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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娇女封后之路 作者: o今我来思o 时间: 2024/06/27 
上一章   第18节   下一章 ( → )
    那个嫔妃年纪不算太大,此时花容失容颜更变,刀架在脖子上,更是连哭都不敢哭得太用力,只无声的垂着泪,一双美眸哀求的看着容月。容月这才站住了脚步,脸却异常的镇定,抬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越灵贺,冷冷的说道:“我是军医,来看看三殿下的伤。我想你们也不想让三殿下有什么意外吧。”

    “你一个女娃娃是个什么军医!”李瑞并没有放松,手上反而加了一分力道,那嫔妃呜咽出声。

    “她是秦太傅的女儿。太傅通医术,想必他的女也略有所通。”于皇后自然认识容月,在人群中开口说道,“快让容月过来看看!要是灵贺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也不苟活,今我们母子两人一起去了,也落个清静。”

    李瑞沉不语,他的确不想让越灵贺有什么大碍,若是越灵贺出了什么事儿,于皇后真的自尽了。越灵均愤之下很有可能就不顾其他人的死活了。正踌躇间,李瑞听到容月不屑的开口说道:“我一个弱质女,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平白多了一个人质不好么?”

    李瑞并没有因为这话动摇,反而更警惕的上下打量着容月,这女娃娃太镇定了,不会有什么蹊跷吧。片刻后李瑞的目光停留在她间的小包,喝道:“包里是什么?打开看看!”

    容月嗤笑一声,不慌不忙的把间的小包解下来打开,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地上,然后指着说道:“寻常的一些伤药罢了,剪刀,小刀都是治伤用的本伤不了人。若你还不放心,我只带伤药也就是了。”

    李瑞无视她眼中的讥讽,他能坐在淳王府亲兵统领这个位子上,淳王最看重他的就是这份谨慎。点头示意容月只拿上伤药,李瑞紧盯着她慢慢走过来,从脚步上来看这个女娃娃的确是身上毫无武功。只不过若是个寻常女子,在如此多冷森森的兵刃面前走过多少会有几分畏惧,可这个女娃娃未免太过镇定了吧。李瑞想到容月方才自己介绍说是军医,这倒也说得通,听闻秦家小姐和太子自幼青梅竹马,传言不虚啊,这秦家丫头看来之前是跟着太子灵均出征了。

    容月从淳王府亲兵让出的窄窄空隙中走进去,给于皇后见了个礼,便蹲下身去检查越灵贺的伤势。越灵贺脸上的血迹已经被于皇后小心的擦去,额角结了薄薄一层血痂,没有再出血。越灵贺身上衣襟早已破烂不堪,这时候只盖着一件外衣。容月掀起他外衣看了看,几处淤青倒是没有大碍,只有一处刀伤略深,从侧腹部划过去,险些就扎进身体了。方才就是这处伤口让于皇后费了半天劲儿也没止住血。容月小心的查看了下这个伤处,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于皇后身边的姜萍儿,这处理的手法虽然简单可透着很老道啊,皇后身边这个大女难道有什么不一般的来历不成?

    ☆、父母天

    李瑞目不转睛的盯着容月的动作,见她手下飞快的揭开之前于皇后按住越灵贺伤口的罗帕,已经凝固和罗帕粘在一起的伤口,顿时又被撕开,血的却不似之前那么多,只缓缓的渗出。容月毫不吝惜的把小瓷瓶里的药粉倒了下去。伤药的确是上好的刀伤药,片刻功夫血就止住,轻轻擦净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容月抬手从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一条干净的白绢。

    大殿中央越灵均一直瞅着这边,似乎想到了容月想做什么。即便如此,见容月起外衣撕下中衣给越灵贺裹伤,越灵均也忍不住挑高了剑眉,脸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而之后,为了把白绢从越灵贺的间绕过去,容月更是俯下身去,远远看去就像整个人伏在越灵贺怀里。

