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凡却神微冷:“本公子不住你炎王府。炎王殿下虽不算权倾朝野,但到底是皇子,本公子住你府上,必会惹人注目,猜疑本公子身份。” “你在府里好好呆着不出门不就行了?”水经年皱眉。 “不干。”沐凡却道:“会憋死的!本公子要一天一逛湛京!” 水经年差点一口老血出来!“你这是来避祸呢还是旅游?” 沐凡墨眉微挑:“本公子喜!” 水经年快抓狂了,这人真太特么死矫情了!“本王在京里给你买个院子住。” “不干!”沐凡扫了水经年一眼:“我怎知你们会不会全力护我?要是有仇家来杀,我至少还能拉你们一个垫背的。” 水经年一口血差点就了出来,咬牙切齿:“你想怎样?” “我住郡主府。”沐凡看着宁卿。 “不行!”水经年立刻拒绝。 “不好。”宁卿也不愿意。这个人,她不喜跟他接触!他的气息有点像那个人!每次与他接触,她都觉得煎熬!“我没有长辈,家中不留男客。既然大家谈不妥,那就算了。” 水经年还想要冰羽兰,但想到这男人实在不好相与,他还提出这么过份的要求,实在得寸进尺,就不再作声。 沐凡点了一下头:“也是。既然大家谈不妥,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那沐公子好好休息,再会。”宁卿说着与水经年出门。 沐凡低声叫来小松:“拿笔墨来,给那人修书一封,就说本公子愿意了。” “是。” 宁卿与水经年已经出了门,就让慧苹和平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的,很快就装好车了。宁卿和水经年都站到了门口准备上车。 这时一只雪貂跳了下来,窜到宁卿怀里。 宁卿一笑,很是怜地摸了摸它。这只,就是传说中引发一件血案的传说中的宠物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特别肥! “哎唷,宝贝,你跑哪里呢!”小松跑了出来,一脸歉意地对宁卿笑:“郡主真是对不起。” 宁卿把雪貂递给他。 “谢谢。”小松笑着抱过雪貂,转身就跑。 随着他的动作,他间的一个玉牌在光下折淡紫的光彩。水经年一怔,双眼瞪得大大的:“站住!” “王爷,何事?”小松回头。 水经年只扫了一眼他间的玉牌,笑道:“你们准备去哪里?” 小松神秘地一笑:“到时王爷自会知道。反正,咱们有再见的时候。” 说完就出了客栈。 水经年脸铁青,宁卿道:“怎么了?” “他间的玉我见过。”水经年沉着脸:“那是去年父皇赐给水经东的!怎么到了他身上?” “难道是……”宁卿突然想起宋显千里迢迢来求贤之事,“难道水经东给他送过礼?那是招揽吗?”再结合小松刚才神秘的笑容,宁卿脸越来越不好:“他这是要进瑞王府当幕僚?” 就在一年前,各皇子也被封王了,水经东被封为瑞王。 “先撇开他的势众和武功。传言,血公子谋略过人,惊世之才,得他一人如有神助。”狩一道。要行走江湖,自然得打探江湖轶事。 “咱们不能竖立这种的敌人。” “那就趁他现在重伤……”狩一双眼冷光微闪。 “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宁卿皱眉。她是现代人,实在不习惯这种方式:“咱们还能好好说话,还不到你死我活这境地。” 宁卿与水经年立刻又折了回去。来到西厢,敲门。 “谁?”小松走出来,笑道:“原来是王爷和郡主,是在告别?” “我们想跟你家公子再谈一谈。”宁卿道:“我可以让他住郡主府。” “我家公子现在不想住了。”小松翻了个白眼儿。 宁卿一噎,见小松要关门,也顾不上了,一把推开小松,走了进去:“沐公子!” 沐凡正低头看书,见她进来,眼神淡淡地瞥到她身上:“何事?” “刚才说的,我们答应了。”宁卿道。 沐凡长眉一扬,宁卿笑了起来:“沐公子,你得偿所愿了!” 说着怒哼一声,转身而去。沐凡看着她娇的身影角含笑,眉眼尽染风华。 宁卿气鼓鼓地出了门,又忍不住回头瞪了沐凡所在的房间一眼:“真真没见过这种人!” “宁儿,怎么了?”水经年不解道。 “他是故意让小松带着那个玉牌出来,让咱们知道他要投进瑞王府。其实,他并不打算进瑞王府,但他是在警告咱们,要是咱们不答应他,他就真投靠水经东一边,与咱们为敌了!”宁卿说着还眉目含怒,甚是娇。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投靠水经东?”水经年不解道。 “他这么傲的人,怎么甘愿给人当幕僚。但要是真无路可走,他只能去给人当幕僚!而咱们刚才拒绝了他,他就与咱们为敌!偏投到水经东一方!” 水经年惊讶:“他的情你倒知道得清楚。” 宁卿皱了皱眉头,反正,她就觉得他是个极高傲之人,而且他才拒绝过宋显不是么?由此看出他的傲气。 …… 厢房时在,小松在暗暗松了口气,把门关上,来到沐凡身边:“公子,你这一身伤总算没有白废。” 沐凡点点头:“只要能接近她……” “公子这么好,姑娘一定会明白公子的心意的。”小松说。 小松不知道那姑娘是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沐凡是谁。他只记得两年前,就是这个面容平凡的红衣公子把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 自此,他的命就是他的!