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心里直觉得见鬼了,怎么就觉得今笙会气质出众呢,她着心里的火气和她说:“你瞧瞧,你给我的药我都用完了,脸上的伤非但没好,而且还更重了。”她把纱布拿开,让她瞧自己的脸,语气里大有抱怨之意。 她虽心里恼恨,但还不想立刻撕破脸,她想瞧瞧今笙怎么个说法。 今笙好笑的看着她,她越来越喜她这样的天真,和周姨娘一样的天真,不愧是母女俩。 她们以为,她稍微的示好便是示弱了? 今笙站了起来,来到云溪面前把瓶子接了过来,瞧了瞧,用得还干净,再看看她那张基本上不可能再恢复原貌的脸,一张白净的脸蛋无端多了个疤痕,总不会好看。她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惋惜的说:“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本来还算得上有二分的姿,现在真的是半分姿没了。” “你说什么……”云溪气得忍不住吼她,居然说她没有半分姿了,这话太过了。 今笙便故作关切的说:“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也太心急了,记得别让风吹到了。” 云溪有些怀疑她话的真实:“你确定,休息两天就好了?” “对啊,别让风吹到了,回去休息吧,这两天没事别往周姨娘那边跑了,外面风大。” 云溪见她说得不像有假,但现在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下心里的不安,且等两天再说,要是两天后还没有好,她和今笙没完。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面上还是客气的说了句:“好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她告了辞,今笙嘴角往上扬起。 这般的蠢,她喜得很。 她期待,两天后她找上门来和她闹。 打发走了云溪,今笙也转吩咐:“紫衣,带好了送郑姨娘的东西,走吧。” “好勒。” 那派薄叶跟着那位六少爷出去,薄叶回来后说郑姨娘病了,连个大夫都没有,身边也没有奴婢侍候,只有六少爷在边上侍候着。后来,今笙便请了府里的大夫过去给她瞧了一下,是受了些风寒,抓了些药,吃过几回后,便也渐渐好了。 许多年来,这也是今笙头一次踏入那个无人问津的院子,郑姨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她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笙小姐会请大夫给她看病,会管她的闲事。 当年,她只是顾才华的一个通房的丫头,没想到竟是怀上了孩子。 那时候候夫人和周姨娘明争暗斗得厉害,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得以在候夫人的允可下,被抬了姨娘,平安生下这个孩子。说白了,她也不过是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后来,夫人病来如山倒,也许是她斗不过周姨娘,渐渐的便失了候爷的宠。 夫人失了候爷的宠,她又岂能比夫人强上多少,自然也没有办法从周姨娘的手里抢了候爷的宠,反而因为当年她是站在夫人那一边的,暗暗的被周姨娘记恨上了。 候夫人没有力再与周姨娘斗,她也在周姨娘的算计中一下子失了候爷的恩宠,从此以后,顾才华再不见她,甚至忘记她还曾为他生了个儿子的事情。 没有靠山的郑姨娘,又岂敢与周姨娘斗法。 ~ 今天是今笙小姐第二次来了,六少爷就特别的高兴,他这几天没事就在院子的门口张望,因为上次走的时候今笙说会再来看他的,当远远的瞧见今笙一行人过来,他便拉开了院子的门跑到外面去:“笙姐姐。”他声音清脆,一改以往的胆怯,仔细一瞧,脸上还是有些孩子的天真的。 今笙走了过来,摸摸他的脑袋:“郑姨娘好一些了吗?” “笙姐姐,姨娘吃过大夫开的药后好多了,只是还有一点点咳。” 今笙自然的牵了他的手,他反而有些害羞,但又紧张又喜的。 今笙瞧他,目光温柔。 虽然是府里的少爷,穿的和奴才无二,衣布的,就是站到父亲面前,恐怕父亲都不知道这是他的儿子。 一开始看见这个孩子,她也只是单纯的想他活着而已,想救他。 后来,让薄叶打听了他生母的一些事情,再瞧见她生母本人的时候,她有了一些想法。 牵着六少爷的手一块走进院里,进了屋里,郑姨娘这时正在屋里收拾着,因为她这里连一个奴婢也没有,只有她自己动手收拾了。再则,她虽是被抬了姨娘,这些年来和奴婢也没什么区别,她的衣着和一般奴婢无二,同样的衣布。 郑姨娘听见外面的动静,一瞧是今笙来了便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就听六少爷说:“郑姨娘,您看笙姐姐来了。” 郑姨娘忙上前行了礼:“笙小姐,劳烦您一次次前来,奴婢真是不敢当,您快请坐。”她忙习惯的擦了一下准备请今笙坐下的椅子。 今笙打量了她一眼,气渐好的郑姨娘的确算得上是个美人了,毕竟她年纪也不大,和这些生过孩子的姨娘来比,她的年纪算是最小的了,只是她瞧起来有几分的拘谨,但脸上却有些书倦的清秀之气。 今笙坐了下来:“六弟,我带了新鲜的桂花糕,你尝一尝不吃,若是喜,下次多带些给你。” 袭人把桂花糕打开,六少爷却先挑了一块递给郑姨娘:“姨娘,您尝一尝。” 郑姨娘哪里肯吃,忙说:“这是笙小姐带给你的,你吃吧。” 今笙说:“六弟孝顺,这是好的,郑姨娘就不要驳了六弟的孝心了。” 郑姨娘这才接了详云递来的桂花糕,吃了一口,连说好吃。六少爷也就忙尝了尝,也直说好吃。 今笙含笑摸摸他的脑袋:“六弟,你今年已经八岁了,有读过书吗?” 六少爷点头,又摇头,郑姨娘便解释说:“只背过一些三字经、弟子规,我识字不多,勉强教他一些。” 今笙知道郑姨娘是读过书的,据说她原本也是世家小姐,家道中落才被卖身到了国安候府上,也正是因为有一些见识,气质不同,当时得了父亲的青睐。 “改我和父亲说一说,让六弟去私塾读书吧。” 郑姨娘听这话非但没有高兴反面难,倒是六少爷听这话后面了喜。 “云哥儿,你出去玩会吧,我与笙小姐说些话。” 六少爷倒是懂事,听了郑姨娘的话便起了身,和今笙说了声,便跑到院子里玩了。 六少爷出去了,郑姨娘心里掂量了几回,她到现在也不懂笙小姐为何会忽然待她好,但她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笙小姐一定是有目的,或者需要她做什么的,便恭恭敬敬的直言:“笙小姐,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些什么。”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