    越灵均听到旁边王君雅轻呼了一声,似乎还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越国虽然民风开放,但还没有开放到可以大庭广众之下,孤男寡女之间可以无所顾忌的有身体接触。即使像王君雅这样的女将在外面抛头面,和一干将官时常混迹一处,但身体接触也是鲜有,更何况那是在军中,生死面前顾忌要少些。可在后,最是人言可畏的地方,容月又可以算是越灵贺未过门的嫂子,叔嫂之间更要避一层嫌疑。那边淳王府的亲兵都不错眼的看着这边容月的动作,后一干嫔妃女更是傻了眼,捂着嘴痴楞楞的站着。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方才下狠手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人这么在意?”容月喝道,一双笑眼瞪圆了,居然也透出了几分气势,死盯着李瑞,一直到李瑞略带尴尬的别过眼,又左右看去,一干侍卫亲兵也纷纷转过脸去。容月手下从容,环抱着越灵贺把白绢从他身下穿过绕回,最后系上。

    “哼。”这时候越灵均忽然冷哼了一声,淳王府的亲兵差点儿要以为太子这是吃了飞醋,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结果转回头才发现太子的怒火却是对着他们。越灵均盯着李瑞,开口说道:“你们应当谢谢秦姑娘,若是三殿下真有什么不好,本王一个一个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李瑞额角见了点儿汗,手攥着刀柄,憋着气,又暂时无处可撒,只能摆出一副自若的神情,佯装看着淳王和卫王在那里舌剑。

    于皇后却不管别的,拉着容月的手问道:“容月啊,灵贺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醒?”

    容月略一勾角,换上一副轻松的笑颜,对着于皇后说道:“娘娘且宽心,三殿下福大命大,这伤没伤到要害,并无大碍的。只是之前怕是病了一场,虚弱了些,又失血多了,怕是要昏睡些时候,等慢慢调养自然就会醒了。”

    “那一时还不能醒转了?不会落下什么病吧?”于皇后一听说越灵贺一时醒不了,又焦急起来。

    容月轻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三殿下年轻身体底子也好,过不了几就能又生龙活虎了。”

    “那就好啊,”于皇后抚着口,长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柔声说道,“今多谢你了,等灵贺醒了,哀家让他再去登门致谢。”

    “娘娘太客气了,容月怕是受不起。”

    “那我让灵均去谢你。”于皇后看着容月稍微染了红晕的侧脸,也终于也出一点儿笑意。

    卫商这时已经侧着身坐在了金阶之上,一腿盘起,一腿舒展开,本是个有些野的姿势,却偏偏透出几分风雅的魏晋遗风。卫商抬手捻了捻额下的短髯,声音透着无赖,说道:“淳王兄啊,你说你处心积虑的非要当这个皇帝,当了皇帝你又能如何?等你百年之后,还不是落得个谋朝篡位的骂名。”

    淳王一手支着头,听卫商这么说,笑了一声,说道:“卫商,你不知道,你没坐过这位子,你就没体会过这美妙的滋味。天下尽在我手啊,骂名算什么,我不让他写,有哪个史官敢写我一个不字?”

    “你死了呢?你总有死的一天吧。”卫商摇着头,说道,“只手遮天,也不过是一时之快。”

    “我死了有我儿子……”淳王一噎,止住了声音。

    卫商倒是忽然来劲儿了似的扬起头,笑得一脸得,说道:“王兄怎么不说了?你儿子呢?听闻淳王世子为了救灵均,身负重伤,失踪数月无影无踪不知身在何处,生死未卜啊。”

    淳王脸沉,显然卫商说得正是实情。越灵璧自从几个月前,有人看到他和越灵均一起被人追杀出城,之后便消失不见。有江湖传闻说他被一个叫清风阁的江湖组织救走,然而淳王派出无数人手都没能找到这个清风阁的具体所在,更别提越灵璧,仿佛就这么消失了一样。

    “啧啧,真是世间奇闻,你这个当爹爹的是个谋朝篡位的逆臣,灵璧这个当儿子的倒是个为国捐躯的大忠臣呢。”卫商好像真的觉得此事有趣,站起身来,笑呵呵的端详着淳王越来越难看的脸,又对着一旁越灵钰招了招手,说道,“你是灵钰吧?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见过你母亲。你长得很像她。”

    越灵钰瑟缩的身体忽然一震,一双眼睛猛地瞪大,透出一分灵动的神采,从众人进殿之后第一次开口说道:“你见过我母亲?”

