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鸿想了想小家碧玉该有的模样,对比舒浅一脚踹在人心窝口割掉人头发的样子,心里觉得相差得好像更加远了。 项文瑾见萧子鸿都没有承认,很是心痛“萧子鸿,你这是看上了怎么样的一位女子?” 这个…… 萧子鸿笑着朝着项文瑾说“自然不是寻常女子。我怎么会喜上寻常女子呢?” 不是寻常女子,那可有百八十种不同寻常的方式。 项文瑾没法想象。 萧子鸿毫不在意说出了,一旦出了这个屋子,没人会相信的话“这天下若是没有我,她能打下。” 项文瑾呆了呆。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轻声对自己面前这年轻的学生说了一句“喜能使人蒙蔽双眼,我今总算是见到了。” 萧子鸿“……” 项文瑾“……” 两人互相对视了片刻。 项文瑾见萧子鸿没有收回话的意思,知道萧子鸿嘴里那女子恐怕真有点能力。不过他当然还是没有相信萧子鸿的话,只是将南方奇女子给记了一记,让自己回头能有个心里准备。 比如某个皇子忽然娶了某个民间女子。 萧子鸿见先生没有全然信自己的样子,也没有执意让他信了。 反正他知道舒浅有多了不得,那已是足足够了。 两人又聊了聊,这回说起的就是从沿海地带收来的刀。 这些刀都是从周边国贸然上岸来的人手中来的。 收刀到底不是长远事,如何打造好的刀,以及能否制造出更强有力的武器才是他们两个更有兴趣的事。多说了几句,说到项文瑾察觉到自己话多了,才猛然刹住车。 萧子鸿太了解项文瑾的谨慎心态了。 先生文人的身却有一颗武者的心,就连挚友都会是边疆将士,着实让他觉得好笑。 他跟着不再谈下去,而是说起了京城的近况。 “京城最近不太平,先生一个人出来喝酒无趣,不如在家里画画。”萧子鸿劝起了项文瑾,“等我及冠那,还想要先生能够送我一幅画。” 项文瑾画画是好的。 他没想到萧子鸿会向自己讨礼。 颇为好笑看着自己学生,他还真将这个事挂在心上了“你及冠还有好些年,倒是先问我要起礼来了。可又想要的类型?” 萧子鸿半点不客气“有。我想要一副京城。” 一副京城。 项文瑾笑容顿了顿“……当真?” 萧子鸿笑着起身“自然。等我及冠时,这礼物正正好。” 他十七岁登基,守孝三年,二十及冠。 一副京城,正正好。 项文瑾看着自己面前长高了太多的学生,许久之后浅淡应了他的话“好。” 不过是一副京城而已。 萧子鸿向自己先生行了礼,远比刚才进门恭敬。 “学生尚还有事,改再登门拜访。望那先生不要恼我烦人。”他说完这话,才从屋子里出去。 独留下项文瑾重新一个人喝酒。 这酒的滋味远和先前一个人喝时不同了。 项文瑾淡淡吃着桌上的菜,淡淡喝着酒,一直到许久,一壶酒全部下了肚,他才幽幽叹了口气。 早就料到和真的知道,果然还是两个觉啊。 看来还是该在家闭门谢客,好好画画图为好。 吃完酒,他也没心思再在外头了,收拾收拾,慢出了屋子门,等出了酒楼,再一步步缓缓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他年少时总觉是为自己是项家人不甘心,等年纪渐长了,他又为自己是项家人庆幸。 如此世道,想要守护着一家人是极为困难的事情,稍有不慎那就是粉身碎骨啊。 粉身碎骨。 萧子鸿和先生告别后,并没有走很远,而是另寻了位置去坐着。 他在京城现在确实没有多少好友。他的那些个“好友”如今的样子,等多年之后说起来,他都能笑人好些年。 这还都是年少轻狂的年纪,都是身后有人护着守着的家伙,为人处世还半点没有分寸,天真懵懂得很。 等到了一个个上了官场,被他榨了一次又一次,才逐渐变成了后来他悉的样子。 红二再度出现在他身边时,低声凑近禀告着收获。 萧子鸿就这般面不改,浅笑着听完了,才抬头看向了窗外的天。 天已一天天冷下来,京城已来了冬。 他笑意加深“快要下雪了。行军不易,该做的事,就在年前做了。” 那鹅大雪,能够掩盖住京城所有的恶。 “在京城过个好年,多喜庆啊。”他少有对这一年的节期待了起来,“你说是么,红二?” 