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眸中皆有不解。 难道这朵百合有什么寓意没有? “是谁在吵吵闹闹的?金莲,你手里捧着的,可是娘娘最喜的那盆百合花?”远处,又来了一群人,这群人众星捧月似的,尾随在一个雍容华贵的绝女子面前,女子穿着淡绿的装,装上以金线绣着朵朵盛开的金百合,拖逶着长长的淡绿纹绣裙摆,头戴七宝玲珑钗,随着她款款而来,而摇曳风姿。 女子气度高雅,举止从容之间自有一股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尊贵,在她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此时的声音,正是从采荷身上发出来的。 这一行人,人人看到那朵被折下的百合,脸皆是难看,就连最前端雍容华贵的女子脸上,也是一怔,不过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了。 “娘娘,她把您辛辛苦苦栽植的金百花给……给折下了。”女金莲一看到容妃娘娘来了,立即告状,将手中的含苞待放的百花捧在容妃面前。 杨楚若等人见是容妃到来,齐齐福身行礼,“臣妾见过容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人心里都些忐忑,容妃娘娘似乎很在意这盆百合呢,不知道会不会跟玉秀发难。 “起身吧。”出乎众人意味的是,容妃依旧如同以往一般温和,脸上也挂着暖暖的微笑,让人不心生好。 “谢容妃娘娘。” “娘娘……这……”金莲再次上前一步,脸难看的想说些什么,容妃却叹了口气,适时阻止,声音清脆,淡淡道,“既然都摘了,多说无益,只能怪本没有那个福份,拥有这朵百合花,将它埋了吧,即便只是朵花,也是一朵颇具灵的花。” “是……”金莲弯退下,只是眼里依旧心疼一片。 玉秀嘴巴动了动,终是忍不住问道,“容妃娘娘,这朵百花是……” “这朵百合是娘娘从月国带来的,也是娘娘的母后留给娘娘唯一的遗物,娘娘把她看得比生命还要珍贵,这七年来,每天早晚都亲自给它浇水施肥,只盼着能够开上一朵,以思念之情,娘娘等了七年,好不容易有一朵含苞待放,如今却被你给折下了。”采荷有些不悦,不替容妃抱不平,语气也没有之前的好。 玉秀张大嘴巴,惊呼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再送你一盆。” “这株百合花,盛开后,开的花是金黄的,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么一株,它不止是一盆花,而是娘娘的思国之情,这一年来,娘娘夜都守护在百合花前,前些子怕放在寝于它生长不利,才搬出来御花园,你赔得起吗?” 玉秀低头着,像做错的孩子般,绞着手绢儿,低低道,“对不起……” “采荷,不得无理,还不快跟容华赔礼道歉。”容妃低低喝道,采荷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几步,对着玉秀行了一礼,正声道,“奴婢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请容华恕罪。” “你赶紧起来吧,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不对。” “你是王爷的女儿玉秀?本见过你,你跟你爹长得很是相似,眉宇间,皆有一股英姿之风,在里住得还习惯吗?”容妃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近玉秀身前,暖暖笑道。 “还习惯的,谢谢容妃娘娘关心。”玉秀脸上一红,对于容妃身上透出来的柔和,备觉亲切。 “嗯,要是有什么需要,差人过来通报一声,本能帮的,都尽量帮。” “谢谢容妃娘娘。”玉秀扬起璀璨的笑容。 容妃稍微打量了一下乔书棋,便把注意力皆放在了杨楚若身上,似乎想将这个低头敛眉的杨楚若灵魂都给看尽。 “乔美人,你的手没有大碍了吧?” “臣妾谢容妃娘娘关心,没有大碍了。” “贤妃的子就是那样,多多担待一下就好。这位便是苏贵人吧,昨晚在宴会上见过你一面,你跳的舞很是好看,本极是羡慕,若是有机会,便多到本里多走动走动吧,本也好跟你讨教讨教舞姿。” “臣妾惶恐。” 容妃但笑不语,越过她们,往寝方向走去,命人将那盆百合搬回寝,徐徐而去。 待她们走后,玉秀扬起笑容,羡慕道,“容妃娘娘人真好,又亲切又随和还没有架子,今天要是换了别人,只怕我又要挨一顿罚了。” “以后在里,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随便碰。”乔书棋叮嘱道,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天知道她刚刚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杨楚若若有所思地看着容妃娘娘离去的方向,眼里一片清冷。 “苏姐姐,赶紧走了。”玉秀喊道。 “哦,你们先走,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歇息。”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嗯。”“娘娘,咱们还要去贤良请安吗?”红凌低声道。 “天已经晚了,只怕这会咱们再去请安,倒要落人口舌了,楚国有规定,落西山,不得请安,否则视为不敬。”杨楚若淡淡道。 “那咱们回沁香阁?” “回吧。”不知道今天晚上,皇上会不会来沁香阁…… “呀,这不是苏贵人吗?奴婢见过苏贵人,苏贵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楚若与红凌才刚走几步,又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若是别人对她行这般大礼,态度也如此友好,或许,杨楚若还不会如此警惕,然而,眼前的女子却是素来与她做对的许文。 “苏贵人,原来您在这儿,奴婢去沁香阁找不到您,还以为您还在生奴婢的气呢。”许文起身,笑得一脸灿烂,好似多年未见的朋友似的。 “哦,不知许采女找我何事?”杨楚若也不撕破脸,而是同样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这个……苏贵人,以前是我不对,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许采女怕是严重了吧,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何况,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想来,还没有资格去惩罚一个同为皇上妃子的采女。” 许文脸上一变。自然听出杨楚若话里的意思,她语气酸溜溜的,有褒暗贬,想来是还在生气的吧? 撇了撇周围,见除了杨楚若的一个贴身侍女外,再无一人,许文也放下了心,忽然耸拉着一张脸,轻轻擦拭着眼泪,哭道,“苏贵人,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以前不应该处处针对您,奴婢以前,也是被无奈的啊,周德……周玉香她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在后中,又有贤妃与太后帮她撑,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千金,我实在得罪不起她,只能照她的话做了,这些子以来,奴婢也极是后悔,苏贵人,要是您不解气的话,就打我吧,不管您怎么打我,我都不会还手的。” 杨楚若冷笑。 打她?若是她真的打了她,只怕明天里又该传得沸沸扬扬了,说她恃宠而娇,说她目中无人,以大欺小。 杨楚若淡淡道,“你想说什么?又或者,你想做什么?”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