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能让一向不情绪的苍急成这个样子? 苍有些苍白,艰难咬出几个字:“家主病危!” “什么?!” “我去看看!”纳兰烟脸顿时大变,回身对冷少烨丢下一句话,灵力运于足下几个闪身便消失在战王府中。 前些天老爷子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病危了?! 纳兰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竹屋,然而却在她要推门而入的时候,一道爆喝从里面传来:“纳兰临海,你给老子滚出去!噗咳咳……” 纳兰烟一把推开竹屋门,入目就见纳兰临海站在边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头儿,而老头儿脸发白一口口往外咳血,看到纳兰烟后浑浊的目光亮了亮,像是等到了最后的坚持,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纳兰烟冲过去撕开老爷子的衣服,唰唰唰数枚银针刺入道,在确定老爷子的生命迹象暂时稳定后,回头看着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的纳兰临海,怒火噌的一下飙升,全身灵力汇聚在右臂上,大步上前拎住纳兰临海的头发猛地朝桌上撞去! 轰! 木质桌子瞬间碎了一地,直到头破血的疼痛刺到神经时纳兰临海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纳兰——” 砰! 纳兰烟目光狠厉地将人按在地上,猛地一拳堵上了纳兰临海的嘴:“你真当我前几天没出手是因为老娘怕了你吗?!” 砰! 重如山岳般的拳头一个接一个落在纳兰临海身上,狐眸锐利如刀:“今儿我就直接代替爷爷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 纳兰临海从一开始的怒骂挣扎到嘴吐血再到奄奄一息,最后躺在地上一张脸肿的堪比猪头,嘴牙也被打碎了一半,此时凄惨的模样落在纳兰家老爷子的眼里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所谓打到连他亲爹都不认识。 纳兰烟最后一拳落下的时候,纳兰临海浑身冰凉,从未有如这一刻深切的受到死亡这两个字的含义。 纳兰临海毫不怀疑,这一拳若是落在他头上,绝对会瞬间爆了他的脑浆! 然而他却躲不开,闪不掉…… “不要!不要杀我!”纳兰临海闭着眼哭喊求饶,腿中间隐隐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纳兰烟的拳头在距离他额头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停下,在纳兰临海以为自己终于获救了的时候,耳边传来那清脆动听却如地狱使者般的声音:“纳兰临海,好好享受你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时辰吧。” 纳兰临海睁开眼就撞进一双冷幽深的瞳孔里,脑海里出现的是他身上的血被一寸寸割下来的恐怖场景,疼痛、麻木、绝望,瞳孔渐渐涣散,抱着脑袋大喊道:“魔鬼!魔鬼!啊——” 纳兰烟冷冷勾起嘴角:“好好享受这临终前的盛宴吧,二叔。” 纳兰烟擦掉手上令人嫌恶的血渍,走到纳兰奉天身边细细把脉,目光也随之越来越冷,咬牙骂道:“真他妈的畜生!” 老爷子并没有中毒,而是一种慢死亡的病,但若不是有心人刻意加害,以老爷子大灵师巅峰的实力本不可能身体本不可能出问题。 慢死亡的病在纳兰烟看来不算疑难杂症,只要每天按时服用她调配好的药,半个月基本就好全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纳兰临海会如此丧心病狂,竟给老爷子灌了毒药,还是必死无疑的剧毒! 若是她再晚来半分钟…… 纳兰烟刀锋般的视线落在疯子一样的纳兰临海身上,眼前这躺在上的老爷子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 怎么能下如此狠手,他怎么敢,怎么敢! 真他妈的一群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苍,你在这里守着老爷子。” 纳兰烟深一口气,弯拽着纳兰临海的头发将人拖出了竹屋,银针过至少得稳定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就足够她解决所有事情了! 一头墨发随风狂舞,红衣潋滟,一张绝美容颜冷如千年寒霜,凌厉狐眸划过一抹犀利的狠绝! 既然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的找死,她不介意今天就送他们一家子全部到地府给逝去的五小姐陪葬! ------题外话------ 今天最后两针了……明天终于能放过我的小了!tat,上个月连着打了好几天,这个月又打,我也是吐血了…… 眼睛酸疼酸疼的,求抱抱…… ☆、059 什么仇什么怨! “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动静闯进竹林的纳兰鹏登时傻在原地,瞪圆一双铜铃牛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被纳兰烟拖着头发如一只死狗般的纳兰临海:“我靠……纳兰烟你疯了?” “我疯了?”纳兰烟眸光寒冷如剑,杀气凛冽,“纳兰鹏,你可以好好问问你的二哥都干了些什么!” 纳兰鹏虽然头脑简单了点儿,但并不傻,联想起二哥这些子的不正常,脸刷的一变,急急忙忙掠过纳兰烟冲进竹屋! 老爷子,可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纳兰烟目光暗了暗,还算有个有良知的! 拽着纳兰临海的头发大步走出竹林,毫不意外地看到一群虎视眈眈的侍卫正守在路口,却一个个脸苍白的不敢上前一步。 纳兰烟往前走一步,侍卫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一步。 “闪开。” 纳兰烟红微启,简短的两个字冷如寒冰利剑。 “五…五小姐,二爷他……”其中一个侍卫硬着头皮走出来,无论怎么说这走着的拖着的都是他们的主子,妈蛋,谁能懂这几来他们这些侍卫的苦! “我再说一遍,都给我闪开!” 纳兰烟一把拽起纳兰临海的头发,“还是你们想我现在就拧断他的脑袋?!” 侍卫们悄悄咽了咽口水,深深看了一眼眼神涣散的纳兰临海,默默退开在一边,不是他们不出手,而这家务事他们怎么出手都难逃一个死吧! 