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伽反差巨大,罗新宇和梁耀何尝不是如此。现实生活中的梁耀幽默风趣魅力十足,剧本当中却是个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懦弱的深柜同恋,这其中的跨度和层次,比之林伽的肆无忌惮更加不好把握。 罗新宇笑:“咱们俩再怎么商业互夸也没用,瞿导不可能让我们一条过的。” 余火转头看过去,瞿志安站在监视器后面,正和一位身穿长裙的女子小声讨论着什么。 “那位女士是谁?”余火问,之前旁观罗新宇拍戏的时候,他记得瞿导也和她说过许多话。 “那是瞿导的子,也是咱们这部电影的编剧。”罗新宇解释道:“瞿导有个习惯,拍戏的时候喜边拍边改剧本,所以我那场戏才拍了三十多遍。”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瞿志安要求余火二人把这场戏再拍一遍,这次给两人各加了几句台词。 第三次让服装师给梁耀换了身造型,第四次给余火在舞池里的情节加了几个镜头特写,第五次要求林伽直接对梁耀上手揩油…… 如此拍了十二遍之后,罗新宇没忍住问了一句:“瞿导,您想要我们演出什么样的效果?” 瞿导眉头紧皱:“觉不对,这是梁耀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取向和需求,他跟林伽之间的碰撞应该更烈一点,那种本不受控制的原始本能、仿佛生命中头一次出现彩的极度震撼,命中注定的相遇和从灵魂深处漫出来的致命引…… 总而言之,就是得想个法子让他们俩的初次见面更戏剧化一点才行。” 余火心中一动,“钢管舞可以吗?” 瞿志安直直看向他:“你会跳?” “学过一点。” “太好了!”瞿志安眼中光直闪:“什么时候学的?需不需要时间回忆一下?” “不用,上个月刚学的。”当时一是因为觉得庄柳跳得的确好看,二是想要丰富对林伽的人设理解。没想到歪打正着,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瞿志安立刻让编剧改动剧本,然后对工作人员下达指令:“灯光师往舞台上打道光,摄影组绕着舞台多架两台机子,新宇和余火准备一下,好了之后告诉我。” 十几分钟之后,“第102场第十三次,action!” 余火缓步走入舞台中央的光圈,抬手握住钢管。 左腿直立,身体前倾,右腿向后慢慢抬起,逐渐与左腿垂直,逐渐与左腿绷成一条直线,逐渐和肢弯出一个难以想象的弧度,然后借助钢管的支撑, 动作轻盈的翻了个跟头。 惊人的柔韧立时在工作人员当中引起一阵低的赞叹。 庄柳说过,跳舞的时候要把钢管想象成自己的人,抚摸他,拥抱他,挑逗他,征服他,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寸肌,都是你用以表达的语言和武器。 余火显然将他的教导铭记于心,但不同于庄柳舞姿的柔美,融入了林伽的格特征之后,他的动作里更了几分张扬肆意的野,像是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花,枝叶舒展花瓣颤动,茎绕在钢管之上,毫不遮掩的展示着自己的独特和美丽。 等到他单手环住钢管,从顶端旋转着落下来的时候,抬手一头发,正好看见了梁耀是惊和醉的眼睛。 罗新宇觉得这大概是这部剧里自己入戏最快的一次,视线落在余火身上的刹那,他就明白了瞿导想要的效果: 那样璀璨热烈的光华,别说是抑了太久的梁耀,本没有人能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和之前几次的剧情类似,梁耀走到吧台前,酒保向他推荐了一款新饮品。片刻之后,从舞台上下来的林伽同样来到吧台,梁耀紧紧盯着他,声音中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炙热和颤意:“给那位先生也来杯‘凤凰’,我请。” 林伽扫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有酒自他角漏出来,滑过轻微颤动的喉结,漫过细腻玉白的肌理,没入领口消失不见。 杯脚在吧台的大理石面上撞出清响,林伽转身直接走到梁耀跟前。修长细白的手指搭在椅背上,像是一条美人蛇一般朝他覆了过去,酒气微醺,在耳边嘶嘶吐着蛇信:“呐,想睡我吗?” “停!”瞿志安头一次对余火出赞许的表情:“这一场,过!” 罗新宇从角中回过神,下意识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许不自然从眼底一闪即逝,然后掩饰的笑了笑:“托你的福,这恐怕是一个多月以来拍得最快的一场了。” 江封进入摄影棚的时候,余火正和罗新宇在酒吧里拍第三场戏,剧情时间是林伽和梁耀成为炮友关系之后,他带着梁耀在舞池里跳舞,对话中已经谈及了要一起结伴出去旅游的计划,情似乎逐渐稳定,然而这其实也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江封依旧是戴着面具,由张领进来之后便静悄悄站在角落处。 