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略一弯,这一笑有种风化雪的意味,看得小猫妖一阵晃神。忽然左手一凉,她低头,发现自己的五指间不知何时被上了一串致漂亮的手铃。安安眸光微闪,狐疑地摇了摇,清脆的银铃声顿时成片,“这是什么?” 一旁的黑蛇忽然话,哂笑着说,“这是天界的紫铃花织成的手铃,瞧你那点儿见识。” 封霄侧目,视线冰凉而直接。 应常羲干笑着摆了摆手,退到一旁,“……你们继续,继续。我闭嘴。” 帝君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淡道:“戴着它,我能知道你身在何处。” 安安认真地点头,“哦。” 静默片刻后,他将她搂进怀里。良久,她听见作者有话要说:?极低沉的一句话从头顶上方传来,“小猫,乖一点。等我来接你。” 么么哒,老水指天发誓,绝对不会很,绝对不可能! 来跟我默念,这是甜宠文,甜宠文,甜宠文~卖糖为主,卖萌为辅~微博晋江弱水千ss的国庆福利黑兔已经发了,宝宝们自己去微博领吧~这文还有四万多字的篇幅,现在可以点番外,番外的篇幅只给六千,也就是只有两章~所以宝宝们慎重点单~ 下一章许久不见的一个大帅哥上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期待他(→_→) 嗯,然后照样求撒花求留言,求收藏作者专栏~你们! ps,再说一遍:微博晋江弱水千ss,国庆福利已经发了,有兴趣的宝宝们自己去微博领吧~ ☆、第45章 9.14 第四十五章 帝君相送至山境上方便不再往前,松了手,立在云头上,静默不语地看着小猫妖同黑蛇一道离去。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小丫头,心智不够成,期期艾艾地回头,蹦蹦跳跳地看他,隔了许远仍旧不断地朝他挥手示意,眉眼间很是不舍。 他角略含了一丝笑,深邃的黑眸中映入她的脸,娇而又沾染几丝稚气,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绑起,蓬松柔软的一大把,像匹黑的绸缎。他眯了眯眼,想起那小丫头的睡姿不雅,每回就寝后都会把自己的头发得一团,在枕席间和他的发绕在一起,清早时分,单是分开两人的头发都要好一番功夫。 两道人影很快行远,渐渐便再看不清。封霄眼底的柔和敛尽,仿佛动的水在霎时间凝起,结起层层冰霜。他目光冰凉,踅身御风,折返回三十六天,想起距离危月星冲破星云结界噬月,还有不足三十。 阔别数天,凡界的隆冬已将尽,应朝山的山巅处银装素裹白皑一片,冰条子珠玉似的悬在树梢,侧耳去听,依稀能听见雪化的声音。 同帝君分开之后,田安安心中自然是百般的不舍,不过好在这种离愁别绪很快被归乡的喜悦冲淡。她看见应朝山缀了遍山银雪,听见雪化的声音轻灵悦耳,一滴一滴的水声落在地上,说不出的静好。从山巅到众妖居住的山小村落,需途经一条蜿蜒小径,安安同应常羲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东张西望,只觉每处草木都十分悉,也十分可。 黑蛇走在前头,手中拿了一树枝开路,走着走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道:“说来,那条龙将亲的子定在下月十五,我觉得不大对头啊。” 田安安正欣而动地重温着家乡美景,没怎么在意,应得也敷衍,“嗯?有什么不对头?” 应常羲仔细琢磨了半天,微蹙眉头转头看她,道,“在太极时,我曾听那几个元君说起过,依照天历,下月十四是危月星噬月的子,也就是咱们俗称的‘天狗食月’,这个子古往今来都是大凶之……”说着他挠了挠头,很不解,“总不可能前一天还是大凶,第二天就是大吉吧。” “危月星噬月?还有这种事?”猫妖摸了摸下巴,续道,“可是封霄告诉我,依照天历,二月十五是千载难逢的大喜之。” 蛇的目光透出一丝好奇,“怎么个喜法?” 小猫妖认真地回忆了一番,然后半眯起眸子,很正地复述了一遍帝君当时对她说的话:“据说那天成婚的新人,生的孩子会长得特别好看。” “……有多好看?” “和帝君一样好看吧。” “……”应常羲嘴角一,换上副关切而担忧的眼神,比姑娘家还纤长漂亮的五指伸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老子觉得,上回青璃你是不是得太狠了?