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眸光宁静清澈:“试探是真,但怀疑,应该没有。” 容华是九阶炼丹师,大乘修士容函的宝贝女儿,是青云派二长老,渡劫修士温珏的唯一弟子。 她本就没有和魔域勾结的理由,所以,李放和苏恒不会怀疑容华。 只不过,能够被三个化神修士畏惧到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李放和苏恒自然是会好奇,想要探个究竟,所以,会去找容华试探。 只不过,顾忌容华的背景和她本身的天赋,李放和苏恒也不敢太过惹恼容华,因而,恐怕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阮琳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是我想岔了。” 林安暖摸了摸下巴:“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又会有多少人跳出来了。” 能够吓退三个化神修士的底牌,无疑是让人忌惮且眼红的。 贪婪之心总是一发不可收拾,总有人,会被冲昏头脑,选择遗忘容华的背景和她身边跟着的三只七阶灵兽而动手。 毕竟,不是谁都能和李放和苏恒一样,有个清醒的脑子。 阮琳嗤笑一声:“跳出来多少也没用,不说容华现在的修为,要真有被贪婪了眼想对容华动手,那夜翊,九娇和银杉想必也不会介意一掌拍过去,送那不知死活的去重新做人……” 顿了顿,阮琳继续说:“还有容华那个人,真惹恼了他,怕是连重新做人的机会也不会留给那敢惹他的人的。” 君临绝对会让不怀好意的人魂飞魄散,天地间再不留痕迹的。 闻言,林安暖不默然点头:“……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提醒容华一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就林安暖本心而言,容华那儿,最近时间内她着实是不想去的。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最近常和容华在一起,君临看着他们的眼神虽是清冷淡漠,疏离寒凉的一如既往,但带给他们的力却是越来越大了啊。 没见极黏容华的夜翊,九娇和银杉他们三个最近这段时间都是有多远跑多远,给容华和君临二人留出独处的时间,免得君临不耐烦了,一巴掌拍死他们吗? 提起这个问题,阮琳也是默了默:“……还是算了吧,容华那么聪明,咱们都看出来了,她没可能看不出来,应该用不着咱们提醒,咱们还是相信容华的好,就别去打扰人家小两口的二人世界了……”免得被君临的眼刀子扎死。 …… 容华的房间中。 君临抱着容华:“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你放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 容华看着他。 君临也看着她:“我和你之间才是最亲密的,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他们之前,寿命共享,生死相随,神魂相契,彼此之间又有情,说是最亲密的也没错。 君临没有说他也是容华心中最重要的,因为君临知道,他在容华心中也是最重要的没错,但这个最重要的后面,却要上之一两个字。 “所以呢?”容华微微挑眉。 君临语气中染上了一丝委屈:“你不觉得,你对我的注意太少了吗?” 闻言,容华微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是啊,因为君临一直在她身边,又鲜少在人前开口,或者说,他本不觉得那些人有资格和他说话。 偶尔说一次,都是纡尊降贵,而事实上,身为上古神尊,至尊神兽之一的君临,玄天大陆上,任何一人和他说话也确实是高攀了。 可就因为君临陪着她,又鲜少说话,她对君临倒是有些忽视了。 陷入愧疚中的容华却是没有看到君临眼中有一抹光芒闪过。 君临本就不在意容华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是多是少,他们后的子还长着呐,他有的是时间,即便做不到让容华的眼中只有他,但让容华以后最关注他,第一眼只看到他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不高兴和容华相处的时候,总会被打扰罢了。 容华看着君临微垂眼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她知道君临并没有难过,他只是不高兴总有人在他们周围,所以才故意说这样的话。 但容华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心疼了。 容华双手捧着君临的俊脸:“我以后一定最关注阿临好不好?” 君临一怔,随即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 于是,没过多久。 阮琳和夜翊他们就收到了容华的传讯:我和阿临去过二人世界了,无事请勿扰。 看过之后,阮琳不由无语:“魔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攻城,她这么潇洒的跑去约会真的大丈夫?” 林安暖翻了翻白眼:“容华本来就不是大丈夫,她是女儿身……” 顿了顿,她又说:“容华心里有数,她不会走多远的。” 阮琳斜睨她一眼:“谁在意这个了?我想说的是,我也想和我家云师兄去约会,过二人世界。” 可惜,不行。 因为天云和宁尘是这次前来支援黎城的青云派弟子的领队,他们得留在城里,不能和君临一样,陪着容华一跑就是几天,还能留一句无事勿扰。 林安暖闻言,叹了口气:“我也想啊,不过,李城主和苏将军他们拉着宁尘美人和天云师兄有些事情要安排,咱们是走不了了。”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阮琳站起来:“出不了城我们就在城里逛,云师兄他们没空陪我们,咱俩就搭个伙,一块去逛吧。” 林安暖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九娇捏着传音玉简磨牙:“饲主居然又被尊上拐跑了!” 夜翊点头,语气忿忿:“明明都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了,尊上怎么还要带着姐姐跑人?” 银杉语气迟疑的说:“……这回会不会是姐她拉着尊上跑路的?” 不得不说,银杉真相了,可不就是容华拉着君临跑路了,想补偿对君临的忽视。 可惜,夜翊和九娇不信啊,两个同时没好气的瞪了银杉一眼,异口同声:“怎么可能?!姐姐(饲主)又不像尊上一样,占有强的恨不得把姐姐(饲主)关起来只能被他看到!” 