余火无意中看见他时心中一惊,环在罗新宇脖子上的胳膊立刻僵硬起来,所幸台词还没忘记:“……那就说好了,这周末我们出去自驾游,就咱们两个,早上六点钟在酒吧门口碰面,不见不散。” 罗新宇很快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同时觉背后莫名其妙地忽然嗖嗖直冒寒气,作为演员的基本修养让他维持神态不变,亲昵的摸了摸余火的头发,将台词接了下去:“嗯,不见不散。” “停!”瞿导演坐在监视器后举起喇叭:“最后两段台词说得有点不自然啊,不过我重新看了一下,上一遍拍得好,这一场戏就算过。几点了?” “八点半了。”有工作人员回道。 “哎哟,这么晚了啊,”瞿志安摆摆手:“行,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到此结束。” 余火早在瞿导演喊停的瞬间就从罗新宇怀里退了出来,抬头站得笔直。跟众人道完别之后笔直小跑到江封跟前,眼睛扑闪扑闪:“你怎么来了?” 江封酸得脸庞发绿:“怎么,不我来啊?”随即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问题,放软声音抬手在他头上了几把:“脸上这都化得什么东西,跟熊猫一样。” “不好看吗?”余火对着江封背后的玻璃门照了照:“张她们说好看啊。” 江封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以后千万别这么化了。”化得这么勾人,回头招来一大批情敌他跟谁说理去。 余火倒是好哄得很:“那我下次向化妆师提提意见。” 两人正说着话呢,罗宇新也走了过来,他在梅琴那见过江封这幅模样,因此特地过来打个招呼:“江少将。” 江封借着身高优势,以俾睨死敌的姿态狠狠盯住他,扯起嘴角笑了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罗、先、生。” 直接牵住余火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有意无意抬起来在罗新宇跟前晃了晃,然后放到嘴边吧唧亲了一口,,声音甜得腻人: “走宝贝儿,咱们回家。” 第85章 确认了今天拍戏之后, 剧组里的气氛明显躁动起来。 一个是圈子里有口皆碑、外形出众演技更出众的影帝,一个是气质可攻可受、璀璨夺目的后起之星,他们俩之间的碰撞, 想想就让人心澎湃。 道具组在摄影棚里面搭建了一间酒店套房,king-size 的大,暖黄的灯光, 从门口撒向边的玫瑰花瓣,以及头柜上赫然在目的安全用品, 到处都是赤的暗示。 毕竟是拍情戏,为了能让演员放松, 导演早早就把房间里清了场,只剩下两名摄影师、一名收音师和两位助理。 余火和罗新宇换上了两人在酒吧第一次相遇时穿的衣服,妆容也对照着当时的录像保持一致,因为剧本时间线是连续的,一不小心后期就容易穿帮。 罗新宇看了眼一直在深呼的余火:“紧张?” 余火有些不好意思:“嗯。”这样大尺度的戏码不仅对于现代人来说有点吃不消, 对于他而言更是需要克服巨大的心理力。 罗新宇张开自己的手掌给他看, 里面漉漉的全是汗迹。“没事, 我也紧张,这很正常。你是第一次演戏吧?我已经演过两次了, 这是第三次,照样,自己那关永远是最难过的。有个诀窍想听吗?” 余火点头。 “专注于角, ”罗新宇看着他的眼睛, “从导演喊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把自己完全融入角当中, 忘了你是余火,记住你是林伽,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张朝二人走过来:“罗先生,余哥,导演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瞿志安正站在套房门口,见到余火两人立刻朝他们招手,一边往里走一边给他们俩讲解走位:“第一段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待会儿你们俩直接推门进来,在玄关这里停一下,然后余火把新宇推到上,动作鲁一点没事儿,要得就是那种原始野的觉,再之后到子那里,这段就算结束,清楚了吗?” 二人表示了解。 “行,你们俩酝酿一下情绪,别紧张,放松,就当我们几个本不存在,咱们争取一条过好不好?”瞿志安将两人送到门外:“酝酿好了敲敲门,听我口令就可以直接开始了。” 房门重新关上,罗新宇抬起拳头伸向余火:“争取一条过。” 余火笑了笑,同样抬起拳头撞过去:“争取一条过。” 套房大门几乎是被人撞开的。两人纠着抱在一起,手掌在彼此身上上下游走,刚把房卡进卡槽,梁耀立刻将林伽按在墙壁上,迫不及待地低头想亲。 林伽伸出食指挡住他,卡在他双腿之间的膝盖抬起来贴着裆部蹭了蹭,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里,波光水汪汪的打着转:“急什么,这才刚开始呢。” 