脑子是不是出什么病了?这种鬼话都能信?” 猫妖丝毫不在意,捧着脸,遥遥观望天边的云海,想他应该是走远了,因为那一带的紫霞已经依稀淡去。她傻笑了几声,慢悠悠道,“管它呢,总之婚期就定在那一天,旁的也同我没什么关系。” 应朝山的黑蛇二大王,为妖有一个十分神奇的特点,那就是他是黑蛇的身,却长了一副乌鸦的嘴。他说的这番话,田安安当时并没怎么在意,可其后数年再回想,她却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傻,还有点幼稚。很多事情在发生之前,其实都或多或少有些预兆,偏偏她是一筋,什么都懒得想,也不愿去想罢了。 数月不见的巡山猫归来,且在下月初就要上嫁九重天,给上古尊神当帝后的事,毫无悬念地引起了一场轰动。这场轰动是个大轰动,除了应朝山内部大为震惊之外,也波及到了方圆几百里的其它灵山。众妖惊得目瞪口呆,纷纷连夜兼程,不远数里来应朝山看热闹,想瞧瞧那位几十万年都没娶老婆的尊神,这回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妖族帝后,是个哪般国倾城的模样。 于是乎,一夜的功夫,隔壁黑风山的妖怪们来了,隔壁的隔壁招摇山的妖怪们也来了,甚至连隔了千里之遥的会稽山的妖怪们都来了。一时间,应朝山妖为患,冲天的妖气甚至还拱塌了几座旁峰,直接砸坏了还在冬眠的黑熊的窝。 骤然成了妖界焦点的田安安,陷入了一种浓浓的忧伤之中。 她本是只喜热闹的猫,开初几觉得新奇,有妖登门拜访便都笑盈盈地接待,招待些好茶好果子。一连五六,安安的猫咪几乎成了个喝免费茶吃免费果子的观光胜地。终于,在里的存粮全都耗尽之时,小猫妖不堪重负地闭门谢客,躲到应常羲的黑蛇里去了。 这是消息传开的第七,应朝山山门几乎被慕名而来看稀奇的妖们挤破。白虎大王深困扰,好在这位大王是个阔气的大王,召集了本地怪们开了个小会,虎掌一挥,索摆开了坝坝水宴,宴请一干远道而来的围观妖众。 对此,田安安和应常羲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叹。 这么多只妖怪,猛兽有之小动物也有之,一场水宴摆下来必是笔不小的花销。小猫妖和黑蛇有点疼,觉得这真的是在下血本。 然而白虎大王却义薄云天,摆摆爪子豪迈道,“这有什么?往后咱们这座山头便是封霄帝君老婆的娘家,摆个水宴的钱还是有的。”说完转过头,凶神恶煞的脸上挤出和蔼可亲的笑,对田安安中气十足地说:“想我们妖族常年受神族的欺负,小猫这回一出手就拿下了神族的老大,实乃我应朝山和整个妖族的英雄。” 大王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霎时山中群兽一呼百应,妖们全都兴奋不已,一个劲儿地念叨“小猫妖是大英雄”,“小猫妖是应朝山之光”云云,念得猫妖十分尴尬。 她捧着茶杯干笑几声,悻悻然道,“为咱们山头和妖族争光,应该的嘛,应该的。” 这晚天有圆月,高高悬于树梢,幽冷的清辉投落在遍野莹白之上,又被清雪反回天上,整片山头明亮无比。 趁着月黑风高,众妖都在白虎外头吃坝坝宴的光景,田安安摸黑潜回了猫咪,抱出了铺盖卷儿,准备到隔壁黑蛇将就个几晚上。然而,刚走到应常羲家门口时,她步子却又顿住了。 她想,自己已是一只即将嫁为人妇的猫,那么,传说中的“妇道”这东西,可能多多少少都要守一点吧? 如是忖度着,她皱眉挠了挠脑袋,转了个弯儿,往别处去了。 其实如幕天席地这种事,猫妖小时候干过很多次。那时候她还是只猫崽子,她也还未仙逝,每逢星月当空之时,她便喜躺在一块巨石上头睡觉,遥望皎月一轮,看星星一颗两颗连成片,着实是种享受。 是时,田安安又来到了她小时候常睡的那块巨石跟前,被子一铺,大大咧咧便躺了上去。她将两只手臂枕在颈下,举目望天,看见月清幽星海绮丽,由于隔得远,星子在夜空中闪烁得像眼睛,和她在太极时看见的很不同。 猫妖瘪着嘴忖度了会儿,打心眼儿里觉得,还是她们应朝山的星星和月亮更美。或许世间诸事都是同理,隔得远,看不清,了解不多,便能赋予它无边无尽的想象,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安安觉得,等将来把封霄娶过门后,每逢有月亮有星星的夜里,她就要与他到这儿来睡觉。