他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与地位,他只知道,公子一直深着一个叫宁卿的女子。 只要是公子所愿,他都会努力地为公子做。 ☆、第116章 入府 四辆大马车走在通往运河的官道上。为了照顾沐凡的伤势,车队走得很慢。因为这事,平兴眉头皱得直可以夹死蚊子。 “按这个章程,怕赶不上皇上的万寿节了。”平兴道。 “平兴!”水经年冷扫了平兴一眼。男子汉大丈夫该顶天立地,既然答应了要帮人家,就要每一样做到最好,可不能敷衍了事。 小松正在外面透气,坐在赶车的狩五傍边,见状笑道:“王爷,我们也想快点离开,加快速度不是问题。” 水经年想到他有仇家追杀,立刻点:“如此,那就加快速度,赶在万寿节前回京。” 驴上的宁卿说:“咱们很快进运河,一会上了船就不颠了。” 从天水到无云城,走陆路要走两个月,但要是通过官用的运河,速度快的话,只需要半个月。 “姑娘,要加快速度了,上马车吧。”慧苹道。 宁卿点了点头,就上了马车。水经年裂了裂嘴:“这秋老虎真晒!”说着跳了马车,钻进了宁卿的马车。 小松忧心地皱了皱眉,进到沐凡的马车里。见沐凡靠在车壁,一脸的郁闷。 “还有两天路程就到运河,上了船就好。”小松说。 沐凡闭上眼,重了口气,点了点头。每当看着宁卿与水经年独处在马车里窄小的空间,他就难受得要死。 水经年与宁卿才上了马车后,远远的,就有二十多来人的马队飞驰而过。 平兴正坐在狩一傍边,看着那马队领头的二人双眼就睁了睁:“刚才马队前面的两个人,好脸!” “你认识的?”狩一笑道。 “啊,原来是他们呀!不认识!见过而已!”平兴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宸王世子宋濯身边的两个护卫么! 三年前,上天盛上京见过三四回,记得那时还被那个宋濯骗了几回呢! 平兴想起就气,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濯以前的亲卫清风和清河,而在他们身后的,全都以前宋濯的亲卫。 “这次消息可靠吗?”清河一边着大气一边狠狠地挥着马鞭。只因收到消息到现在,他们已经马不停蹄赶了五天五夜的路了! “不可靠咱们也得找!”清风目光坚定道。 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部众也全都如此。他们已经失望多次了,但不论失望多少次,他们都会继续寻找他。那是他们的主子,一生唯一的主子! 两年半前,宋濯不惜舍下一身傲气和尊严荣誉在靖国公府门前一跪,以此来退亲。他背着荆条,一身是血,那样高傲的人居然就那样垂头跪在靖国公府,凭任百姓的辱骂和指点。 后来被元德帝宣进又受了一顿鞭刑,没过几天,宸王回京,得知他退亲一事,大怒之下,不顾他重伤又拿到厅里责罚。 他当众下一身金冠华服,自弃世子之位,独自出京。 他们一路跟着他,却被他下了最后一个命令,那就是遣散!他不再是他们的主子,让他们去投靠沈成恭。 他们就跪在地上,看着他一身被血浸染的薄衣形单只影地渐渐远去。 他们没有投靠深沈成恭,在上京周围游月余后就忍不住再去找宋濯。但宋濯却像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再无踪影。 他们去过很多地方,两年间去了不下十次天水,暗访过宁卿的起居,却仍不见宋濯。 后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大江南北地去寻找宋濯。只要有一点可疑的,都会去寻访。 “那个血庄主,以前咱们也怀疑过,但,殿下的武功并没有血庄主那么高。”清河道。 那个血庄是两年前突然出现的,而且听说还为了一只宠物貂而大闹武林大会,得了个武霸气天下的称号。两年前!雪貂!他们不由的就想到了宋濯。可是,那个血庄主却打败了青峰门的前任掌门! 清风清河以前行走江湖时就知道青峰门的前任掌门武功极高,他们也见识过,以宋濯的武功,最多是跟青峰前任掌门打个平手。又怎么可能以一人之力撬翻整个武林大会! “但五天前,武林人士围攻血庄,俱被杀尽,可却有一人躲了起来,活着回来了。他说,血庄主箭法如神,可九箭齐发!”清风道:“除了殿下,这天下谁可做到!纵然真有第二人,我们也得访一次不是吗?” 这消息都是清风从自己一名江湖好友处收到的风声,宋显回上京后对无云城此行只字不提。毕竟实在太狈了! “对。但那血庄主的武功……”清河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惊道:“难道是殿下突破了?” 清风等人闻言俱是双眼一亮。宋濯身为宸王世子,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住最好的,而所练的武功自然也是不世出的绝世武功。 但宋濯练到十七岁,武功就卡在瓶颈,再无进境。要是他能突破瓶颈,那武力值可不是提升一星半点,而是质的飞跃。再加上他天姿绝佳,惊才绝,再领悟几层,撬起一个武林大会真不是难事。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