    “是啊,那一阵子你母亲着实得宠,就是身子太弱。我回京的时候,先帝还让我带了些边特有的药材,给你母亲补身子。”卫商半跪下来,把自己的视线和越灵钰的眼睛放平,换了副温柔的笑脸。

    “真的?”越灵钰更透出喜,他只知道母亲难产而死,后来便被过给王淑妃,然后自然没有人再和他说起过亲生母亲的事情,如今骤然听到卫商提起从未谋面的母亲,不由得迈步就要走过去问个详细。

    越灵钰刚迈出两步,胳膊就“碰”的一下被抓住了,抬头便见到淳王一张狰狞的脸瞪着卫商,厉声道:“卫商,你少再废话!收起你那狐狸尾巴,本王不吃你这套!”

    “哦?好啊,不吃我这套就罢了,反正我卫商家里有个出息的儿子,幽州王家两位少将军我看也年少有为。灵均自不用说,先帝也还有几个不错的皇子。只有你,”卫商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手指遥遥点了点淳王,轻声说道,“纵使得了天下,也是父子反目,后继无人呐。”

    淳王抓着越灵钰的手臂,越灵钰能到从那双手上传来的微微颤抖,而这微微的颤动越来幅度越大,直到越灵钰不由抬头看去。只见淳王脸泛青,双手抖得厉害,双也青得发紫,好像要窒息了一样。片刻之后,淳王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脸上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声音冷,说道:“我后继无人,好啊,到了这个地步,本王也心知肚明,大家落个干净踏实,黄泉路上还能多些伴儿。”

    越灵钰看着淳王的脸心里发慌,忽然到莫名的害怕,挣扎着要从淳王手中把自己的手臂挣出来,可是淳王一只手铁钳一般死死的扣住越灵钰的手臂。瘦弱的少年脸发白,疼得眼里泛起一片水雾,猛然间手臂上的钳制消失了,越灵钰刚松一口气,却突然到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呼一窒。越灵钰恐惧的抬头,淳王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像拎着个什么小兽一样随意的一手卡住自己的喉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古怪的笑意,眼望着金阶之下。

    越灵钰不由自主的双手死死掰着淳王的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阶下,他的眼前被泪水糊得有些模糊,可还是隐约看得出越灵均的身形。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力气,越灵钰挣扎着哭喊了一声:“二哥!救救我!”

    越灵钰只觉得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又一次颤抖起来,连带着摇晃的自己头开始发沉,恍惚间看到越灵均的身影凝然不动,而淳王府的侍卫已经把自己和淳王团团围住护在中央。越灵钰心中一片惨然的绝望,是了,二哥怎么会冒险救我,他肯定恨我抢了皇位。可是二哥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当皇帝,我没有办法啊,我是那么弱小……那么弱小……

    ☆、父子亲情

    “父王!”越灵钰意识朦胧之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呼喊,然后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猛然恢复了正常的呼,反倒呛得咳嗽起来。越灵钰咳了一阵努力睁开眼,只看到金阶之下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五官样貌俊美无俦,面却苍白的厉害带着病态,一手看似随意的搭在女子的肩头,气度间却透出几分病体都掩不住的风