被点名的红二默不作声,没有当下回答萧子鸿的话。 风吹入了屋子,确实是有些凉了。 尤其是天渐晚,京城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萧子鸿坐了会儿,没有喝酒,也没有点任何的吃食,带着红二出了这酒楼。 第46章 后里一位宠妃死了。 如若只是自然而死, 那也就罢了。可惜这位宠妃死得并不自然, 不仅不自然,还颇为恐怖。 她浑身上下赤条条,没有穿任何的衣物。 而有人用胭脂,在她身上画了一整副画。 画得是, 是整个皇。 红彤彤的胭脂在女子上,脸颊上,那都是美好的点缀, 明的颜。而当这胭脂如笔墨朱砂一般用到了人身上,且那个人还死了, 那光是听一听,都能让人起一身的皮疙瘩。 一位宠妃身边当然是有不少人伺候着的。 可这些伺候着的,无论是宠妃面前的大女,还是门口值守的太监,几乎都没逃过死劫。每一个都呈现出同样诡异的死法,死在了宠妃所在的殿中。 谁会在后干出这种事情? 谁能在后干出这种事情? 这一件事明晃晃告诉全天下,堂堂一代君王, 连自己的后都守不住,连自己的宠妃都守不住。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巴掌,狠狠扇在了帝王的脸上,让他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 帝王震怒,还气坏了身子。 仙阁里的丹药一瓶瓶进入到了帝王的寝中, 好似就这些丹药能够让他觉得好受一点。 天下已有象, 而谁都没有料到这象会陡然发生在皇, 猛然爆发便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 三法司连夜被勒令彻查此事,皇中的巡逻陡然严密起来,守备变为原先两倍不说,连轮班排班都更加严苛了起来。 今死的是个宠妃,明死得会不会是帝王呢? 皇帝不住就容易这样想,一旦这样想,他就又会心情恶劣,暴怒起来。 无辜受到牵连的女和太监不少,不是被拖出去杖毙就是被拖出去打脸。除了来献仙丹的,剩余的人在皇帝面前没有一个能讨到好的。 至于上朝?题本奏本?天下事? 在宠妃一案还未调查出来之前,几乎都被无限搁置在案台上,就连秉笔太监们整理好的,仅寥寥几笔的那些个折子,都本无法入皇帝的眼。 皇后由于对宠妃威胁最大,被拘在自己的中,没有了任何执掌后的权力。明明这事该是她带头查案,或者有她一道查案才妥,可帝王不信任她。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确保这案子里没有她的手笔。 后里其他妃子也是一样的。 谁被认了和这件事有关,就代表着本身没了命,还要牵连在外的家人,以及自己的孩子。 京城的动自然波及到了周边的州府。 有些消息总归传递起来是极快的。 很快瀛洲梁又锋便知道了。 他知道没有多久,舒浅一样知道了这事。通州的题本早就入了京。原本就算皇帝不管,朝中原本管事的那些个大臣一样会处理这事,可现在恐怕京城不得不暂时搁置这六百顷土的事。 她微微皱眉,觉得不正常。 按理而言,一旦后出这种死人的荒唐事情,中第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这个消息封锁在殿内,对外连京城里都不要传出。 能传到她如此远的地方,只说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皇,已不在皇帝的掌控中了。 或许更糟糕的是,京城都不在皇帝的掌控中。 一位荒唐的帝王,一个失控的京城,明晃晃告诉着这个天下该是权力更替的时候了。 崇明山到底距离京城还是远的,舒浅并没有拿这天下的想法。 舒浅希望这一片动带来的影响能够小一点,再小一点。 百姓都太过脆弱,没有几个能承受得起权力更替的动。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