至少也结个盟的,只一直没找到机会,可如今,大好的机会 在娘娘和母亲看来,终于有现成的了,叫她们如何肯轻易放弃,只怕无论如何,都要一试的。” 傅御一下子明白了许夷光的意思。 大姐已是年近四旬的人,早已断红断绿,争的自然不再是皇上的宠,而是其他方面的恩宠荣耀,可既没了宠,自然也就再吹不了枕边风,他也是男人,如何能不知道枕边风的威力? 那如果皇上身边如今最得宠的妃嫔能与他们结盟,他们总能多几分希望,越再把话说白一点,至少他们也能最快窥知圣意,以免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而之于丽婕妤来说,她就算如今再得宠,也要防着自己会有失宠那一,那就得尽快怀上龙胎,生下龙胎,才算是有了一层真正的保障,可她早已是后的众矢之的,就算怀上了龙胎,她又怎么能保 证自己就能将龙胎顺利生下来,再顺利养大呢? 没有人明里暗里护着,可能简直微乎其微。 再者,就算她一举得男了,与皇兄们的差距也委实太大了,自然将来上位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倒不如趁早把靠山给找好了,将来母子两个子都好过呢。 所以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贤妃虽百般看不上丽婕妤,也从不会把她当一个傻子看,傻子在皇上身边得宠不了这么久,也得宠不到这个地步。 是故她相信只要丽婕妤愿意与她谈,就一定能被她说服,她也一直在找与丽婕妤谈的机会,可惜对方狂傲得很,让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总算如今有机会了,她自然不会放弃。 若丽婕妤不是许宓,傅御倒是会一直默许贤妃折腾,反正他和大哥也拦不住她,后这个战场也从来都是她在直接参战厮杀,他们都帮不上忙,那倒不如由得她去,没准儿还真能折腾出个不一样的局 面来。 可既然知道了许宓就是丽婕妤,傅御自然不能再听之任之,至少,他决不能让大姐和母亲将给卷进去,让她去忍受许宓的折辱与报复,那是他宁死也绝不会允许其发生的事! 傅御想着,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母亲方才让我们晚间都过去,还让大嫂打发人去请大哥早些回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吧?你到时候就咬死了的确不认识丽婕妤,自 出了就一直在想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可想来想去,却是怎么都想不到,可能真是丽婕妤认错了,你只要咬死了不认识她,后边儿的事自有我,你就别管了。” 许夷光想了想,点头道:“我记住了,反正无论如何,都咬死实在不认识她就是了。” 心里却不乐观,以贤妃和靖南侯太夫人的子,就算她咬死了不认识许宓,许宓既说了认识她,她们也势必要软硬兼施的了她去捧许宓臭脚的,——早知道今就不进了! 可许宓既安了心,今见不到她,下次势必也要见到的,除非她余生都不进了,问题是那又怎么可能?且就算她不进了,许宓既一心报复她,哪怕没有机会也会费尽心思制造机会的,哪里防得住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