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严卿若跟武蓁说话,从来不会避着宋昭,今儿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是让武蓁大意外。 不过武蓁没有追问,对宋昭道:“宋昭,吩咐御膳房送些桂花糕过来。” 以宋昭的身份,这种跑腿的事情一般不会由宋昭去办,武蓁既然指明要她去,说明是要她避开了。 宋昭识趣道:“是,公主。” 然后带着小女们离开了。 “好了,人都走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严卿若笑眯眯道:“长安表姐,不是我有话跟你说,是他。” 她伸手一指,武蓁才发现屏风边,背站着一个高大的丫鬟,不由奇道:“她是谁?” 严卿若捂嘴偷乐,“长安表姐等会就知道了,我任务完成,去找宋昭姐姐。” “卿若,你什么意思?”武蓁想拉住严卿若,哪知严卿若已鱼一般地溜开,往外跑了。 严卿若可以跑,她是公主却是不能的,要顾及身份。 武蓁只好坐下,对着那高大的丫鬟道:“有什么话过来说吧。” 丫鬟转过身,刚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的武蓁一瞧,噗嗤一下,茶全出来了。 她瞪大眼,不可思议道:“严玉郎?!” 虽然穿着严府丫鬟的衣裳,脸上抹得猴子股似的,前不知用什么东西得鼓鼓的。 武蓁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个丫鬟是严玉郎扮的! 扮成丫鬟的严玉郎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惊悚,用一只大手掌挡住脸,“知道是我就行了,别看。” 武蓁回过神后,有些动气,“你来做什么!?” 她是公主,私下在寝召见外男,还打扮成这副模样。要是传了出去,丢了皇家脸面,她除了一死以示清白,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卿若年纪小不知轻重,你也不知轻重吗?” 武蓁越想越气,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被严玉郎拦下。 他低声下气地道歉,“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卿若在外面守着,不会让人看到的。” “不让人看到,就代表这事没有发生过吗?”武蓁冷着脸质问。 严玉郎垂下头,“这事是我不对,可我不是着急吗?明天你就要选驸马了...” “我选驸马跟你有什么关系!?”武蓁一指门外,“你马上走,不然我喊人将你抓起来,到时候丢了严府和你祖父的脸,可别怪我!” 严玉郎一听前半句,脑袋咻的一下抬起来,梗着脖子,“怎么跟我没关系啦?你可别忘了,那天在严府,我...我跟你...” 不说那天的事还好,一说武蓁气得脸都红了,“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看在表姨母的面上,我早就让人将你抓起来,砍了你脑袋!” 她堂堂一国之公主,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敢趁她落单时,抓住她强吻她。 严玉郎顿觉脖子一阵凉飕飕的,咽咽口水,“你这么凶,除了我,谁敢娶你?” 明明他自己错在先,还敢说她凶? 武蓁火冒三丈,四处望望,发现小女打扫凤的掸子。 她走过去紧紧抓在手里,指着严玉郎,“走不走?信不信我你?!” 两个多月没见,严玉郎本想跟武蓁好好说话,顺便说说明天选驸马的事情。 可武蓁一副什么话也不想跟他说的样子,让严玉郎也来了火。 “我就不走!”他不光不走,反而走过去坐到武蓁的榻上,一脸无赖,“你能怎么着?” 武蓁因为明天要选驸马一事心神不宁,被严玉郎这一挑衅,脑子轰的一下,什么也顾不上。拿着掸子就冲过去,朝严玉郎身上打去。 还没挨着,便被严玉郎伸手抓住。 武蓁用力扯,“松手!” 严玉郎呵:“傻子才松手!” 武蓁越发火大,想也没想,抬脚踢他。 结果不知是不是太动,两脚一绊,整个人朝严玉郎扑去。 严玉郎猝不及防,被武蓁扑倒在榻上。 武蓁脸红得快要滴血,手忙脚地要爬起来。严玉郎却福至心灵,一个翻身,将武蓁反在榻上。 两人的身体大部分都亲密接触,不安的异样让武蓁忍不住扭动,拿手捶他,“严玉郎,你给我快起来!” 身体摩擦得更加厉害,严玉郎只觉血拼命往下,人的馨香和柔软,让他蠢蠢动。 他有些被自己吓到,一把按住武蓁的手,大声喝道:“别动!” 那声音又急又厉,武蓁呆了一下后,扭动得更厉害。 “别动,再动下去出什么事我可不管。” 男人得很厉害,声音暗哑,额头青筋暴起,似在强忍着什么。 直到身上某处被烫得厉害,武蓁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下脸更是红得快要爆了。 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公主,对于男女之事,她并非一无所知。 