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嫡女,他还指望她将来结一门好的亲事…… 顾才华想到这事便问她:“听说你今天爬梯摔下来了?”他想再借机教训她一番,让她别要再胡闹。 说得好听是听说,不就是有人专门朝他报告了自己的事情了吗? 顾今笙抿了,谦意的说:“爹,笙儿知错了,不该让您担心的,笙儿保证,再不这样了。” 这么快就服软了,顾才华真的是奇了,仔细瞧了她一眼,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倒还真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他清楚,这笙儿从来都不会服软,即使真是她错了,她也要没理赖个三分出来,哭天呛地的喊着她没错。 既然女儿认错了,他也不好继续再责备她,只是趁机苦口婆心的和她说一番:“笙儿已经十四岁了,也到了提亲的时候了,万不可和小时候一样胡闹了,过两年等到及笄,就是大人了,你又是咱们家惟一嫡女,总要为家族的荣耀着想,将来结一门好的亲事。” 今笙便脆生生的答应了:“爹,这事我听您的。” 顾才华顿时心情大好,就觉得女儿今天是真懂事了,也许是为了让他看去望她的母亲,也许是真的是慢慢长大了,情就慢慢会转变了吧。 两个人一块朝梅阁的方向去了,那时,前去周姨娘那边通报的护卫也把话带了过去,禀报说候爷跟二小姐去了候夫人那里,让她不要等了。 本来周姨娘带着一双儿女在这儿等着候爷过来陪他们一块吃年饭守年夜,乍听护卫回话说候爷去了候爷夫人那边了,她便腾的站了起来了,有点怒不可言。 女儿已经在她这里说了一下午今笙的事情了,她是不以为然的,现在却不能不好好想一想,这顾今笙向来是与云溪好的,这些年来都是和他们一起过年,怎么忽然就起了心陪她母亲了?还把候爷一块拉了过去了?这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候夫人的意思?她已经卧多年了,府里的大小事情也基本上是不会手了,她那个人子向来清高,更不可能主动求着候爷去陪她…… 周姨娘正想着这事,三小姐云溪已经气得来到她面前嚷:“姨娘,您听见了,父亲竟然陪她们去了,他明明每年都陪我们来着,这顾今笙究竟是几个意思?她醒来后就不对劲了,说话对我也很不客气,这事我不与她计较,当她只是一时生气罢了,但现在她倒是把父亲请了过去,陪她母亲去了。”忽然就觉得整个事情都不对了,又不知错在了哪里,顾云溪有些着急了。 年仅十岁的五少爷这时也来扯着她的衣襟说:“姨娘,我们也去找爹吧。” 虽然他们一口一个姨娘的称呼自己的生母,但她们自幼都是被自己的生母抚养长大的,心里自然也是跟自己生母亲,就算称呼候夫人一声母亲,心里还是不喜那个整天躺在上的病女人。 周姨娘媚眼一转,也当即作了决定说:“秦嬷嬷,把五少爷包裹严了,别让风吹到了,常桂你吩咐下去,赶紧给五少爷备上轿辇用。” 别的妾室哪有机会与候爷共渡年夜,但她仰仗着候爷的宠,这些年来也帮着候夫人掌管着后院,把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即使她过去,候爷瞧见也不会说什么,再见她带着孩子都一块来了,只会高兴。 他们敢把候爷拉过去陪着,她带着孩子过去非要恶心死他们。 第6章 来了 候夫人那时已经起了,奴婢给她梳妆打扮了一番,上了些粉,瞧着神了些许,她坐在花厅里,喝了几口热茶,顾燕京在一旁直赞:“您这么一打扮,瞧起来气好了许多呢。” 儿子向来是个懂事的,但他多半时间都在里忙着,能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候夫人抿笑了笑,有点不太确定的说:“笙儿真的要来这吃饭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外面还下了那么大的雪。” “也许正在路上。” 候夫人朝外张望了一会,吩咐身边的奴婢:“柳嬷嬷,派个人过去看一看笙姐儿怎么还没过来,天黑路滑,要让她当心着点。” 服侍在她身边的柳嬷嬷刚应了声,就听那边传来了声音。 “娘,您快看看谁来了。”就见顾今笙跟着她的父亲一块进来,外面显然下了极大的雪,两个人的身上都飘落了一层雪花。 一进到这烧着火炉的房里,侍候的奴婢便忙帮着主子拿了身上的斗蓬。 候夫人有些惊讶,又有些欣。 惊讶的是她竟把她的父亲请了过来,欣的是,女儿应该是慢慢懂事了。 候夫人这便站了起来,要给候爷行个礼。 顾才华便说:“身体不适,就不用拘于礼数了。” 他心里是有些吃惊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样,也不过才三十来岁的年纪,怎么瞧着就像个年迈的妇人似的,身上一点朝气没有,倒像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显得有气无力。 “爹,您来了。”顾燕京给他父亲行了个礼。 与自己的父亲说话,他显得比较客气。 顾才华瞧了儿子一眼,点了个头,这个儿子比他出息。 “爹,您坐这儿。”顾今笙拽着父亲的胳膊让他坐到一旁圆木桌椅旁,她则动手倒了热茶:“爹,您喝茶,先暧暧身子。” 候夫人拿眼瞧着女儿,也瞧不出哪里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人还是那个人,但就是知道她变了,懂事了,这种伸手给人端水倒茶的活,她还真没干过。 她说话的嗓门不似从前那样洪亮了,倒是有些清脆、又不失为人子女的乖巧懂事。 候爷显然对此也很受用,他轻轻喝了一口,这才对夫人说:“你也坐着吧,别累着了。” 候夫人坐了下来,她瞧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心里有些落寞,她明明比自己的丈夫还小上两岁,可现在她已经老了,而他却是正当年。 今笙问柳嬷嬷:“饭菜好了吗?” “回小姐,都好了,就等您和候爷了。” “那就上菜吧。” 柳嬷嬷答应一声,去吩咐奴婢布菜。 饭桌就在帘子那边,距离不远。 今笙这时来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娘,今天我们都来陪娘守年,您高兴不高兴。” 虽然心里已经对自己的丈夫失望透顶,夫人嘴上还是咐和她连说:“高兴,高兴。” 她不想扫了女儿的兴,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令女儿在父亲面前失了宠。 她知道候爷已经不喜她了,但笙儿是他的骨,如果她做得好,总归是血浓于水的。 候爷在一旁喝着茶,偶尔瞟一眼这个几乎可以做自己母亲的女人,他突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了。好在那边菜很快端了上去,奴婢来请她们过去坐下用菜。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