近距离特写镜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瞿志安坐在监视器后面,越看越意:原本这个角只是给梅琴卖个人情,都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申奖时剪得一帧不剩的准备,哪知道误打误撞这还真是捡到宝了。 镜头底下,余火已经把罗新宇一把推倒在上,三两下蹬掉靴子,然后像是故意要折磨对方似的,以极其人而缓慢的动作将上衣了下来,由细白的指尖松松勾住,然后随手甩到一边。 粉若桃花的两点,柔韧劲瘦的肢,以及薄薄一层恰到好处、兼具美和力量的畅肌理,便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衬着暖黄的暧昧光线,更几分教人口干舌燥的活生香。 无关角,罗新宇几乎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前一暗,余火爬上跨坐在他身上,一架摄像机对准了两人的上半身。 林伽双手撑在两侧,低头往梁耀耳朵里吹了口气:“第一次吗?” 梁耀浑身一颤,眼中迅速高涨的望清晰可见:“嗯。” 林伽似乎笑了一声,热的舌尖沿着喉结绕了一圈,带出些闪闪发亮的暧昧水迹,“别怕,我轻点。” 然后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镜头转向尾,余火赤的脊背光滑细腻,像是块温润无瑕的羊脂白玉,在灯光下反出莹润光泽。蝴蝶骨因为趴伏的动作向外凸起,左右完美对称宛如一件雕细琢的艺术品。线的弧度尤其,自身侧微微收拢再圆润的扩散出来,最终隐入黑皮中消失不见。 旁观的工作人员眼睛一眨不眨,用不着瞿志安指挥,摄影师主动将镜头对准这番美景全程特写。 林伽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像是条美人蛇也似紧贴着梁耀的身体往下弯蜒爬行。 梁耀的息声越来越越来越急,直到林伽的手摸上了他的带,终于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吼。 余火把罗新宇的子下一小半后便停止了动作,等了半晌没听到指令,只能回过头:“瞿导?” “嗯?啊……啊!”瞿志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停!可以停了!这条直接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妈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好,一不小心就看入了神。 几位工作人员应声停下设备,虽然没直接表达出来,但脸上同样都颇有些意犹未尽:啧,真带劲儿。 “很好很好,”似乎是为了弥补尴尬,瞿导演猛夸不停:“特别好,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你们俩休息一会儿,然后拍第二段。” 第二段其实是罗新宇的独角戏,镜头对准他的上半身,通过肢体动作和表情演绎出梁耀“被口”时的烈反应,余火并不需要出镜。 防止自己在对方觉得尴尬,余火从张手里接过巾围在肩膀上,跟众人告别后便暂时先离开了套房。 回到休息室还没来得及关门,间一紧就被人一把拉进怀里,炙热的呼洒在颈项上,起一小片细密的皮疙瘩:“戏拍完了?” 嗓音低沉,酸气直冲云霄。 “没有,还剩两段。”余火眼睛里盈出笑意,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既然来了怎么呆在这里?不想看我拍戏吗?” “不想。”江封低头在他上咬了一口,视线扫到他赤的上半身,脸愈发郁:“我怕一个忍不住,直接扭断罗新宇的脖子。说,你亲他了没有?” 余火摇摇头:“没有。” “摸他了没有?” “……一点点。” 哼!“还做了什么?” “我……”余火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江封恶狠狠堵住嘴巴,半晌之后着分开:“还是别说了,我不想知道。”小表情简直委屈。 余火抿笑了笑,拉着他往沙发上坐下:“工作的事情都忙完了?” 江封这一个多月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凌晨出门,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来,连周末都是呆在国安大楼加班。 估计涉及高度机密有保密要求,对余火只说是因为某个多国合作的维和任务,但突然出现在公寓周围的特警队员,以及明显加强了好几倍的小区安保防护却是瞒不过余火知的。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