纳兰烟拖着纳兰临海一路走到二脉别院,轰隆一脚踹飞木质大门,就在这时,突然面袭来一道刚猛的劲风朝她攻来! 纳兰烟眼底蓦地迸出冷冽寒芒,五指在虚空中握住剑柄,左手迅速掐出一个剑诀,俯身一剑劈下:“给我滚!” 轰! 火红衣衫在空中划过一抹狂傲的弧度,凛然霸道的剑气瞬间掀飞门后的十几个侍卫,寒气人的剑锋直直刺向面惊骇之的老者! 只见那老者急忙之下抬手就挡:“五小姐,别别别……啊!”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 倒在地上的侍卫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面砸来一条血模糊的胳膊,看着那老者捂着断臂处蜷缩在地上痛苦喊叫,侍卫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握着染血长剑拖着死狗一般的纳兰临海大步迈入别院的红衣少女,笔直冷漠的背影,在血腥的衬托下,如同一尊嗜血杀神! 侍卫们齐齐打了个寒噤,趴在地上不敢动一下。 纳兰家…… 要变天了。 “纳兰烟你想翻天了吗!”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身病态的黄月容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苍白中夹杂着无尽的怒火和愤怒:“那是你二叔,你二叔!” 纳兰烟冷冷扯开嘴角,随手将纳兰临海扔到地上,狐眸中酝酿着慑人的狂风骤雨:“你说这滩烂泥?” 黄月容拄着拐杖艰难走向纳兰临海,怨毒的眼神却一刻都不离纳兰烟,只听她一字一字都带着将纳兰烟筋扒皮的无尽恨意:“纳、兰、烟!” “你不是问我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纳兰烟双手随意环在前,看着已经扑到纳兰临海身上的黄月容,嘴角勾起一抹恶劣残忍的弧度:“她被我亲手扭断了脖子,哦,她临死前还在说你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是你!”黄月容疯了一样的往纳兰烟扑去,却在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狈地跌倒在地上,脸的绝望恨意,“纳兰烟,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琳儿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孩子啊!” 纳兰烟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她走上前一把拽起黄月容的衣领,表情不知是哭是笑:“纳兰琳是孩子,纳兰烟就不是孩子了吗?!” “你们欺她骂她拿鞭子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还是个孩子?!” “你们在她大婚当天给她杯中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还是个孩子?!” “黄月容,你凭什么来跟我说她还是个孩子?!” 黄月容动了动嘴,突然一把推开纳兰烟,跌倒在地上指着她恶声恶气道:“凭什么?!就凭我是她娘!就凭你是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小杂种!” 纳兰烟脸倏地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个小杂种有本事你死我啊!”黄月容已经气疯了,女儿被眼前这个恶魔杀了,丈夫如今也半死不活成了疯子,她自己已是半个残废,她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想死是吧?”纳兰烟一脚踩上黄月容的口,“好啊,我这就送你和你女儿团圆!” 血狐从不是什么好人,既然送上门来找死,那她就成全啊! “等等!” 门外突然窜进来一道身影,瘦弱可欺的白净青年冲到纳兰烟身边,脸焦急的红着眼眶:“烟,小烟,不要这样,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纳兰烟看着眼前这个在山脉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纳兰双,对跟在后面却始终没有出面的纳兰鹏喊道:“不想他死的话,就把人给我拖走!” 纳兰双是个心地善良的死脑筋,眼神清澈干净到她连揍都下不去手,最烦应付这种人了! 一向咋咋呼呼的纳兰鹏这一刻却沉默无比,什么都没说,走进别院捂住纳兰双的嘴将人拖出了别院。 纳兰鹏脑子得一塌糊涂,一向被他视为天的老爷子躺在上气息微弱,丝毫没有了训斥他时的威风霸气,可不该是这样的,他爹明明是个顶天立地的老爷子,明明是天塌下来都能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 可怎么,怎么突然就躺在那里,身上扎了银针,连气息都弱到几乎听不到了呢…… 苍告诉他说,老爷子已经生病很久了,说老爷子今天早上在二哥去了之后,突然就病危了。 纳兰鹏红着眼眶一拳砸在墙上,二哥他怎么敢对父亲下手,他怎么能对父亲下手,那是他们的父亲,是小时候把他们扛在肩膀上的父亲啊! 纳兰鹏好想冲到二哥身边问他一句为什么! 纳兰鹏想到总是笑着将他护在身后的大哥,想到看似凶巴巴却会给他做好吃的大嫂,想到大哥大嫂去世后二哥和三哥对他说的那些话,想到自己对大哥唯一的孩子纳兰烟的态度,想到这些年来二哥三哥的不正常,想到—— 什么事都发生了他才想到这些早就不再正常的细节,可这时候想到这些又有什么用! 纳兰鹏虎背熊的背影这一刻萧索茫然,双手抱着脑袋跌坐在墙角呜咽出声,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小时候那个好好的家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纳兰双被两个侍卫着不能动弹,此时浑身僵硬地看着那个一向没心没肺的四叔抱着头痛哭,心里被狠狠震了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别院内,纳兰烟攥起拳头一拳废了纳兰临海的丹田,又旋身一脚踢断了黄月容的肩胛骨,看着地上的两摊烂泥,深一口气下眸中的暴,冷厉的视线扫向侍卫:“把这两个欺家灭祖的畜生给我绑了,带去竹林跪着!” 侍卫们被那刀锋一般的视线锁定着,一时竟愣在原地,反应不及。 纳兰烟狐眸一挑:“还要我请你们吗?!”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