    相比之下,女子更是美得让人不由屏住呼。若说王君雅是一种英姿飒的美,美得凌厉摄人心魄;那么容月就是一种清风明月般的美,自信中透着一种出世的洒,而聪慧中又不时显出几分天真。而这个女子便纯粹是美得令人屏息,点漆般的双目,顾盼之间只让人觉得她似笑而非笑,多情又无情。

    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越灵钰不认识,可那气度风的俊美男子,竟然是之前几番被提到的、失踪数月的淳王世子越灵璧!越灵钰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一声“大皇兄”差点儿口而出,却涩涩的回了自己肚子里。

    先帝文帝本有个庶出长子,可惜没有几个月就夭折了,作为第一个孩子,虽然庶出,可还是让文帝心情低沉了许久。是以虽然长子夭折并没有封号,但还是留了位序,后面的皇子也都称越灵均为二哥。淳王世子越灵璧幼年时一度在中抚养,奇怪的是,越灵璧天生的风子,却自幼与少年老成的太子灵均亲厚。

    越国建国不长,皇族之间还遗留着旧时的亲近,没有太多规矩,加上文帝本就是个不羁的个孩子们玩儿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尊卑之分的样子。淳王与文帝是亲兄弟,越灵璧便是越灵均的堂兄,幼时越灵均一直称呼其为大皇兄,时间长了,后面三皇子灵贺也都跟着叫了,甚至有时候私下里,像容月和卫思齐这几个自幼和越灵均兄弟亲厚的,也都跟着叫大皇兄。这似乎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默许,更成为在皇亲中对太子灵均一的划分依据。

    五皇子越灵钰虽然身子不好,久居深,很少和几个哥哥一起,但半大的少年,心中怎么能不向往。然而,越灵钰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进入过太子那个圈子,也没有叫过一声大皇兄,今,越灵璧也不过是不想自己父亲淳王妄害命,怕是并没有多少救自己的意思吧。

    越灵璧见淳王送开手,五皇子越灵钰蹲在地上咳个不停,瘦弱的身体纵使裹在龙袍里也显得那么无助,抬起头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越灵璧脸现愧疚,冲着越灵钰歉然一笑,原本只是习惯使然,心中想的恐怕是会对上一双仇恨的眸子,可却讶异的发现越灵钰眼中居然浮现了一丝的喜

    来不及分辨更多越灵钰的情绪,越灵璧收回撑在那美貌女子肩上的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父王在上,不孝儿子越灵璧,给父王请安了。”

    淳王这时到不似初见越灵璧那样,动得手都有些抖,反而沉默下来,缓缓坐在龙椅上。越灵均眉头一挑,却没有开口,只是和卫商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两人。

    淳王不发话,越灵璧也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大殿当中,收敛起平嬉笑的神情,一脸肃然,只是青白的脸和怎么看怎么有些摇摇坠的身体,让他失了些许气势。陪着越灵璧来的那个绝美女子,也安静的一提裙摆,跪在了越灵璧身旁半步的地方,纵然跪着,也是不卑不亢的神情,好像跪倒只是为了就近随时扶着越灵璧一般。

    “父王,儿子知道您心中怨怼,知道您不甘心,不服气。是儿子不孝,年少轻狂,让父亲失望了。”没有人见过这样的越灵璧,他本应是倜傥风,嬉笑怒骂,早些年被淳王举着家法打得王府跑也是脸上挂着笑意,可如今却是双目含泪,脸的悔恨之

    淳王扣在龙案上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从越灵钰的角度能看到淳王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释然,而后又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越灵璧脸一端,沉声说道:“然,儿子不能让父王一错再错。之前没能阻止中刺驾,儿子悔恨万分。不只是因为先帝待我淳王府一如既往,宠信有加,而是因为,儿子没有能阻止父王铸成大错。”

    “你果然都知道了。”淳王眼中翻覆着混沌的情绪,出口却平淡之极。

    “儿子知道。”越灵璧垂首说道,“知子莫若父,其实知父也莫若子。父王几番试探我的野心,儿子自然不会一无所知,可您既然已经对我的答案了然,却执意如此。儿子多次明里暗里的规劝,前些时见您称病不朝,本以为您释然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计划。”

