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皇的军头目换成高琮的亲信,看二皇子手持令牌,不想放行,问:“二皇子,有三皇子的令牌吗?三皇子严命任何人不得深夜出。” 高珩靠近,站在暗处,用匕首抵在他间,“三皇子口谕,本王出办事。” 军头目冷汗下来,“二皇子,微臣违命,三皇子追究,微臣担待不起。” “三皇子追究,有本王顶着,与你无关。”说吧,他把匕首往里了两分,军头目忍痛下令,“打开门。” 出了门,门口早已备下马匹,傅书言下轿上马,由东褚良带着侍卫和高珩随从护卫,快马加鞭直奔南城门,一行人在城门快要关前,冲出京城,马不停蹄奔逃。 一行人不走大路,走荒僻小路,遇到村庄住一晚,天亮接着赶路,三后,黄昏时分,一行人来到一处群山中小集镇,这个镇子由于在大山中,跟外界隔绝,高珩跟傅书言骑马并立山坡上,高珩指着集镇后山,飘飘渺渺几缕炊烟,“过了前面那道山梁,好像有住户。” 他命令道;“去几个人看看,山后是否有住家?” 高珩的随从策马前去打探,其他人下马吃干粮,原地休息,知儿把一方绣帕铺在树下,“太子妃坐下歇息一会。” 一会,高珩的随侍回来,“回王爷,山后有几户人家。” 高珩站起身,对傅书言道;“皇嫂,我看这里隐蔽,跟外界消息不通,不如住下,等待外面形势明朗,再做道理。” “我听小叔的。” “皇嫂先等在这里,我去安排。” 高珩站起身,牵着马,带着几个人下了山坡,林深树密,高珩的身影看不见了。 傅书言一路骑马乏了,靠在树下歇息。 半个时辰后,高珩回来,“皇嫂,都安排好了,山后有一户人家搬到山外住,房屋院落空着,我找到看房子的老家人,给他银两,借此宅院暂住。” 山下集镇四处环山,中间一块平地,住户多,还算热闹,山后,下雨道路泥泞,几出不了山,因此住五六户人家,一般人家都搬到镇子上去住。 这个地方安静,傅书言四处看看,这个院落不算太大,她带着知儿和东侍卫住下。高珩和随从侍卫借住在两户人家家中。 山里消息闭,生活宁静,这里的人们出而作,落而息,淳朴善良,她刚来到这里,几户人家送米送菜过来,傍晚,知儿生火做饭,傅书言出去溜达,看见一位年轻妇人坐在院门口摘菜,年轻妇人夫家姓许,态度很和善,傅书言跟她闲聊,年轻妇人问:“夫人是山外来的?我当家的一个月去山外一趟,卖山里采摘的山货。” 傅书言跟她认识了,短了什么东西,朝她借用。 高珩隔两过来看看,傅书言拿个板凳坐在院子里,高珩在旁边木板凳坐下,“山里艰苦,皇嫂还住得惯吗?” 傅书言双手托腮,“山里清净,空气新鲜,生活简单,好,里尔虞我诈,反倒不如这里过得清闲自在。” 傅书言惦记高璟大军前方的战事,问:“山外的情形小叔派人出去打探一下,我们在这里一点消息听不到。” 高珩看着连绵大山,“派人打探了,等一有消息告诉皇嫂。” 一月后,高珩派人出去打探两次,回来人说,“朝廷大军前方已打了胜仗,回师京城,京城叛已平。” 傅书言听到这个消息,跟知儿两个很喜,知儿道;“主子,我们快回京城了。” 之后,便没了消息。 高珩这阵子神情有些沉重,傅书言顾虑到高珩因为生母罗氏和同袍弟弟高琮的命运而不开心,当着高珩的面,不再提此事。 傅书言每站在山间通往集镇的小路上,如果有人来,打听一下山外的消息,这,年轻妇人赶集回来,傅书言拦住问;“许娘子,山下镇子里有山外消息吗?” 许娘子道;“我正想告诉你,山里偏僻地方,官府来人,贴了告示,是皇帝颁布退位诏书,太子继位,过几新皇登基大典。” 许娘子跟傅书言往回走,边走边道;“我男人前两去山外,听说新皇登基,册封皇后,太子妃京城叛时失踪了,朝臣们拟立新皇后。” 傅书言瞬间失神,立新皇后,自言自语道;“太子妃刚失踪没多久,新皇登基,又立新皇后。” 许娘子道;“听说太子妃无子,人没了可不没了,男人何患无,何况哪朝哪代皇帝不是三六院。” 傅书言回到小院,高珩坐在屋檐下等她,看见她回来,站起身,盯着她的脸,两人呆立,少顷,高珩轻声道;“你都知道了,大哥要继承皇位,国不可无后,我送你回京城。” 傅书言半晌无语,两人一直站在院子里,谁也没说话,晚间山风微凉,傅书言看天上的月清澈如水,高珩目光沉静,“平静美好的子太短暂了。” 傅书言深有同,除了思念高璟外,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那晚之后,俩人都不提回京城的事,子像小溪水缓缓淌,傅书言夜里想起高璟,觉得心里好像缺一块,空空的,许多次,她想回,哪怕看一眼高璟就走也好,早上起来,又失去了勇气,高璟称帝,这一来得太快了,快到猝不及防,像现在这样,也许是上天安排的,让她离开高璟,没有告别,没有肝肠寸断,没有难舍难分。 