转念又想,那只上神对生活品质要求甚高,又有好洁之癖,直接让他躺石头恐怕十分困难,还是在这儿搭一个窝棚什么的吧。窝棚若搭的话,便要搭得大一点,也不知道他会让她下多少崽子…… 猫妖翘着个二郎腿,对着手上的那串紫铃发呆,呆得十分专注。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枯树林方向却传来了一丝异响,她蹙了眉头坐起身,细细分辨,听出那异响像是鞋履覆地,踏碎了积雪。 田安安挑了挑眉,转头往灯火通明的坝坝宴方向扫了扫,闻得那方仍旧言笑晏晏热闹非凡。她只当是哪个醉了酒的宾客在林中小解,也没有多想,只重新躺回石头上,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合上眸子准备入睡。 正值半梦半醒之间,脖颈处却袭来一阵冰凉的触。猫妖生生一惊,一个灵就彻底清醒了过来,眼皮掀起,视线抬高,看见一张极是英秀俊美的脸,剑眉星目,生得颇好。 田安安诧异地瞪大眼,“你……” 那人蹙眉,手中雪亮的短剑更迫近两分,锋利的刀口瞬间划破了猫妖脖子上细的皮。她脖子后仰,倒一口凉气,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接着便看见那男人皱了眉,嗓音低沉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 后头的话还未出口,便有一道刺目的白光晃过,猫妖脑子一沉,骤然失去了知觉。 直到昏的前一刻,田安安都沉浸在务必的震惊中难以自拔。 方才那个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那张脸,那个声音,对她而言都不算是陌生。她有点哭无泪,不大明白,为什么苍刑堂堂一个魔君,会忽然跑到她们应朝山那个小破地方来,难道也是听说封霄要与她成婚,专门来看热闹恭喜她的? 绝不可能。她记得清清楚楚,魔君苍刑同封霄之间隔着好几桩深仇大恨,他一心一意要找封霄报仇,自然不可能来恭喜她。相较而言,安安觉得,夫债可能可以偿,是以苍刑来杀她的可能,要大得多得多。 ……看来是完了:)。 *** 这一晕不知晕了多久,当猫妖从昏中转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不在应朝山,而在一方极其古怪的地界—— 头顶的天穹像是被刀斧从中分开作了两半,半是夜,半是白昼,半是熠熠一轮明,半是幽幽一弯镰月。分明是冬末时节,她却躺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之中,遍地繁花似锦,青草翠绿如茵,些许花瓣上还盈着珠,彩蝶纷飞,相当梦幻。 田安安着昏沉的脑子左顾右盼,搞不清自己究竟被那个魔君到了什么地方。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冷不丁一道嗓音却在不远处响起,“你不用害怕。这地方是昊天塔第七重里头的幻景。” 猫妖唬了一跳,侧目,看见身着红衣战甲的魔君正跏趺坐于地上,双眸之中目光平静,直视前方。而他背后是一株参天巨木,枝冠遮天蔽,于夜下透出淡淡的幽蓝光泽,倾洒在他的脸颊上,显出几分白玉无瑕的旎之态。 她心头一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稳着嗓子重沉声重复:“昊天塔?” 苍刑仍旧平视着前方,闻言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来塔中寻一件东西,不慎被困在了这里。” 安安了嘴角,“那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记错的话,她之前明明还在应朝山赏月啊喵= =。 苍刑沉默了会儿,然后才续道,“方才我竭力将这方幻景撕开了一道口,你应该是被我拖进来的。” “……”哈? 魔君似乎也有几分尴尬,浓密得像两把小扇子似的睫垂低,迟疑着说:“拖你进来并非我的本意……”说着顿了下,又道,“主要是因为前几我伤了眼睛,看不见东西,无心之过,对不住。” 