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音应声,准备退下,去办这事。 “慢着。”随着一声轻喝,就见顾今笙已大步星的来了。 “母亲。”顾今笙福身:“明天的宴会,母亲还是取消的好。” 太傅夫人脸沉了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母亲,明天前来的宾客,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妇人?如果不小心染给了哪位妇人,这个责任谁来担?再则,若让人知道这癞病是从咱府里传出去了,恐怕母亲要因此得罪全京城的贵妇了,到时恐怕再不敢有人与您往来了。” 太傅夫人盯着她,这个顾今笙,就是来让她闹心的。 顾今笙转眸看向古音,道:“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听说太傅府上有传出过癞病,更何况是一夕之间这么多的奴才同时染,如果我记得没错,最近府里新进了不少的奴才,都是你亲自挑选带进府的。” 古音有些震惊看着她:“阿笙,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古音一怔,摇头:“阿笙,你是说这癞病是我带进府的?” “最近府里确实换了不少的奴才,都是你一手办的,这才刚换人没有多久,府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令人不得不怀疑是你办事不利,引进了患有癞病的人入了府,从而染给了那些奴才。” 古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阿笙,我知道因为夫人待我极好的缘故,你心里暗暗恼恨于我,你与夫人情不和,就恨我与夫人走得太近,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子,就把这么大的一盆脏水泼给我,最近府里是新来了不少的奴才,也都是我一手调教的,如果哪个真患了这样的病,为什么旁人都染了,我反而没有染?” 顾今笙冷冷的道:“你又不与这些人同吃同住。”怎么染。 又说:“你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只差没说,这事就是她搞出来的了。 古音又惊又痛的看着她,摇头:“阿笙……” “从今以后,叫我阁老夫人。” “……”古音看着她,她就像一个陌生人,好像她们从来不曾认识过。 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她说翻脸就翻脸。 她就知道,这个人的心,是冷的,无论如何也捂不热的。 和她一样,看起来火热,但那颗心,就像冰块一样,怎么也捂不热。 太傅夫人也冷着脸看着这两个人,这对‘姐妹’是翻脸了么? 太傅大人这时也已匆匆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屋里的人,说了句:“明天的宴会,取消了。” 太傅夫人默了一会,到底是同意了,吩咐下去:“悠然,你派人跑一趟,通知下去,明天的宴会,取消了,改天,我再宴请大家。” “是。”悠然应声,退下,去办这事。 太傅大人这时已坐了下来,道:“老三还没回府吗?” 顾今笙回话:“已派人去接了,应该很快就回府了。” “这事,严查,看看这癞病,究竟是怎么引到府上来的。” 太傅夫人应:“是,妾身这就派人好好查一查。” 太傅大人瞧了她一眼,她气虽是好多了,但到底年纪大了些,身子不如年轻人结实。“这事你就不要管了,给三房去查办。”她身子这些年本就不好,去沾染那些有病的人,万一染了,就更麻烦了。 给三房?太傅夫人哪肯,脸微沉:“我还没死……” 顾今笙说:“母亲,父亲这是体恤您,您真要去查下去,难免要接触那些有病的人,万一把病过给您……” 太傅夫人被噎了一下,还是为她好了。 不过,被顾今笙这么提醒,她还是有些发怵的。 罢了罢了,就让顾今笙去查,看她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行,你行你去办。” 顾今笙道:“我身子也娇弱,恐怕也不宜接触那些人,还是等三爷回来,由三爷亲自去查吧,三爷身子骨强壮,总是不怕的。” “……”太傅夫人气得直瞪着她,这话说得,像是一个丈夫的女人吗?有什么危险她不冲上去,竟是要让自己的丈夫往前冲。 顾今笙这时福身道:“父亲,在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音姑的嫌疑最大,近期是她带了许多的新人进府,调教,还请先免了她的一切职务,让她暂时回避,不传唤,不得四处走动。” 太傅大人点头:“音姑,你回去,不传你,不得出房门半步。” 古音目光微微噙了些许的泪,福身:是。 转身,她退了下去。 太傅夫人不由得冷笑:“顾今笙,没凭没据的,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好姐妹?” 顾今笙回她:“母亲,我知道因为你的病情,你现在甚是赏识音姑,离不开她,但有句话,就算得罪母亲,我也不得不说一句,还记得有一次,您因为几没有行针,旧疾再次发作,竟是疼痛难忍,更甚以往,您这症状,倒像是对某种东西上了瘾,成了依赖了,我建议您再找华大夫来诊断一下。”说罢这话,她福了身,转身离开。 太傅夫人气得一口气噎住。 ~ 转身,顾今笙出了太傅夫人的院子,朝下人那边的院宇去了。 奴才们的住处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那些三等的奴才住一个院子,二等的奴才又住另一个院子,顾今笙这会要去三等奴才的院宇,也就是那些犯了癞病之人的住所,这自然不是小事。 薄叶不能不小声劝她:“夫人,何不等三爷回来再定夺?您这样前去,这癞病来势凶猛,至今都无可解之药,万一……”万一把这病传染过来,那还了得。 顾今笙不说什么,旁的奴婢也就不再多方,薄叶、紫衣、新来的婢女铃铛和月眉跟着一块进了那些奴才的院宇,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哭声,院外有侍卫把守着。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