傅书言自来到这里,三个月,一直没出门,这,高珩进院子,傅书言刚洗了头,拿手巾擦头发,高珩看着她一头长长的的秀发,乌黑油亮,更衬得脸白如玉,眸子晶亮。 高珩看呆了,傅书言擦干头发,挽起,“小叔吃饭了?” 高珩惊觉自己的失态,脸不由红了,嗯了一声,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道;“大嫂,今镇上赶集,我陪皇嫂到山前集市里逛逛。” 知儿听见,跑过来,高兴地道;“太好了,二皇子。” 三个人翻过山,到山沟里的集市,山里的集市人多,非常热闹,傅书言听过往行人三三两两地议论,“新皇帝今登基大典,册封嫡为后。” 傅书言愣住了,高璟的嫡不是自己吗?知儿悄悄地说,“太子妃,新皇立后,是不是说的是主子?” 傅书言一时百集,高璟没忘了她。 从集镇上往回走,一路她强忍住伤心,她想回吗?想了多少回,可是一个无子的皇后,又不许皇帝广纳嫔妃,皇帝无后,朝臣们必然死谏,她将陷高璟与两难当中。 高珩从前隔一过来看她,现在每过来,一甚至来几趟,也不说什么。 一午后,天空一大片黑云,夏季,山里的天说变就变,傅书言跟知儿往屋里收晾晒的被褥,高珩正好进院子,帮着捡洗净晒干的衣物,高珩着急,抓住一件衣衫,觉得不对,一下反应过来,这件杏黄绣花的衣衫是傅书言的,他看见她穿过,娇俏可人,一松手,衣衫掉在地上,傅书言捡起来,“小叔不用帮忙,女人家做的事,你做不来。” 院子里无人,傅书言和高珩站在院子里晾晒衣物当中,高珩红着脸,突然道;“言儿,你若不想回,我陪你在这里呆一辈子。” 傅书言一惊,长久以来,她不是没看出高珩的心思,两人心照不宣,谁都不点破,彼此相处,装作若无其事,高珩突然说出口,她一时急道;“你我叔嫂名分,小叔何出此言?” 高珩面带羞愧,“言儿,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我愿意自刎谢罪。” “你现在就自刎谢罪。”一声冰寒刺骨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二人大吃一惊,回头,高璟手执宝剑,宝剑横在高珩项上。 傅书言惊吓得脸煞白,颤抖着唤了声,“璟郎,你不能…….” “我不能怎样,我不能杀他?”高璟如寒潭似的深眸发出冷光,没有一点温情。 高璟手腕一,高珩颈上出现一道鲜红,傅书言惊叫一声,她惊见高璟眼中的杀机,魂飞魄散,什么都不顾厉声叫道;“高璟,你杀了他,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高璟手停住,两人长久对视,傅书言看见高璟眼底深深的刺痛,她的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高璟突然把宝剑从高珩项上拿开,猛然回手一甩,空着划过一道寒光,宝剑深深扎在院子里一棵树身。 高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甩袍袖,转身大步朝院外走去,走到院外飞身上马,烈马一声嘶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傅书言冲到院门口,看见高璟纵马朝山路上狂奔,天空落下雨点,傅书言痛苦绝望地喊了声,“璟郎。” ☆、180.第180章 黑的云层,仿佛越来越低,傅书言呆呆地站在院门口,失魂落魄,雨点随着山风刮在她身上,她衣衫淋了,仍站在原地,望着高璟离去的方向,知儿拿着一把油纸伞跑出来,挡在她头顶,劝道:“主子,回屋吧!衣衫淋回头生病了,皇上已经走了,这一去大概不会回来了。” 高珩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全然不顾项上渗出鲜血,知儿扶着她进屋,主仆二人和高珩刚进屋里,外面雨下大了,傅书言望着窗外,高璟骑马一怒之下走了,她后悔,当时该拉住他,下这么大的雨,山里能不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傅书言就这样一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知儿给高珩包扎伤口,高珩看见傅书言眼中无尽的悲伤,心中既疼痛又后悔,自己当时昏了头,冲口说出那些话,害她痛苦。 