    “不过你还是提前知道了刺驾的事情。”淳王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儿子,印象中几乎没有见过儿子如此恭敬而坦诚的在自己面前回话。果然是人之将死才能一了夙愿么,淳王忽然自嘲的想到。

    越灵璧点头应道:“不错,可惜只提前了半个时辰。待我赶到中,已经来不及救驾。而后我自然可以想到您回继而对灵均下手,我便时时注意灵均的动向。那太傅回京,灵均星夜出去见太傅,我便一直暗中跟在他身后,总算在朱雀门前救下灵均。”

    “为了救他,你差点儿搭上自己的命。”淳王盯着越灵璧重伤未愈、病态苍白的脸,心中骤然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那么微微一痛,但无论从面还是声音,都平静到几乎完全没有波动。

    “不错。纵使真的搭上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越灵璧还是直的跪着,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去看越灵均一眼,只接口说道,“虽然灵璧不才,可还是以越国皇族自居,承祖父之训,以越国社稷百姓为先。儿子知道灵均会是越国中兴之主,而灵璧志不在此。”

    “那你志在何处?”淳王似乎已经忘记了身在宣政殿,而自己正坐在龙椅之上一般,只淡淡的和越灵璧闲话家常。

    “原先只想浪迹江湖,看遍我越国大好河山。”越灵璧终于抬起头,侧头瞥了一眼身后那个绝美女,又转回头直视着淳王,说道,“如今只求能和父亲归隐山林,共享天伦,不问世事。”

    “呵呵,若是放在早些时候,本王一定会骂你无大志,”淳王居然就这么轻声笑出声来,然后又笑着看向越灵均,话却还是向着自己儿子说道,“如今,恐怕要说你志向远大了。”

    越灵璧知道父亲的意思,弑君谋逆这等重罪,不连坐到自己便是新皇仁慈了,哪里还能求得到主谋的活命。然而,前一凌晨,秦修远和卫商相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越灵璧就知道灵均他们有意大事化了。本以为越灵均大军回京之时,便会以碾之势横扫一切阻碍。然而越灵均却比自己想象中成的更快,居然见不到一丝怨毒和火气,理智到可怕的做着每一步选择。

    虽然不知道是越灵均心中顾忌着这份亲情,还是念了自己出手相救的恩情,但这是自己亲生父亲,即便有一丝转机,越灵璧也不愿放过。

    “父王,灵均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什么脾气秉您心里清楚。只要悬崖勒马……”越灵璧觉到了父亲的松动,抬起头提高了声音。

    “灵璧,”淳王一挥手,打断了越灵璧的话,反而指着他身旁那女子问道,“这位是什么人?”

    越灵璧一怔,没料到淳王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扭头看去,正上一个坦动人的笑容。越灵璧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却透着说不出的坚定,向上叩了一个头说道:“回父王,这位是楚云,您未来的媳妇。”

    淳王了然的点了点头,应道:“难得你眼光好了一次。以后好好收了心,踏踏实实过子。如果……你母妃还在,孝敬你母妃。”

    越灵璧到淳王话里意思不对,猛地抬头,不经意间瞥到父亲不停抖动的左手,心中不由一动,似乎之前也依稀见到父亲的手会抖,本没有在意,可今这抖动的幅度似乎已经大到不容忽视。一丝不详的觉略过心头,越灵璧骇然凝视着父亲的眼睛,有些不确认的问道:“父王,您的身体……”

    ☆、叛伏诛

    淳王整个人好像忽然衰老了下去,之前那股子执念似乎也一起烟消云散了。双眼带着几分浑浊,好似不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淳王,而是一个寻常的老人。

    “人都有生老病死,有什么可惊慌。本王这一世,经过艰险,开疆拓土,握过生杀大权,享足了荣宠。老了,病了,终于到命不久了,却不想这么默默的去。”淳王呵呵一笑,手扶着龙案,摩挲着雕花美的案角,说道,“弑君也做了,谋朝篡位也做了,本王也没什么所图了。你说人老了,是不是就像小孩儿,只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执念,得不到就撒泼打滚,好像全天下都对不起自己?”