田安安原本已心如死水,蹲在角落里默默地在树干上画蘑菇,闻言却眼睛一亮,似乎大为振奋:“你说什么?你伤了眼睛,看不见?” 大树底下的俊美青年微蹙眉,半晌才又点了点头。 小猫妖登时长舒一口气,拍着心口很欣地道,“幸好你瞎。” 苍刑微怔,“什么?” “……没什么。”安安讪笑了一下,蹑手蹑脚地从背后朝魔君靠近过去,摸摸下巴,考虑着自己是横着来一刀,还是竖着来一刀,帮封霄把这个苍刑给宰了。 然而手刚抬高,还未捏出祭剑的法印,红衣俏郎君的嗓音便又传来了,他道,“对了,在幻景之中,若是强行使用术力,则会被昊天塔的灵气反噬灼伤。对了……”说着,苍刑稍停顿,微微侧首,发丝在肩头垂下一缕,“未请教你大名?” 安安双颊一垮,颓然地靠着大树坐了下去,默默地深思虑须臾后,朝魔君 作者有话要说: 谨慎地答了三个字:“田铁柱。” 文章实在是太冷了,评论极少,少得我码字都没动力了,好难过,心真的好痛【扶墙吐血】 希望大家能看在我带病坚持码字的份儿上,看完文之后随手撒花随手留言,你们花几秒钟就能做的事,能让我开心很久很久。有时候心情奇差无比,看到你们的留言,我都能打起神继续战斗……希望让我这个北极冷受一点光和温暖,谢谢。 另外,作者收藏真的不来一发么?来啊,收藏我的作者专栏,关注我的微博晋江弱水千ss,来互相伤害啊,把我从一个超级小透明慢慢养成大透明好么(づ ̄3 ̄)づ╭ ps:甜宠无,甜宠无,甜宠无。 不要觉得男主没出现就是好吗……我真的绝望了,因为怕存文的求别存好吗……哪里了我晕死。 ☆、第46章 9.14 第四十七章 待猫妖道完自己的名讳后,她极其清楚地瞧见,魔君俊俏倜傥的脸皮子,搐了一瞬。不过好歹是做魔君的人,打过之战这种架,还单匹马闯过神族的三十六天,见过几多大风大浪,自然不可能表现出半分的失态。是以苍刑闻言之后,只是略微蹙眉,道,“你一个女妖,取个这种名字,倒是特别。” 田安安摆了摆手随口敷衍,“我们那儿是乡下地方,乡里妖都没什么文化。唔,名字不过一个代号,叫什么都不打紧。”心中却暗舒一口气,由衷觉得自己机智,封霄要与她成婚的消息早已传遍六界,为了安全起见,她是苍刑的不共戴天的仇人的未婚这桩事,当然得牢牢地瞒住。 否则以她这点儿微薄修为,碰上大名鼎鼎的魔君,哪怕是个伤了眼睛看不见东西的魔君,她也是没有丝毫胜算的。 苍刑沉片刻,然后勾了勾,笑容颇有几分和风霁月的丽,“你这乡下地方的妖,看问题倒很为透彻。”说着稍顿,跏趺的修长双腿一只曲起一只打直,斜靠上那株枝冠幽蓝的参天大树,语调随意道:“乡下地方,你那乡下地方是何处?” 魔君被困入昊天塔已有数,此前,他几次三番使用术力,强毁昊天塔身,却被塔中的灵气灼伤了双眼。他本就不是古肃子,只是承了魔君之位后,硬着自己强装了十万年沉稳,如今在七重塔的幻景中当了几天睁眼瞎子,百无聊赖至极,好不容易拖进来一个倒霉蛋,苍刑觉得,他需要释放一下天。 小猫妖试探着朝他走近几步,定睛一看,只见魔君的眼眸仍旧深邃漂亮,由始至终都直视着前方,只是目光中一片混沌的茫,看来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挑了挑眉,小心翼翼地伸出五指,举到他面前晃了几下,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抹了把汗,随口答道,“应朝山啊。” 苍刑闻言后却像是有些惊讶,扬着眉头道,“应朝山?你既然是应朝山的妖怪,那你一定认识田安安了?” 小猫妖虎躯一震,顿时被口水呛住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十分警惕而慎重地说:“……见过几面,不是太。”说着转了转眼珠子,又低了嗓子问道:“这位兄台看着面生,并不是咱们应朝山妖士,怎么会知道那只猫妖?” 魔君眼底的神微凉,吊起嘴角扯出个冷笑,面不屑道,“数前,神族传出来一则消息,说那位尊神下月便要大婚,而他要娶的老婆,正是应朝山的一只猫妖,名为田安安。这桩事传遍四海八荒,我自然知道。” 安安惊了惊,面上却不动声,只悻悻笑着说,“尊神要同咱们山头的一只猫要成婚之事,我也略有耳闻。”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