三个人情绪沮丧,窗外雨急风骤,天昏黑,屋里没点灯,三个人枯坐。 傅书言从高璟走后没说一句话,心情就像天气一样霾,高璟影子一直索饶在她脑海中,他刚才怒极,看她的眼神冰冷,此时想起她那么难以忍受,她抱膝坐在炕上,把脸埋在膝上,心里很委屈。 黑暗中,似乎高珩幽幽长叹一声,“你回去找他吧!” 高珩在暗处,看不清表情,傅书言难过他能知,他比她更难过,他见不得她不开心。 皇 乾清里,太监女走路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皇帝,皇帝这半月脾气暴躁,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生怕让皇帝当了出气筒。 一个太监急急匆匆跑上殿,“皇上,皇后娘娘回了。” 高璟墨的眸刹那点亮,待看见那个人站在殿上,形容狈,髻钗横,衣裙沾染泥水,偏过头,冷冷地说了句,“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还知道回来?” 就见那个昼思夜想的人委屈地撇撇嘴,声音细小,“山里连大雨,不能骑马,路滑,我摔了一跤,你那生气走了,外面下着大雨,你知道我多担心,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好不好,然后我……..” 他眼中的柔消失,眉峰积聚起怒气,声音寒咧,“然后你要怎样,要离开?” “我留下求你原谅。” 他轻咳了声,故作冷漠,“我要不原谅……..” 傅书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你可以罚我,罚完后,你还像以前对我好行吗?” 他嫌弃地瞅瞅她,“下去沐浴,把衣裙换了,这样成何体统?” 女上前搀扶傅书言去沐浴,傅书言走时,回过头,“璟郎,你等我!” 他望着那道悉袅娜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殿上的侍候的贴身太监看见皇帝角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都松了口气,皇后回来可救了奴才们。 接下来几,后的人就见皇帝在御花园疾走往前走,皇后娘娘跟在身后追,皇后娘娘边跑边喊,“璟郎……..璟郎”皇帝在前面走,头也不回, 置之不理。 甬道上,皇帝阔步往前走,皇后娘娘跟在身后,一路跑得气吁吁,呼唤,“璟郎……璟郎。” 如此,连续几,朝中老臣们心下喜,堂堂天子,又怎能惧内,皇帝重振夫刚,皇帝恼了,皇后还算识相,做小伏低,还有个一国之母的贤惠样子。 这,皇帝往乾清走,皇后在身后小跑追赶,喊着,“璟郎,等等我。” 皇帝跨步刚上台阶,听见身后哎呦一声,回头,看见皇后跌倒在地,脚步顿住。 傅书言就势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腿上,嘤咛哭泣,高璟疾走到跟前,“怎么了?哪里摔疼了?” “哪里都疼。”傅书言委屈地带着哭腔,高璟急道;“到底哪里疼?”摸她的腿,“腿疼吗?”“疼。”高璟焦急地上下瞧看,“哪里还疼?”傅书言抓住他的大手,放在心口上,委委屈屈,“这里疼。” 高璟了两下,掌下绵软,心咚地一声,柔声道:“进寝,我帮你检查一下。” 太监女们看见皇帝抱着皇后进了寝,检查伤情,一直检查到第二早朝时辰,皇帝神抖擞,健步如飞,神采飞扬,出上撵。 皇后留在乾清睡到上三竿,高璟下早朝,步履匆匆回乾清,把昨晚软成一滩水的小女人抱进怀里,她搂住他脖子,“璟郎,我想问你几句话。” 高璟作势要咬她鼻子,“问。” “你知道我在山中居住对吗?” “知道,东侍卫都是我的亲信。” “那你为何一直不去找我?” “我想看你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为何后来又去找我?” “我等不及了。” “如果我不回来找你,你另立新皇后吗?”那个怀里的小女人一副吃醋拈酸的模样。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把押回来,关在后,一辈子别想出门半步,陪我一世,不能离开我身边。” 怀里的小女人小心翼翼地问;“璟郎,你还生气吗?”Lz1915.com |