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斐一滞,她确实不知道。她来了一个月,从未去过休息室。 公司的同事都是名校毕业,各种荣誉证书、资格证书拿出来能砸死人,都戴着有眼镜看她一个刚毕业就能当总裁秘书的211学生,而且还是生活秘书,可不应了那句“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有什么活动从来不带她,她也懒得扯着脸去融入英圈子,每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过子。 可明面上她是生活秘书,杨肯却比她更像江总的生活秘书。每天江总的咖啡都是杨肯端来的,午餐、晚餐的餐厅都是杨肯订的,本没有她手的余地。 “是我疏忽了,江总。” 忍住委屈得想落泪的冲动,平复好心情,徐斐扯着嘴角又笑说:“江总,我刚刚在马路对面的星巴克看见江太太了,一个人坐那,似乎在等人?” 江求川面不改心不跳:“你想多了,她就是单纯的坐在那想我。” 陆寻澈好奇问:“那为什么坐在对面那栋楼的星巴克,不直接到你办公室来?” 陆寻澈和徐斐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江求川,等待他的回答。 江求川停下手中的笔,一本正经说:“喜是放肆,但是克制。她要克制住自己不来见我很不容易。” 他挑眉看陆寻澈:“你不懂。” 单身狗陆寻澈:“……” 陆寻澈看他一眼,酸道:“情的车慢慢开,太急要往河里栽。” 江求川笑似非笑:“往河里栽,河?” “……”陆寻澈哽住了:“你正常点,我害怕。” 江求川终于看了眼徐斐,淡声说:“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徐斐点头:“嗯。” 江求川已经有半个月没去她那了,徐斐咬着转身离开,眼神略过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张全家福,江求川和虞亭一起亲江豆豆。 江总居然……把全家福放在桌上。 徐斐危机丛生,江总回归家庭,第一个要处理的肯定是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手中刚抓住的“未来”就这么溜走…… 门被轻轻带上,陆寻澈朝着徐斐刚走的方向努努嘴:“新找的生活秘书?我看她是不是有点喜你?” 他的眼里是八卦,脸上有些深意,回味说:“刚刚她弯给你放咖啡,我都看出来是想给你看她的事业线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解风情。” 陆寻澈又拿起桌上的相框,指着相片里的虞亭,说:“你老婆刚刚都看在眼里了,她心里指定高兴,心想,很好老公,你经受住了考验!” 江求川和虞亭在一起时,一开始他也像外界一样并不看好两人联姻,两个格太过相像的人在一起多半同相斥。没想到五年过去,他们俩居然还成了圈子里的模范夫,真是不可思议。 江求川面上无波无澜,打开杨肯刚刚发过来的文件:“你如果单纯闲聊,现在可以走了,我很忙。” 陆寻澈不:“我可是逃了我爸的局在这里和你唠嗑。” 要知道他爸的局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就名下财产不说,个个都有女儿,以后的老丈人说不准就在那儿了。 “有事说事,聊天先和杨肯预约,按时收费。” 陆寻澈觉得江求川没意思极了,整天就只知道工作,这不知道虞亭怎么受得了他。 “这周五我生,大家一起吃个饭,”他又想起了什么:“不准带家属,我可不想过生还被狗粮。” “嗯。” “行行,不打扰大忙人了,”陆寻澈起身往外走,在关门之前好心提醒江求川:“你刚刚说虞亭‘喜是放肆,但是克制’那一段我录音发给她了。兄弟一场,我帮你告诉她,你就要坦。” 陆寻澈得意说:“别谢我。” 江求川:“……” 陆寻澈前脚刚走,后脚虞亭的微信就来了。 “听说我你的不可自拔了?” 第15章 几分钟前,虞亭收到一个备注叫“陆寻澈”的人发来的微信,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人应该是江求川的朋友。 陆寻澈发了一条消息、一条语音,消息是:想见你老公直接上,没必要躲在星巴克里偷偷的想。 什么玩意?虞亭又点开语音,空白了一两秒后一道悉的声音从听筒中入耳内—— “喜是放肆,但是克制。她要克制住自己不来见我很不容易。” 从音质听来,这应该是他偷录下来的江求川的声音。 虞亭花两分钟在脑海构建了一个情景,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江求川巴拉巴拉的在说她有多他,成功塑造了一个“深而克制”的老婆形象,被别人偷录下来发给她。 “第三者”还不知道有几个人…… “叮咚”一声,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虞亭打开,是江求川发来的: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虞亭:没别的说的了? 