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这套的程序走遍了后,李氏挑了挑眉头,率先发难:“年妹妹最近身子骨如何啊,听说你前段时间又病了,唉!不是姐姐说你,你这身子啊是得好好调养调养,就这么隔三差五的病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啊?” “呵呵,我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那得看老天爷的意思,我自己倒是不怎么着急,毕竟这府里比我年长的没怀上子嗣的姐姐们多的是!”年若兰看着李氏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李姐姐您,想必孕期一定辛苦的很吧,瞧瞧这脸蜡黄蜡黄的,还有眼角,啧啧,怎么还出皱纹了呢?” 李氏一听年若兰这话,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眼角。她这一胎从怀上起就不怎么安稳,李氏没少被折腾,也因为这个她脾气变得越发恶劣,不仅经常训斥伺候的奴婢,便是住在她院子里的那几个侍妾也变着花样地被狠罚了几回。 “年侧福晋怕是看错了,李侧福晋明明就是容光焕发,青正好,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得贝勒爷的喜,依婢看啊,侧福晋这一胎定也是个小阿哥,这种福气啊,我们这些俗人是万万比不上的!”说话的是张氏,只见她一直站在李氏后头,那副谦卑巴结的样子跟她欺负吴氏时的尖酸刻薄也算是两个极端了。 年若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出的却是不可置否的笑容,而就在这时,门口处却有人高声通报道:“爷到,福晋到——” 众人随即起身,对着这一前一后进来的夫齐齐拜道:“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胤禛抬了抬手,淡淡地嗯了一声:“都起来吧!” 跪着的李氏在起来时,突然踉跄一下,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霎时出手扶住了她。 胤禛眉头一皱,脸上出抹关切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回爷的话,侧福晋这胎儿怀的着实辛苦,经常会有头晕,眩目的觉。”扶着李氏的是她得大丫鬟那个叫红绫的女子。 “要你多嘴!”李氏佯装恼怒的轻斥了一句,而后双目微转,看向胤禛,用着柔情十足的语调道:“能为爷延绵子嗣是我的福气,受些小罪,又值当什么!” 胤禛的视线在李氏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转了一圈,而后稍微往前走了两步,亲手扶起了她:“爷知道,你这些子辛苦了!” 李氏立刻红了眼睛,破涕为笑道:“有爷这句话,对于妾身来说就什么都值当了!” 眼见李氏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全场的注目,胤禛身后的乌拉那拉氏脸上瞬间就有些不大好。 今是她的寿辰,她才是主角,却凭白被别人抢走风头……乌拉那拉氏轻轻地看向李氏,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那双向来温柔慈蔼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少许,众人各自落座,寿宴很快便开始了。 乌拉那拉氏当先端起酒杯,对着胤禛道:“今是妾身的生辰,爷和众位妹妹都到场来贺,妾身心中着实高兴,这一杯酒先敬爷!” 胤禛微一颔首,同样端起酒杯,口中道:“这些年来府邸后院多亏福晋照料,你的好,爷心理面有数!” 乌拉那拉氏闻言,心中骤然一热。 两人喝完了这杯酒,接下来,年若兰和李氏也依次敬了酒,不管内里面是什么想法,每个人的面上都不会带出来,全是一副高高兴兴,喜喜悦悦的样子,一时间这屋子里面可真是莺声燕语,繁花锦簇。 食过半晌,酒过三巡,宴席已接近尾声。 今是乌拉那拉氏的生辰于情于理胤禛都会留在她那边的。 “恭送爷,恭送福晋!”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胤禛与乌拉那拉氏相携离开。 年若兰淡淡地看了眼那边的李氏,见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胤禛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嘲讽一笑。 “爷和福晋真是伉俪情深呢……绿琴,咱们也回吧!” “是!”绿琴扶了年若兰的手,在李氏看过来的视线里,是自在的离开了。 不过与自己一样都是个妾罢了,装什么高贵!!!李氏心中暗恨。 “侧福晋,您也累了一天了,婢妾伺候您回去。”张氏凑上来亲亲热热地挽住了李氏的胳膊。 “哼,咱们走!”李氏只觉得心理憋了一口气,不由抠起手指,狠狠地在张氏的手背上拧了一下。 张氏身子骤然一抖,然而面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变淡,仍旧是笑盈盈地,充了对李氏的谦卑。 “主子回来了!”卧房里,书女放下膝盖上的针线笸箩,对着年若兰行了一礼。 琴棋书画,四个丫鬟。 绿琴个稳重,细心,就像是年若兰身边的大总管,司棋最擅长算账,掌着年若兰的小库房钥匙,书女则是长于针线,画屏年纪最小是个包打听。 年若兰嗯了一声,眼神看向笸箩里面的东西,霎时一亮,十分高兴地说道:“你做出来了啊!” 书女听了这话脸猛然一红,不是别的,实在是主子让她做的这个东西太过羞人了。 年若兰两手小心翼翼地扯着这只物件,来回翻看了两下,不由高兴地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样式,阿书,你以后应该改名叫阿巧的!” 此时不光是书女,便是一旁立着的绿琴见了年若兰手里的物件,脸也红的够呛,不由呛呛地说道:“主子,快放下吧,太,太羞人了!” “有什么羞人的,我跟你们说这东西对女人来说是极好的,不仅可以有效的防止部下垂,健美房,拥有人的沟,更重要的是她很轻薄,很凉快,夏天穿了也不热!” 没错,年若兰手里捏着的这件,只有两个巴掌大小的布片与细钢圈构成的东西,就是现代女人的美神器——罩了。 第9章 摔倒 两个丫鬟可没有她们主子的厚脸皮,没看见书女做这个时,都是偷偷摸摸的挑着没人的时候嘛! 年若兰看着脸通红的两个丫鬟们,有些恶劣的微微一笑,故意逗她们道:“以后让阿书多做一些出来,让你们几个都带上,保证个个都长着对美。” 这话实在太污了!两个丫鬟面通红,齐声嗔道:“主子!” 年若兰眼神转了转刚想要说什么时,突然地,小得子在外面高声叫道:“年主子,奴才有事禀报。” 年若兰皱了皱眉头,书女立刻手忙脚的把东西收拾好、“进来吧!”绿琴叫道。 小得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年若兰见他一副鬼祟的样子,不由道:“出什么事了?” 小得子抬起头,声音里很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禀主子,李侧福晋在回去的路上摔倒了!” “摔倒了?”年若兰的双眼里闪过抹浓浓地惊讶。 李氏可是正怀着身孕呢,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了。 “丹芷院那边正着,福晋已经传了太医,李侧福晋怕是摔得不轻啊!”小得子道。 “主子?”绿琴轻声叫了一下。 年若兰点了点头:“走,去看看!” 年若兰到的时候,整个丹芷院是灯火通明。屋子都跪了人,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坐在主位上,一个脸子难看,一个柳眉轻蹙忧心忡忡。年若兰见了礼后,轻声问道:“福晋,妾身听说李姐姐刚刚摔倒了,不知现下如何啊?” 乌拉那拉氏便道:“也算李妹妹命大,摔倒的时候,她身边的大丫鬟机灵,用自个身子垫了一下。要不然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年若兰听了这话,便明白了,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掉。 是以此时也立即作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双手合十念了两声阿弥陀佛。 “不过,这好端端的,李姐姐怎么会突然摔倒了呢?” 李氏可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而且她又对自己的肚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怎么看也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 乌拉那拉氏闻言后叹息一声,眼神看向了底下跪着的众人。 年若兰顺着她得视线扫过去,便发现众人中,跪在最前头的赫然是张氏还有吴氏两个。 “说!”胤禛狠狠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青瓷盏被震到地上,咔嚓一声碎成无数的瓷片。 年如兰微微往后蹭了一小步,她怕扎了自个的脚丫子。 “李氏到底是怎么摔倒的!”胤禛脸青黑一片,看着人的目光,都带着股杀气:“今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爷绕不了你们!“爷饶命,爷饶命啊!”张氏,吴氏还有丹芷院的几个丫头吓得连连磕头。 “爷,爷,妾身,妾身知道侧福晋是如何摔倒的!” 本来一脸惊慌模样的张氏突然开口说道。 