武蓁觉得很屈辱,双眼慢慢泛红,“严玉郎,你混蛋!” 她这一要哭,刚才还跟她横着来的严玉郎立马投降,“哎,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这一说,武蓁更觉得委屈了,声音哽咽,“你这样还说没欺负我?你还想怎样欺负我?你快起来。” 严玉郎开始谈条件,“我起来可以,那你不许打我,不许赶我走!” “起来!你重死了!” 严玉郎连忙坐起来,不过手却抓着武蓁的一只手,以防她反悔。 这一闹,武蓁的气消了。 想起明天和不可知的未来,心底不安浮上来,语气便有些伤,“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明天选驸马一事...” 武蓁黯然道:“这事皇祖母会替我看的。” “你自己没什么想法吗?” 武蓁低着头不出声。 “太后娘娘那么疼你,你想选谁,她老人家一定会同意的。” “我知道。” 严玉郎一喜,“那你看我怎么样?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娘又疼你,你要是选我做驸马,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 武蓁哼了一声,“不怎么样。” 被嫌弃了,严玉郎面红耳赤,“我哪里不好了?整个京城不知多少女子想嫁给我!” 武蓁无所谓地道:“那你就去娶她们,表姨母一定会很高兴。” 严玉郎气得拔高音量,“你...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我都说了让你选我作驸马,难道我的心意你还看不到吗?” “你这个人说话没一句真!小的时候你也说长大了做我的驸马,可一转身,你就跟你那些小伙伴们说,以后绝不会娶又胖又丑的长安公主。” “你不会是因为听到我小时候说的那些话,所以后来对我态度大变吧?”严玉郎瞪大眼,难怪小时候武蓁跟他关系很好,总是玉表哥玉表哥地喊他。后来就不怎么理他,还摆公主的款。 他那时候年纪小,几次热脸贴了冷股后,起了逆反之心也开始跟她对着干,然后就这样一直吵吵闹闹到了现在。 严玉郎连忙解释:“我承认小时候是我不对,我那时候脸皮薄,他们天天拿我和你开玩笑。我不好意思所以才当着他们的面说了那样的话,其实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反正过去的事情,你想怎么说都成。” 严玉郎见她不信,急得举起三手指头,“苍天在上,若是我严玉郎刚才所言有半句虚假,叫我天...” 武蓁厉声打断,“你疯啦!?你不为表姨母想想?” 严玉郎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相信我。” 武蓁瞪了他一眼,随即整个人又颓丧起来,“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祖父、表姨母表姨父,你们严家,均对你寄予厚望。若成了驸马,不能入仕,你就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我知道,可我顾不了这么多!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我做不到。”严玉郎道:“所以明天,不管怎样你都必须选我!否则...” “否则怎样?” 严玉郎突然欺身在她面上亲了一口,“否则我就告诉所有人,我在严府亲你的事情!” 武蓁气得面红,手中的掸子就要挥过去,严玉郎一把捧住她的脸,“不行,还得盖个章!” 他亲了一下她的,又道:“这次你要是咬我,明天可就证据确凿了!” 武蓁:...“唔~” 外面的严卿若拉着宋昭,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见两人似乎谈妥,均放下心来。 严卿若心中默道:对不起了长安表姐,大哥说我今天帮他,以后他就帮我和仪哥哥。为了我和仪哥哥的未来,我只好出卖你了。 —— 今长安公主生辰宴兼选驸马之,因为隆德帝昏不醒,中并没有布置得过份夸张。 前来参加宴会的各大臣们、名门公子小姐们,也都只小声谈,不敢大声喧哗或嬉笑。 整场宴会都很克制,生怕会惊扰了谁似的,轻声细语。 太后撑着出了席,她身体不好胃口也不好,吃了两口后便放下筷子,打量场中来参加宴会的那些年轻的公子们。 为了方便太后看人,那些有意娶武蓁的公子们全都坐在一起,足足坐了四席。 至于严玉郎却是不在其中,他知家中不同意他尚公主,若他说出有这种心思,肯定会被关在家里不准来中。 他瞧着那些拿眼光放肆瞧武蓁的公子哥们,气得酒杯都快捏碎。 太后将那些公子们全部打量了一番,并不是特别意。 但没办法,没有哪个世家,愿意用最优秀的男儿来尚公主。 她挑了几个觉得不错的,低声询问武蓁的意见,“长安,那个蓝衣的吴大学士家的,你觉得怎样?”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