谁说姐她没有占有啦,没听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只不过,除非必要,尊上本不和别人说话,甚至自身存在都降低到了让人本能忽略的地步……所以姐她的占有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好不好! 银杉暗暗腹诽,却没有说出来——眼看着夜翊和九娇都是一副‘肯定是尊上搞的鬼’并且火大的样子,说出来肯定得遭到他们反驳。 说不定,那股火就发在他身上了……银杉觉得,他还是不要找了。 不过,看着夜翊和九娇忿忿不平的样子,银杉又忍不住:“你们既然这么生气,怎么就不去挑战一下尊上?” 兽族不都这样,生气了,打一架就好了。 闻言,九娇登时甩给银杉一个白眼:“挑战尊上?你果然是蠢的没救了!” 夜翊语气凉凉:“别说我们本就打不过尊上,就是站在尊上面前,那股打从血脉,神魂深处的臣服就已经让我们毫无战斗力了好不好?” 夜月天是被称为战一族,又不是蠢一族,他们对战斗毫不畏惧,但不代表他们会傻乎乎的往上冲。 第120章 120 虎落平 闻言,银杉一滞,默默垂下头:“……我这不是一时动,口不择言……挑战尊上,我哪敢啊?” 夜翊,九娇齐齐翻了个白眼,简直不想理他。 …… 黎城城外某处距离不远的风景还算优美的山谷中。 “呵呵呵……”容华看着白衣染上几抹黑,致完美的俊脸上也有一抹黑,手里拿着用树枝串起,被烤的如碳一般漆黑的,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无意间走到这处山谷,容华突然想吃君临亲手烤出来的烤,君临自然是答应了的,结果,就成了这般,高高在上的神祗被拉下了烟火人间,直让容华忍不住笑意。 “咳……”君临默默的看着容华,清冷淡漠的眸中,那只有容华才能察觉出的一丝委屈让容华忍不住轻咳一声,停下了笑意。 见容华不笑了,君临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那乌漆麻黑,还散发着焦糊味的一团,脸上有一抹不解之:“我明明是按你说的步骤做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明明火候没有一点问题,他和容华也在一边不错眼的看着,怎么就成了这样? 听出君临语气中的疑惑,容华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被称之为厨房杀手,明明步骤没错,可就是做不出对的东西。 容华觉得,其实君临这还好,只是烤出来的东西让人不忍直视,总比东西做不出来不说,还拆了厨房的那种厨房杀手要来的……安全。 眼见着君临将失败品毁尸灭迹,打算再来一次,容华言又止,不知该怎么阻止。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她是想吃阿临亲手做的食物,却不想看着阿临折腾他自己啊…… 砰! 这时,一个身影重重地摔进了山谷,滑行一段距离到容华他们不远处。 随后,几个魔修也进了山谷,为首的看着油头粉面,且一身粉衣袍的男人看着那个摔进来,几次试图爬起来,又几次摔回去的身影。 故作潇洒的摇了摇手中扇子,语气讽刺:“瞧瞧瞧瞧,曾经风光无限的炼魂门天狱少主,这会子落魄的爬都爬不起来,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悲伤’的事实啊……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止不住畅快的笑出声来。 他身后的那几个魔修也跟着笑。 那个摔进来的魔修,也就是天狱,试了几次没爬起来索也就不起来了,他躺在地上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真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从前,你也不过是我面前的一条狗罢了。” 闻言,那油头粉面的公子顿时沉了脸,折扇合上在手心重重一敲:“狗?你天狱少主倒是虎,可惜也不过是虎落平被犬欺!哦,我说错了,你现在哪还是虎啊?被炼魂门追杀的你,现在也不过是条狗罢了,还是条被追的无处可逃的丧家之犬!” 天狱抬了抬眼皮:“丧家之犬?那也是以凝婴修为宰了渡劫修士的丧家之犬,总比你这个只能给人做一条摇尾乞怜,还会反咬主人一口的狗腿子强。” 却原来,那个看似对天狱甚为喜,实则是为了夺舍天狱的炼魂门渡劫老祖寿命将尽,想要夺舍天狱时却被天狱反杀,神魂尽皆被天狱噬,强大了天狱的神魂。 随后,天狱就从高高在上的炼魂门少主变成了炼魂门势要诛杀,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敌。 那油头粉面的公子脸又沉了几分,随即微笑起来,不过,表情变得太快,以至于看起来有些扭曲:“以你现在的重伤,本就逃不了……天狱,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个痛快,让你留个全尸!” 天狱嗤笑一声:“白痴!” 闻言,那油头粉面的公子眼中杀意大盛,手腕一翻,一面黑漆漆的给人以不祥之的小幡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一挥,几只被怨气环绕的厉鬼从幡中冲出:“去!给我活撕了他!” 伴随着那油头粉面的公子暴怒的声音,厉鬼冲向躺在地上的天狱。 天狱看着冲向他的厉鬼,淡淡一笑,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来生,他希望没有灵,他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一辈子,平平淡淡,安享人生。 他不想再走入修炼一途了,今生这条路,他走的太苦,太累。 天狱闭上了眼,下一秒,一声凄厉痛苦的尖叫冲进耳中,天狱本能睁开眼,却正好看见那几只已经围上来的厉鬼消失的场景,他不由微微挑眉,以他平时暴的子,居然还会有人救他? 一直被忽略的容华收回手看着那个被她毁了魂幡,遭受重创,正惊惧怨恨的看着她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微微挑眉:“我说,你当着我的面,要在我的地盘杀人,却忽视了我这个主人的意思……是不是不太好?” 容华从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脸上看出了几分悉的痕迹,随即恍然,这不就是当初她收了公孙灏后,天狱前来找茬,结果反被打脸,离开她当时住宿的客栈后,在街上撺掇天狱对他们下杀手,结果反被天狱打了一巴掌的那个人吗? 果然是小人得志便猖狂啊。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