比如道个歉之类的。 江求川:说什么? 虞亭笑了,回复:没事,你快去忙吧。 江求川没多想,关上手机放在桌旁继续看文件。他注重高效完成工作任务,处理起公务来心无旁骛,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被静音的手机在桌上开始疯狂抖动,发出的阵鸣扰得人心神不宁。 手机屏上显示三个大字:陆寻澈。 江求川接起电话,语气不善:“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的陆寻澈哈哈大笑:“看不出来啊老江,年轻的时候口话。” 江求川疑问:“什么?” 陆寻澈给他指路:“看你这反应,应该还没看你老婆朋友圈。不看我都不知道你这尖酸刻薄的嘴里还能说出这种话。” 挂掉电话,江求川点进虞亭的朋友圈,第一条是在十五分钟之前发的: 谈恋的时候江先生着想要kiss,借口十分傲娇:嘴里这颗糖甜掉牙了,只好吐到你嘴里。 就这么被了六年。 今天早上打了个嚏,江先生紧张的不得了,宁愿去公司迟到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医院,在他眼里我可能永远都是小姑娘吧。 寥寥几句话,成功塑造了一位“痴情专一老婆的男人形象”。 读完,江求川差点都要信了他和虞亭真有这么一段儿,那些年,他是一个将老婆捧在手心的老婆奴…… 虞亭这招以牙还牙,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成功的恶心到了江求川。 “叮咚”、“叮咚” …… 微信响个不停,内容倒是大同小异:没想到你是这么你老婆。 江求川脸黑了半截。 虽说两人对外是模范夫,但是谁都不愿意当别人嘴里更对方的那一个。 跌份。 # 下午,虞亭睡午觉起来后无事可干,看到朋友圈的人几乎没人怀疑她发的朋友圈,还纷纷评论:没想到江总这么老婆。 虞亭坐在沙发上,心情大好。她了鞋平躺在沙发上,小腿顺着沙发下垂,脚掌着地。 手一滑,手机从手里掉出来“啪”的砸在脸上,虞亭手鼻子赶紧换了个姿势,脚往前伸,她动了动,好像是到一棱柱体的东西了。 虞亭翻身坐起来把那棱柱体从脚边拿起来,是一支绿的中华铅笔,应该是江豆豆昨晚落下的。 捻着铅笔的手下意识的将笔握住,虞亭在空中比划两下,似乎有一线条随着笔触跃然于空中、成型于脑海,跳跃着、描绘成一件穿在模特身上的服装。 停下来时,食指微微颤动,与笔共鸣。 虞亭放下手机,马上起身问王阿姨要了一沓a4纸跑上二楼。卧室连着的台光充足,房檐在地下投出一片,虞亭定坐在椅子上,埋头将脑海中的灵光用笔触描绘出来。 石墨在纸上摩擦出“沙沙”声,她换了把靠近门边的椅子,打开房内的空调,房门大开,冷气和热浪无声的碰撞出火花。 与手中设计稿离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虞亭不敢相信,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这应该是这段子以来她觉得过得最充实的一个下午。 “笃笃笃。”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是江豆豆在嚎:“妈妈,豆豆放学啦。” 虞亭放下笔,小跑到门前帮儿子开门,江豆豆一下扑进来抱着她的大腿,蹭了蹭:“妈妈,咱们下去,豆豆给你送个礼物。” 母子俩下楼,江豆豆自带魔术配音的从书包里掏出一朵大红花,邀功的递到虞亭面前:“妈妈,豆豆吗!” 虞亭接过大红花,肯定说:“!” “那亲亲一下可以吗?”江豆豆直勾勾地看着她,虞亭重重地在他的婴儿肥上嘬了一口,他登时捧着脸喜不自胜。 # 母子俩吃完晚饭,江豆豆老老实实回房间复习,虞亭一个人在客厅,股刚沾上沙发,马上想起来刚刚称体重时居然比上次饭后体重胖了两斤,她当即站了起来决定一个人出去遛弯。 发胖时没有一块肥是无辜的。 走了五十多分钟,被闷出了一身热汗。虞亭看天乌像要下雨,转身打道回府。 门口鞋架上有一双沾着点点灰的皮鞋,江求川回来了。 虞亭走过客厅,江求川穿着一身短袖家居服坐在沙发上,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 她走过去倒水喝,想起朋友圈那事,她得意的挑了眼江求川,没想到江求川正好抬头,两人视线对上。 虞亭心一虚,赶紧撇回脑袋。沙发上的江求川从茶几上的小竹筐里剥了颗水果糖含进嘴里,左边的腮帮鼓起一个圆润,他笑似非笑说:“嘴里这颗糖甜掉牙了,吐到你嘴里行么?” “噗。” 虞亭一口出嘴里的水,被呛得直咳嗽。 守株待到兔,江求川将电脑移到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近:“你知道,我就喜着你。” 用四个字形容这种觉:骨悚然。 虞亭慌忙放下水杯,脚底抹油跑上二楼,还边喊着:“你冷静一点!”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