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 “……” 确实,这个时间点,她的座位是晒太的最佳位置。 可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这个理由! 见他不愿意说,尤霓霓想了想,直觉问题应该出在了最开始,果断问道:“刚才在看台上面的时候,你拉我的衣服,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又不方便当着我朋友的面说?” 半晌,陈淮望“嗯”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 “你朋友的坏话。” “…………” 尤霓霓没顾得上计较这话,犹如被打通任督二脉,思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难道你不高兴是因为我朋友来了?” “哦,还有,上周你来我家,我书桌上的相框也是你扣过去的吧?” “嗯。” ? 原本尤霓霓只是试探一问,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地承认了,得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追问道:“为什么?” 陈淮望很坦诚:“不想看见他。” “……” 这又是什么不讲道理的理由? 尤霓霓瞪了他一眼。 虽然以上几句回答听上去都很像玩笑话,但她知道,陈淮望是认真的。因为她能够隐隐觉到,他不太喜路程,要不然她刚才也不会刻意隔开他们两个了。 只不过她没有想明白的是,他和路程明明连认都不认识,应该还谈不上喜不喜吧。 作为路程的朋友,尤霓霓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不在场的他平反两句。 “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讨厌他?这对他来说多不公平啊。” 不料火上浇油。 陈淮望低哼,“你再说下去,只会让我更讨厌他。” “……” 好吧。 小气鬼,惹不起。 尤霓霓紧抿嘴,沉默了几秒,又忍不住问:“可他现在已经走了啊,你还是不高兴吗?” 陈淮望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尤霓霓不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了,立马举手投降。 尽管为路程平反失败,好在她终于知道了陈淮望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也算是有所收获。 她稍微放心了一点,这才有空管兜里震个不停的手机。 体育委员发来的催命微信已经快要炸掉它了。 见时间不早了,尤霓霓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说道:“我要下去参加跳绳比赛了,你要下去吗?” 话音刚落,她又立马补充一句:“哦,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让你下去给我加油的意思,我是看丛涵学长好像在到处找你。” 唯一下去的理由被她亲自否掉,陈淮望刚动了一下的身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见状,尤霓霓懂了,也没勉强他什么,临走前,郑重警告道:“坐我的座位可以,但是不许在我书上涂画啊!一经发现,手打断!” 说完,匆匆跑出教室。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虽然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清楚真正的状况,可陈淮望的心态已经逐渐趋于平和。 这是大小姐的超能力。 他拿起笔,重新翻开桌上的书,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 * 下午五点,今天的所有比赛项目基本上进行得差不多了。 场上的人逐渐散去。 高一高二的同学放学回家,高三的苦狗们留下来继续上晚自习。 尤霓霓背上书包,蹦蹦跳跳地在陈淮望面前晃了一圈,炫耀道:“不要羡慕我哦。” 炫耀完就跑。 不过说实话,习惯了走夜路,大白天回家还有些不习惯。 而且,往常下了晚自习回到家中,接她的通常都是程慈的一声“宝宝回来啦”,还有吵闹但又让人安心的电视声。 可是尤霓霓今天一打开门,第一觉是家里空空的,格外安静。 既没有路程的身影,也不见程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平时的放学时间早。 尤霓霓觉得有些奇怪,一边走到各个房间的门口看了看,一边喊道:“路程?” 没人回应。 “妈妈?” 还是没人回应。 最后,等到尤霓霓把家里找了个遍,依然没找到半个人影的时候,她果断放弃了,决定借助万能的手机解决问题。 先是给路程打了几个,无果,又拨通程慈的电话。 接通后,她连忙咽下刚喝进去的凉白开,问道:“妈妈,你和路程出去玩了吗?” “路程?路程来桐市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给你发的微信你没看见吗?” 程慈“哦”了一声,“我今天和你爸爸在外面爬山呢,没怎么注意看手机。” “……” 尤霓霓还以为她是忘了回复,没想到是因为忙着过二人世界。 罢了。 她识趣地挂断电话,不当电灯泡了,又给路程打了一个过去。 幸好这次响了很久之后,终于接通。 尤霓霓赶紧问:“喂,你又去哪儿溜达了,怎么没在家啊?”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半晌才懒懒散散地回她:“我回c市了。” 一听这回答,尤霓霓首先注意到的是他那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好像正在睡觉似的。 接着,她才注意到他说的话。 回……回c市了? 尤霓霓疑惑地皱了皱眉,“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我吗,为什么突然回去了?”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冷哼道:“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想和我多待两天,结果才见一面就走了。果然是男生的嘴,骗人的鬼。” 路程闭着眼,轻笑了一声。 “反正等你下学期回了c市,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两天了。” 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说话的语速有点慢,说完后却迟迟没得到回应,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霓霓?” 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 尤霓霓的笑僵在嘴角,怀疑自己听错了,否则就是他说错了,确认道:“我下学期就回c市了?什么意思?” 话音一落,空气里的轻松氛围瞬时然无存。 听她的语气似乎还不知情,路程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想解释,结果半天没想到合适的理由,抓了抓头发,骂了句脏话,和她认错。 “霓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胡说八道。这事儿我也就是刚才听我妈提了一嘴,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你先别急着难过啊。” 尤霓霓也很想冷静下来,但她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握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关节泛白。 怪不得上次程慈突然问她喜这里还是c市,原来是在试探她吗。 既然他们那个时候就有了决定,为什么不告诉她? 是不是觉得她一定会反对,所以干脆等到不能改变的最后一刻再来通知她? 受负面情绪的影响,尤霓霓现在很难做出客观的判断,想问题也不受控地朝着最坏的方向想。 她深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回道:“嗯,我没事。” 路程一听,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更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电话已经挂断。 再打过去,一直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尤霓霓无法接受只有她被蒙在鼓里的事实,决定再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结束和路程的通话后,她重新给程慈打了一个电话,没有立马质问她,而是问道:“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