    越灵璧张着嘴,有些哽咽,却无言以对,比之现在这个仿佛灵魂已经离去的迟暮老人,之前那个疯狂的叛似乎更像是自己印象中的父王。

    越灵均也不动容,然而除去动容也多了几分了然。淳王看着自己长大,说淳王谋逆自己先前一百二十个不相信,总觉得他会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而如今,淳王自己的这番说法,倒似乎让越灵均对他的心思有了些许的了解,不谅解,但是可以理解。

    卫商的脸上却是带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目光似乎投过淳王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淡淡的开口说道:“老友,命由天定,随它去便罢了,何必徒增烦恼。”

    “命由天定?”淳王冷笑一声,语气骤冷,说道,“本王偏不从,阎王让我三更死,我纵不能熬到五更,也能不乖乖等到……”

    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只见淳王的身体已经慢慢软到,原本倾身向前伏在案上的身体靠在了龙椅上,现出口上着直没入柄的匕首。

    “父王!”越灵璧哀呼一声。淳王身边护卫的亲兵呼啦扑上前几个,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身亡。

    血迹,在龙案下早已汇集成一滩,然后顺着金阶,一滴滴的下。

    不再理会踉跄着爬上金阶的越灵璧,越灵均冲着殿角的方向喝了一声:“站住!本王和你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王瑞一僵。一手拉着于皇后,一手擎着刀,王瑞正想趁着偷偷往殿外摸,没走出几步就被越灵均喊住,只好转回头来,一脸狰狞的说道:“越灵均,现在淳王已死,我们自知也不能活,不过你母后还在我手里,只要我出了京城,便放她走。”

    王瑞一伙几十人已经完全收缩在一起,虽然圈中还有几个嫔妃女,还有躺在地上的越灵贺和蹲在一旁的容月,可这一伙人已经明显准备只专注带着于皇后身了。

    越灵均目光一沉,眼望着自己的母后。于皇后此时倒是没有之前的慌,许是看到两个儿子都没有大碍,淳王又自裁谢罪,心中没有了牵挂,脸反倒带着一丝浅笑。此时于皇后目光柔软的望着越灵均,温言说道:“灵均,你会是个好皇帝。”

    “母后,不用多说,您还要看着儿子登基呢。”越灵均语气笃定。

    于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别为了母后费心,你当个好皇帝,照顾好你弟弟妹妹们,就好了。”

    王瑞轻推了一下于皇后,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皇后娘娘您还不用留遗言,我相信太子殿下会保护我们两个平安出京的。对吧,殿下?”

    越灵均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死死盯着王瑞的眼睛,王瑞的眼神从志得意到强做镇定,而后到开始显出慌,最后猛地一晃手中刀,指着越灵均厉声说道:“越灵均,你不会不顾你母后的命吧!你这样传出去会让天下人心寒!”

    越灵均还是不语,却忽然勾起嘴淡淡的笑了。

    “你笑什么笑!你不信吗?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没有人会说出去吗?你……”王瑞忽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的发出喝喝的声音,之后才到喉咙上的疼痛,猛地低头,只看到自己的血汩汩的了前。王瑞不可思议的努力想扭头看,身体却已经不能听从他的指挥,只能噗通栽倒。此时,身后的嫔妃中间才爆发出一阵惊呼。

    越灵贺对着王瑞的尸体,“啧啧”的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又摸出一手渗出的血迹,叹道:“真不应该让你死的那么便宜啊。”只叹了片刻,便一个箭步过去扶住于皇后,欠了个身儿,越灵贺笑着说道:“母后,儿子救驾来迟了,让母后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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