年若兰闻言微微挑了下眉头,听张氏这话的意思,李氏似乎不是自然摔倒的啊! 果不是如此,只见张氏咽了咽口水,脸上有泪,用着破釜沉舟般的声音扭过头,看向了一旁跪着的吴氏,苦苦劝道:“妹妹,事到如今,你就招了吧!” 吴氏大惊失,一张俏丽的小脸霎时间白的似鬼,颤声道:“张姐姐,你什么意思!” “妹妹,我都看到了,就是你在侧福晋身后狠狠推了她一把,所以侧福晋才摔倒的!”张氏含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我知道,自打侧福晋怀了孕后,脾气一直不大好,你在她面前没少挨罚,前,李侧福晋更是拿了竹挑子了你一顿,可是不管你心里面再怎么恨她,也不应该去害她肚子里的小阿哥啊!” “你、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眼看胤禛骤然望过来的冷眼神,吴氏已是被吓得六神无主,大喊大叫道:“你说谎,你害我!爷,您别信她,我真的没有去推侧福晋,我是冤枉的啊!” 张氏此时突然闪电般伸出手来,一吴氏的胳膊,对着胤禛道:“爷您看看!” 只见吴氏的胳膊上横七竖八的全都是青紫的血凛子,看起来真是凄惨骇人极了。 乌拉那拉氏微微倒了一口凉气,摇头道:“李妹妹也是,再怎么样也不该……” 李氏喜拿别人出气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张氏总是见针的在李氏面前说吴氏的坏话,李氏偏听偏信,对吴氏自然更是百般看不上眼了。 “吴氏?”胤禛眯着眼睛,神情之中充了令人胆寒的冷。 “不,真的不是我!”吴氏连连摇头,她指着张氏疯狂地叫大道:“是你陷害我!” “吴妹妹,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悬崖勒马,向爷请罪,方能得到些宽恕啊!” “我本就没做!你,你们都说话啊,告诉爷,我本就没有推侧福晋!“后面跪着的几个丫鬟惊恐的相互看了看,带着哭声道:“启禀贝勒爷,当时的天很黑,奴婢们顺着长廊往丹芷院那边走去,谁想在长廊的转角时,侧福晋就摔倒了,当时站在侧福晋左手边的是红绫姐姐,张姨娘和吴姨娘并排走在福晋后面,奴婢们站的位置更靠后,所以,所以也没有看清到底是谁把侧福晋推到的!” “既然吴氏和张氏都在李侧福晋后头走着,那这二人就都有嫌疑啊!”年若兰妙目微转,突然开口说道。 张氏出惊讶的嘴脸,不可置信地呼道:“年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是李侧福晋身边的丫头出身,侧福晋对奴婢几是再造之恩。奴婢对她也是忠心耿耿,维护李侧福晋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害她?” “哦?”年若兰微微挑了下眉头,不可置否地说道:“既如此,那你手背上的淤痕又是怎么来的啊?” 张氏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就想要把自个的手缩回袖子里去。 众人随即望了过来,果然也在张氏的手背,看见了两个非常明显的青紫的疙瘩,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抠钻所出。 能这么做的,除了李氏想来也不会有别人了! “爷,福晋,请你们相信婢妾,婢妾真的是亲眼看见吴氏趁人不备,去推的侧福晋!” “既是趁人不备,怎么又能让你清楚地看见?”年若兰好笑地问道。 “对!我想起来了,当时在转角的时候,你突然往前走了半步,正好挡在了我的前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侧福晋才摔倒的,是你推的侧福晋,现在怕暴漏所以才推我出来顶缸,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啊!”吴氏瞪着眼睛,一副恨不得生吃了张氏的样子。 张氏往后微微仰了下身子,泪道:“吴妹妹你真的是倒打一耙啊,既如此,你做的那些个事情,我也就没有必要为你隐瞒了!爷,福晋……”张氏呜呜道:“婢妾的丫头,曾经亲眼见到过吴氏的丫头用混了马的香灰,沿着房底下撒着,一边撒还一边冲着侧福晋正屋的方向吐着口水!” 此言一出,胤禛看向吴氏的目光越加冰寒了起来。 一旁的年若兰却有些雾煞煞的,又是马,又是香灰的是个什么意思。最后还是绿琴在耳旁小声道:“这是个诅咒人的法子,听说只要这要做了,那个被怨恨的人,就会疾病身,霉运连连。” 年若兰听了这话,面上却微微的沉了一下。 这种事情要是搁在现代来说,都不是,但是年若兰却知道,封建时代的世道其实是非常相信这些鬼神之事的,要不然民间也不会有什么恶五月的说法,而魇咒等事更是谁碰谁死。 “苏培盛!”胤禛冷声道。 “奴才在。” “去把伺候吴氏的丫头带过来,还有,搜屋子!” “嗻!” 苏培盛办事十分麻利,没过三分钟,吴氏的丫头就被带了上来。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